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可能真的有問題,四顧無他人,老者悄聲進入房間,重新點燃燭火,房間陳設簡單,書案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和一些文書,屏風後面是會客用的小型廳堂。

老者上前翻了翻文書,大致是一些瑣碎的案件資訊和與其他人的書信往來,未等老者仔細檢視,屏風後面聲音響動。

老者縱身躍至房梁,知州霍琦帶著滿身的寒意從屏風後轉出。

觀他眉眼含懼,老者心中生疑,只見霍琦從袖中掏出了一包藥粉,手指有些許的顫抖,似是在猶豫。

手指漸漸收緊,霍琦下定了決心,拂袖走出房間。看到守備的兩人睡著,霍琦眉頭皺緊,兩腳踹醒兩個酣睡的人,“你二人就是這般守夜的?翫忽職守,成何體統?起來!”

兩個衙吏迷迷糊糊地起來,不明所以地望著知州。“可有人來過這裡?”“稟知州,不曾有人。”,霍琦聽聞回答,鬆了口氣。

“知州可是忙完了?您府上小廝過來傳信,說夫人讓您今晚早點回去,她有要事。小廝是午後來的,午間您吩咐不讓打擾,就沒告訴您。”一個衙吏看著霍琦的臉色小心說道。

“知道了,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兩個衙吏如蒙大赦,趕緊行禮離開,霍琦則回到房間檢查了一下書案上的信件,感覺沒什麼異常,霍琦滅了燭火離開了。

老者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從午時到現在亥時都有四五個時辰了,這四五個時辰知州都去幹了什麼?

去見了什麼人?手中那包藥粉是幹什麼的?人不在房間為什麼還要點燭火製造房間裡有人的假象?

帶著滿腔的疑問,老者跟隨著霍琦的腳步來到了霍琦的府邸。

霍琦的一隻腳剛邁進臥房,一個茶盞就在霍琦身邊的地板上碎裂,“咔噠——”的聲響彷彿啟動了什麼機關一樣,接踵而至的就是夫人賈瑩蓮的怒罵。

“我沒有傳信叫你早點回來嗎?你又和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了?都這個時辰了你要死了?”

刺耳的叫聲引起一陣陣不適,霍琦靜靜地攥緊了手中的紙包,出言解釋,“夫人莫要生氣,是我今天出去處理了衙吏失蹤的事,所以回來晚了,夫人莫怪。”

說著,霍琦走到賈瑩蓮身邊,抬手給賈瑩蓮捏肩。“夜深了夫人,我們就寢吧。”

賈瑩蓮瞥了霍琦一眼,“那兩個衙吏為什麼失蹤,你心裡不清楚?你若是不將事情處理好了,別怪我把你的事情宣揚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大家都別想好過。”

霍琦手上動作一頓,眼中有殺意閃過,賠笑道:“夫人說的是,是為夫的不對,”,若不是那賈菱還未找到……

轉身走到桌子旁,重新倒了一杯茶,將紙包中的東西都倒進茶杯裡,霍琦端著茶杯,面上帶笑,“夫人喝杯茶,潤潤喉。”

賈瑩蓮接過茶杯,一口飲盡,將茶杯塞回霍琦手中。

“霍琦你記著,縱然我姑父沒了,還有趙叔叔疼我,我也還是你的知州夫人,你若能在外人面前給我體面,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若你非要撕破臉皮,我也不介意拉你下水,”傾身湊近霍琦,“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們兩個就這樣相看兩生厭。”

隨後賈瑩蓮直起身子,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霍琦知道,這是讓他走的意思。

捏著手中的杯子,霍琦心中冷笑,出了臥房徑直走向書房。關上房門,若不是那賈菱還沒找到,自已恨不能現在就下手,不過這慢性的毒藥也好,讓那人去和賈瑩蓮鬥,自已坐收漁利。

老者跟著到了書房的房頂,瓦片掀開,霍琦在書房內轉圈,沒一會兒,霍琦睡在了書房。

老者悄聲離開,往山林中去。今晚的月亮半遮半掩,夜色朦朧間周遭的事物都變得不甚清楚,空氣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動,老者蹙眉。

停在一處空曠的地方,老者仔細感受,像是靈力湧動,有人在探查什麼。莫不是白日裡老者察覺到的那個人,他在探查什麼?

順著感受到的靈力尋找,走到一半,靈力突然消散了,那人收回了靈力,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已?老者不敢暴露自已,迅速離開了,退走前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白日裡的那個人下榻在哪?這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了,然後是敵是友,若是仙族人,那做掉那個人,悄無聲息的……

回到草屋,子時將盡,夜已過半。商陸立刻迎了上來,“師父。”

老者抬手,將商陸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口中,“今夜太晚,先睡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

躺在床上,老者輾轉思索,那知州夫人的話直接坐實了自已之前的猜想,霍琦和失蹤衙吏之間絕對有關,知州夫人定然是知道什麼。

但知州夫人和霍琦不睦的訊息市井之間早有流傳,若知州夫人知道的訊息全都是霍琦故意讓她知道的,自已貿然去接觸知州夫人豈不是落入他人甕中。

還有今天那個有靈力的人,都怪自已一時心急,回了草屋,假如自已仔細尋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人,找到人就能知道是敵是友,可現在……

如今的形勢實在是太被動了。

要從哪裡下手理清這一切呢?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回憶著今晚聽到的一切,突然一個人名在老者腦中出現——霍三。

自已把霍三傳送到了魔界,那霍三現在估計都嚇破了膽,審問起來,應該能更容易。

起身看了看商陸,十三歲大的孩子,雖沒長成,但眉宇之間已經有了母親嫻雅公主的神韻。現在安靜的睡著,倒不失為一個睡美人。

今夜對老者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來到山林的僻靜處,老者掐訣,將霍三從魔界帶回武寰大陸。

驟然回到赤幽國的霍三顯得十分呆板,人好像傻了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被白雪覆蓋的草地,也不轉動眼球,完全沒有了白日裡高高在上的姿態。

老者蹲下身去,伸手抬起霍三的下巴,“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倘若讓我知道你說了半句假話,我讓你生不如死。”

這句話就像神諭一般敲醒了霍三的靈智,霍三終於從被禁錮的狀態脫離出來,“我說,我都說,求大人放我一命吧。”,霍三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看來霍三被魔界的景象嚇到了,他終於知道怕了。老者隱去嘴角得意的弧度,這人欺弱怕硬,貪生怕死,自已只要稍稍施壓,就能得到自已想要的,他和那個劉忠,顯然對付霍三更容易。

草屋中的商陸翻了個身,師父又出去了,這次師父仍然沒有告訴自已,師父還是不相信自已能和他一起面對所有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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