第 19 章 死都不會回去幹活的
“葉仙方才好可怕的樣子，竟然就這樣讓我們出來……”紫靈與紫月從江葉莊走出，路經山坡，見前方樹林間有一紅衣女子迎面向她們走來，攔了住去路。
“你是誰？怎麼沒有見過。”紫靈細嗅段莞，發現她身上有血腥氣。
段莞抬眸，赤色眼眸露出冷意，嘴角勾起:“我勸你們還是永遠不要離開仙音山的好，桃都也別去。”
“你憑什麼管我們。”紫月憤懣道。
“打住。”紫靈壓下紫月激動的情緒，靜心詢問，“不知此話怎講。”
段莞嗤笑:“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這一路你們都被跟蹤了嗎？”
蕭寒雲這個時節，在輞川鎮明目張膽的到處去晃悠，有心之人就可透過各種手段隨意打聽。
寧願判斷錯誤，也不會錯漏。因為對於暗藏禍心之人可以有無數次失誤，而對於雲軒世家的蕭寒雲，試錯的機會就只有這一次。
紫靈將信將疑。
紫月卻不相信，搖晃著紫靈的胳膊:“姐姐，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啪——”
紫靈扇了紫月一耳光。
“姐姐——”紫月不可置信，掩面而泣，“你既然信她，好!我證明給你看!”紫月化作一隻淡紫花紋的蝴蝶徐徐飛走。
紫靈行禮:“我代妹妹向你賠不是，我們會小心為上的，先行一步。”
言罷，紫靈也化作蝴蝶離去。
“你跑回來，不會就為了給兩個小妖提個醒吧。心腸怎麼變得這麼軟，可不要向小師侄學啊，真是白費我們好大心血。”
洛羽身穿一件精緻繡花的錦袍，袍上點綴著金線和珠寶，細膩的刺繡勾勒出精美的花紋。衣袍的袖口和領口都飾以華麗的金邊，猶如一道閃耀的光環。
“哦～我知道了，聽你師祖說，你戀愛了，是哪個？”
戀愛使妖心軟，正如色令致昏。
段莞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穩地語氣剋制自己:“洛天君不會對晚輩們之間的私事有興趣的吧。”
段莞刻意將“私事”二字咬字著重強調。
“你師父失蹤多年，該乾的事全是我來代勞。現在你既然出來了，子承父業，趁妖城這次盛典你來接任你師父的位置。”
段莞眉頭輕皺:“洛天君應該知道，我已不在師門，妖殿的事跟我段莞沒有任何關係。若天君沒有其他要事，容晚輩先行告退。”
段莞言罷，就朝仙音山外走去。
只聽身後，洛羽道:“原來你是喜歡秋家那個姑娘啊。”
段莞心中警鈴大作，頓住腳步。
“那我這就讓她消失掉，這樣你就能乖乖回來幹活了。”
一陣疾風颳過，洛羽消失不見。
客棧
“九思!”段莞推開房門。
空蕩蕩的客棧房間顯得寂靜而冷清。房間裡擺放著幾張空著的床鋪，被子整齊疊放，彷彿在等待下一位客官的到來。
店小二急匆匆的趕上樓，進了房間解釋道:“秋凌萱今晨離開了。”
“離開了?去了哪裡？有誰跟她一起麼？”
“她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應該是往妖城的方向走了。”店小二化了形，露出蒼白俊美的臉頰，有絲絲病弱之氣——正是紈千仇。
見段莞眼底憂心，小心翼翼道，“要不回憶回憶，你們不是要去桃都嘛，有沒有約定的地方，比如桃都的萬花舞閣、千燈湖、雙鵲橋會啊……”紈千仇是聲音越來越小。
段莞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人都是她半懵半醒哄來的。
“這次她怎麼醒的這麼快。”
“不是你要的微醺嘛。”紈千仇攤開手，向段莞要報酬，“銀子，銀子。”
繼吃人之後，紈千仇挖掘自己新的一大愛好，整個妖都比以往有了幾分活力。
段莞從袖裡丟出一袋碎銀給紈千仇，轉身離開就要離開客棧。
“客官慢走!”紈千仇喜笑顏開，當店小二有模有樣。
本來到妖城還想找妖城主解開她與秋凌萱用妖心綁在身上的契約。
那個洛瘋子，到時候等著一屍兩命吧!
死都不會回去幹活的。
段莞心煩意亂。
蕭寒雲那點破事她八百年都不想插手了，趕緊修完了劍滾回雲軒家，別到處瞎晃。
當時真應該直接在玄冥門那時就利落點把他掐死，暗自把劍搶了，她鎖起來也是一樣的。
若那洛瘋子非要觸碰她底線的話，那也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
段莞壓下自己越來越極端的想法，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秋凌萱，趕在洛羽來之前把契約解了。
烏鴉在天上盤旋。
輞川石橋邊，一身黑衣的墨陽安撫段莞:“也許洛羽天君只是嚇唬一下你呢？他畢竟只對劍閣還有葉仙感興趣，其他事情不怎麼放在心上隨性而為。”
“他這些年還幹了妖殿的活。”
“啊？他自己說的?”墨陽有些意外，想象不出驕傲金鳳凰去與雞啄米一樣的畫面，悠悠改口，“也許是秋凌萱身上有讓他暫時提起興趣的地方吧。畢竟對於鳳凰來說，死亡是最好的見面禮。”
“他要敢那樣做了，我死之前都要把他毛扒光丟水裡淹了。”
墨陽下意識護住自己，不禁感言，他一個正常的妖要在一群師徒傳承“瘋批屬性”的妖怪之間來回橫跳，還能保持自我真不容易啊。
“這次麻煩你探查秋凌萱以及洛天君的行蹤了。”段莞整理好情緒拜託墨陽道。
“若是秋凌萱去了妖城，我是探查不到的。”
“為何?”
“自從妖城內亂之後，鳶大人加強了結界，自我被城主除名之後對我更是戒備。”墨陽繼續道，“至於洛羽也是難上加難。”
幾乎是查不到洛羽的行徑軌跡。相反，只要洛羽想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偵查。
誰讓洛羽是百鳥之王呢。
段莞和墨陽同樣認識到這一點，共同嘆氣。
“那你有大致知道她會去哪？比如說對她而言，重要的地方。”墨陽詢問道，“若是她回九嶷山那就不好辦了。”
“她之前答應我會去妖城。”段莞也冷靜下來，恍然道，“我想，她大概會去萬花舞閣。”
“怎麼這麼肯定？”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碰見南宮慕悅的地方。”
段莞挑眉一笑，心下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