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搜山 山雨欲來
林間草屋的地窖中，霍三和劉忠二人魂不守舍地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兩人目光呆滯，相顧無言，心中都明白這一次自已是在劫難逃了。
草屋中老者安靜地吃著飯，霍三說自已和劉忠都是霍琦派上山獵野兔，看來自已需要再去一次霍琦的府邸。
“商兒最近可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事情？”老者隱約感覺這一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商兒沒有感到任何奇怪的事，師父為何這樣問？”
“為師今晚要再去一次霍琦的府邸，商兒要看好密室中的兩個衙吏。”
“商兒明白。”
*****
天光大亮，福仙酒樓中的兩人悠悠轉醒。
“左右現在無事，師弟可要與我一同前往山林間，看那霍琦是如何搜山的？”
蒼山雪一邊整理衣物，一邊朝著南燭的方向詢問出聲。
南燭想著搜山沒準能碰巧遇到商陸也說不準，於是點頭答應了蒼山雪的提議。
兩人一同來到了縣衙，霍琦早就在點卯。
見到兩位仙人，霍琦立刻笑臉相迎。
“兩位大人到我這來，真是讓我這簡陋的縣衙蓬蓽生輝，能讓兩位蒞臨此處，我倍感榮幸，兩位請上座！”
霍琦將南燭和蒼山雪迎進廳堂內，隨即讓衙吏去泡頂好的茶來款待兩人。
“知州大人不必多禮，還請您繼續您的事情。”南燭端著茶杯，朝著霍琦說道。
“是，是。”霍琦討好地應著，轉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
霍琦的心中有點忐忑，昨日只是說讓自已搜山，今日這兩位仙人就直接來到了縣衙，大概是不滿意自已最近的辦事效率，所以仙人要親自來縣衙看著自已的行動。
“諸位都知道，我們霍家鎮每年都會有一兩個衙吏丟失，導致霍家鎮民心不穩，”霍琦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
“所以本官決定不能讓這種現象在本官的治下繼續發生，諸位可有好的辦法解決呀？”
縣衙廳堂中的衙吏們聽到這話先是左右看看，然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肅靜！可有人能說出解決辦法？”霍琦皺眉，提高聲音呵斥衙吏。
衙吏們你看我我看你，但顯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提出任何的意見或建議。
霍琦掃視了一圈，果然如他所料，衙吏們鴉雀無聲。
“你們身為一地衙吏，竟然沒有人能夠為本官分憂解難，本官養你們有什麼用！”霍琦一拍桌案佯怒道。
下面的衙吏更是不敢說話。
“罷了，本官也知道你們沒什麼能力，不難為你們。”
拂了拂衣袖，霍琦向著兩位仙人的方向一拱手。
“本官特意請了兩位能人來幫助我們，你們對待這兩位大人要像對待我一樣恭敬，都懂了嗎？”
“明白。”
衙吏們的目光早就有意無意地瞥向南燭和蒼山雪，見兩人氣度不凡，都在心中暗暗思忖兩人的來歷。
但南燭和蒼山雪都不在意衙吏們的表現，在他們的眼中，這些人不過就是一些備用的養料罷了。
“兩位大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還請兩位指教。”霍琦恭敬地朝著兩位仙人詢問。
蒼山雪看了看南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聽聞最近就有兩名衙吏在山林間走失，不妨我們現在就去搜山。”
衙吏們聽了蒼山雪的話都不以為意，若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以前人口失蹤的時候也不是沒找過，結果呢？還不是無頭案。
南燭看著衙吏們的反應不置可否，他明白，師兄這是不想找人了，想直接騙兩個人上山放血。
“山林間草木叢生，崎嶇難行，各位衙吏可帶上獵刀，若遇到橫木攔路，獵刀也方便砍伐。”蒼山雪好心提議。
“可聽到大人的話了？還不快去搜山？帶上獵刀。”霍琦朝著衙吏們呵斥。
衙吏們也沒有多想，互相看看，懶散地應下，就去行動了。
南燭和蒼山雪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霍琦在一旁不安地觀察著兩人的表現。
過了一會兒，衙吏們在縣衙門口列隊完畢。
隨著霍琦一聲令下，衙吏的隊伍向著山林的方向進發。
衙吏們橫衝直撞，對攔路的百姓大聲謾罵，加以推搡，許多被推倒在地的孩童哇哇大哭，市朝中的人議論紛紛。
霍琦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只顧著奉承兩位仙人。
“二位大人莫要急躁，想必搜山過後肯定會有結果的。”
“若是搜山找不到那兩個失蹤的衙吏，我就隨手要了你這些衙吏的命。”蒼山雪漫不經心地開口，而後兀自走快了些。
南燭跟上蒼山雪的步伐，沒有理會霍琦的話。
霍琦聽出了一身的冷汗，上次就是因為失蹤的人數量太多，引起了朝廷的關注，若是這一次這些衙吏都“失蹤”，不知道自已還能不能在朝廷那邊矇混過關。
看著前面走著的兩位仙人，霍琦手腳冰涼，自已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甚至連霍蘭都……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已當初是為了活命才答應仙人的要求，也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霍琦仍然貪戀這紅塵世間的諸多美好，他還沒有勇氣反抗仙人。
心中一番感嘆，霍琦趨步跟上了衙吏的隊伍。
福仙酒樓內，兩人開窗看著方才的一切，直至衙吏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才關好窗子。
“這霍琦手下的衙吏也不像訓練有素的模樣，而且霍琦身邊那兩位，看起來很是不凡，這霍琦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霍琦也只是替人辦事？”
身著灰布衣的男子看向身旁的人，眉頭緊鎖，很是不解。
“依我看，這霍琦應該是替人辦事，他身旁那兩個人比霍琦更像是豢養私兵的人。”旁邊一身白色粗麻服飾的人也是輕蹙眼眉。
“忠浩，我們先等等，看看情況，若是這些出去的衙吏也有失蹤的人，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白色衣裝的人建議道。
“好，聽哥哥的。”灰布衣的人點頭。
衙吏很快來到山林中，三兩人一組，對整個山林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衙吏們散漫的樣子看得蒼山雪心頭火起，恨不得直接將人抓到靈泉所在的山洞。
一旁的霍琦看出了蒼山雪的心事，小聲勸道：“仙人暫時不要心急，再等一等，等到衙吏到了山林的深處再出手。”
蒼山雪瞥了霍琦一眼，霍琦繼續勸人：“不然這山林鬧鬼的傳說更甚，衙吏都不要入山林了。”
蒼山雪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開口罵道：“你真是個廢物，連一點謠言都控制不住。”
霍琦不停辯解：“仙人息怒，仙人息怒。”
南燭的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的山林，悄悄地釋放出一點靈力，試圖感知山林中是否有他人存在的氣息。
畢竟自已來這還有一個除掉商陸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