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調查 撲朔迷離
老者回到草屋，見商路神色泰然地坐在椅子上背書，心下稍安，“商兒，最近在屋子周圍可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影？”
商路起身迎著老者，“師父，除了那兩個人我沒看到其他人來草屋。”，老者輕吐了一口氣，放下菜籃抓住商路的肩膀，鄭重地說：“商兒你要記住，因著你的命格，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師父。”
商路看到師父如此鄭重，心中暗道奇怪，轉念一想，可能是那兩個官吏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原本平靜的生活，師父才會心有不安。於是商路直視老者的雙眼，“師父放心，你現在是商兒唯一的親人，商兒也只會相信你一人。”
聽到商路的保證，老者點頭，“那兩個密室中的人怎麼樣了？”，今天坊市中人群的議論自然也進入了老者的耳朵，仔細回想，來到霍家鎮三年多，確實每年都有失蹤人口。
這本是件尋常事，每年各地都有人失蹤的，皇城之中拐賣人口尚且無法完全禁止，何況這邊陲小鎮，但霍家鎮的失蹤人口多是衙吏，這就奇了。
今天聽人潮的議論聲，老者隱約感覺不對，這霍家鎮的人口失蹤背後似是有大問題，自己和商陸彷彿身處在一張巨型蜘蛛網的邊緣，稍有行差踏錯，就容易變成他人的果腹美餐。
“還在密室中好好的養著，師父，可是出了什麼問題？”，老者接連幾個問題讓商陸察覺有些不合常理。
“商兒在這好好待著，師父下去看看。”，老者走向密室，那兩名衙吏身上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聽到聲響，兩名衙吏齊齊抬頭，此時的霍三跋扈的氣焰仍然沒有消減，看著老者的眼神中帶著鄙夷的色彩，“老頭，你若是識相，就趕緊放我們二人出去，好好送到官府……”
話沒說完，只見老者口中唸唸有詞，霍三的腳下出現暗紅色的光，“你、你幹什麼？我可是官府的~啊~”一聲慘叫過後，密室中只剩下劉忠。
劉忠看著老者的作為，心中驚慌不已，大概之前走丟的衙吏也是這般憑空消失的吧。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劉忠的眼睛在地上徘徊，就是不敢與老者對視。
“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劉忠感覺這聲音恍若閻王的拜帖……
昨天老者來密室的時候就發現，霍三這個衙吏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還大言炎炎，完全不知道審時度勢，而這個劉忠則是個沉穩的人，或許劉忠知道一些事情。於是老者將霍三送到魔界，把兩人分開審問，獲得的資訊可靠性會強一點。
聽老者的意思，自己還有可以談條件的空間？劉忠心中升起一絲期盼，盡力穩住自己發抖的聲音：“你…們到底要什麼？只要放我一條生路，我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們。”
老者從架子上拿下一瓶毒藥，往地上一倒，白色的氣泡伴隨著滋啦滋啦的聲音在密室中格外刺耳，劉忠心中大駭，面色白了幾分，哀求的話不停從靈魂深處流出，“別殺我，別殺我。”
“說，你們為什麼要到草屋來？”老者的問話嚇得劉忠一抖，若是沒有繩子的束縛，劉忠這時應該在地上癱著，“我、我們，我們就是天色晚了，看到有間茅草屋，就來了。”
“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們二人不是故意違抗命令，不獵雪兔的，實在是…實在是沒有找到雪兔，我們二人才來草屋這歇腳的，本想著歇一會兒繼續獵雪兔，沒想到就衝撞了各位大人，求大人們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回吧。來世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大人。”
劉忠還在不斷的認錯求情，老者卻有些走神，喃喃說著：“獵雪兔？”，老者聲如蚊吶的低語被劉忠聽見，“正是，是知州大人讓我們來獵雪兔的，我們就來了，實在無意衝撞您啊~”
“你叫什麼名字？”“小人、小人霍三！”看著這人來回轉動的眼球，老者就知道他在撒謊。單手成爪，緊握住劉忠的脖子，將人拎在半空，“再給你一次機會，名字？”
“劉…劉忠…劉忠。”雙手拍打著宛如鐵鏈的手，劉忠的求生意識讓他不停地踢蹬雙腿，面容漲紅，雙眼突出。“嘭”的一聲半摔在地上，劉忠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你最好老實一點，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想想，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我，不然下場~想想以前那些失蹤的衙吏，哼！”
老者走出密室，思索著剛剛劉忠的話，知州讓衙吏獵雪兔？這官府冬天要雪兔不能去買嗎？非要衙吏入山林獵雪兔？
越想老者心中的疑惑就越多，以前的衙吏是否也都是因為知州的原因出公差然後失蹤的呢？看來這霍家鎮的知州應該是有問題，自己可能要夜探官府了。還有那個有靈力的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事情有些複雜了，看來得讓商陸獲得一些靈力了，否則自己不在的時候，商陸要如何自保。魔王曾經說過靈泉就在山林中，這三年老者從未特意尋找，現在該帶商陸去靈泉了。
回到草屋看見商陸已經把飯菜做好，老者欣慰地笑了，“我商兒辛苦了。”，起碼這個商陸還在自己的掌控中。
“商兒，如今的形勢不太明朗，師父今晚要去一趟官府，你自己在草屋多加小心。”“師父，是因為那兩個衙吏嗎？”“商兒莫要多心，或許是師父多疑了，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
入夜，老者在黑暗中穿梭，官府的房簷上多了一抹深色的人影。掀開官府的瓦片，值班的衙吏在閒聊。
“這劉忠、霍三和以前一樣，都是進了山林就沒出來，要我說呀，這山林裡就去不得。”“上次我和老六也去了山林，沒什麼事啊，莫不是山林中有什麼髒東西讓劉忠和霍三碰上了？”“誰知道，聽說這幾年丟的人都是拿著獵刀去的，難不成，這山林中的東西專門抓帶著獵刀的？”
看來名字那個人沒騙自己。進山林？所有衙吏都是進山林沒出來？獵刀？不會都是為了獵雪兔去的吧？難不成都是知州的意思？
帶著更多的疑惑，老者往知州所在的房間摸去。迷暈了門外守備的兩人，落在知州門外，推開虛掩著的門，屋內燭火通明，然而沒有人。
老者心下吃驚，透過門縫仔細地尋找著人影，夜半三更，知州不在房中，還能在哪？莫非是在屏風後面？施法熄滅了燭火，老者靜靜等待著，可沒有人出來重新點燃燭火，屋中真的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