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鎮上員外家的小兒子今天要娶親了。

鄉親們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蹲在鄭府門口,等著新娘子的到來。鄭府管家實在是沒轍了,趕走一個又來一個,索性依了鄭家主母的話,隨他們去吧。

鄭家這個小兒子,年輕時倒也風光過,說是那時候還上過山,剿過匪嘞。嘿,軍裝一穿,馬鞭一揮,也是菩提鎮上數一數二的英俊公子。

英俊是真的,風流也是真的。年輕時經常跟著隔壁王家的小兒子往那些個風流場所鑽。

鄭夫人管都管不住,轉念一想,孩子還年輕,也就隨他去了。

鄭員外更是,這二兒子是老來子,鄭員外跟盯寶貝似的,大兒子年輕時犯錯,動輒打罵,只要不打死。皮開肉綻那都是輕的。小兒子犯錯,鄭員外只會找著藉口,說孩子還小,犯錯正常,子不教,父之過。是為父的錯。

這不,就這樣把小兒子慣的無法無天,脾氣是菩提鎮出了名的差。據傳言,鄭府每隔幾個月都會有幾具蓋了白布的屍體抬出來,都說是被鄭家小兒子打死的。

但礙著鄭家的威望,沒人敢開口喊冤。可惜,好景不長,鄭家小兒子在一次剿匪的時候,被土匪一槍崩在腿上,殘廢了。要不是鄭家老大上山及時,怕是小命都要丟在土匪窩裡。

鄭家這算是天塌了,小兒子殘廢了,原先那些垂涎他美色,說終生非他不嫁的女郎們紛紛歇了心思。關起門來當做無事發生。

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鄭家小兒子的腿疾惡化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連打人都做不到了。只會在床上瞪著雙眼,嗯嗯啊啊的叫喚。

大夫說不中用了,要鄭家準備後事吧。這樣耗著只是讓病重之人多受點折磨罷了。

鄭夫人一個勁兒的哭,哪裡肯就這樣放任兒子的性命不管。大夫靠不住,就去求神仙。

算命的老神仙告訴她,鄭家二公子原先命格是極好的,只是這人世間渾濁之氣太重,倒叫他命格相剋,閻王爺不想讓他受苦,就早早的派人來接他,想要他迴天界去。

鄭夫人問,可有破解之法。

那老神仙睜開他渾濁的眼睛,神秘兮兮的說了句:“只要娶一個命格樸素的姑娘,為他沖喜,瞞過閻王爺的眼睛,小公子便可繼續留在人世間安享榮華。”

鄭母半信半疑,但兒子命在旦夕。也只好試試看了。

於是乎,李莊兒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一頂轎子抬進了鄭府。

轎子剛到鄭府門口的時候,那些個看熱鬧的都抻著脖子往轎子裡瞧,想看看新娘子是誰家的女娘,居然命苦到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可惜,她們沒看著,只知道新娘子身形高挑,肩寬膀粗,不像深閨裡的小姐,倒像是常年種地的莊稼女。

應著不是娶正經媳婦,只是納個通房妾室。跨完火盆,就直接將人抬到後院去了,連交拜天地都省了。

李莊兒頂著一頭金燦燦的簪子鈿頭坐在西廂房的時候,才有了實感。

她嫁人了,不是嫁給村頭三小時賣完六百斤大蔥的王五,也不是嫁給村尾一口氣殺完三頭豬的李六。而是嫁給了菩提鎮鄭員外郎家的二公子。

外面鞭炮聲連天,鄭家象徵性的擺了幾桌酒宴 倒不是說對李莊兒有多重視,更多的是為了瞞過青天大老爺的眼睛,才辦的像樣些。

李莊兒第一次嫁人,不知道現下該幹些什麼,她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依稀記得,去年劉家小兒子娶媳婦,娶的是李家村的豆腐西施李雅。李雅婚後碰著李莊兒閒聊過幾句,說女人結婚嗎,就是轎子抬進男方院子,然後跨火盆,交拜天地,給父母親敬茶,最後就是入洞房。

說到最後這一步,李雅臉還紅了,小麥色的面板紅了個透徹,看上去傻兮兮的。說她家男人力氣大的很,剛開始給她弄的死去活來的,難受的緊。

李莊兒不懂這些,忙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嗎,那股子疼勁兒過去了,依稀有些舒服……”李雅不好意思繼續說了,滿臉通紅的拍了拍李莊兒的肩膀,抱著洗乾淨的衣服桶跑遠了。

現下,自己坐在婚床邊細想。轎子抬到男方家,火盆跨了,天地沒拜,茶沒敬。就被扶到了這間屋子,許是城裡人辦酒跟村子裡不一樣,省略了些許步驟,那接下來就該……

入洞房了。

外面依舊熱鬧著,李莊兒坐等許久也沒等到新郎官的到來,倒是肚子餓了,早上化妝阿婆給她臉上刮完膩子,嘴巴塗上口脂就直接被催促著上轎。連口粥都沒喝上。

婚房裡開著燈,昏黃的燈泡照的屋子裡敞亮。這西洋玩意兒只要一摁開關就能發光,倒是新鮮的緊。只是現下她沒什麼興趣,只想早點等鄭家二公子來洞房,洞完房她就可以吃東西了。

這是臨走前化妝阿婆告訴她的,要等你的丈夫掀了蓋頭,喝了交杯酒。洞完房,禮成才可以吃東西,否則不吉利。

李莊兒左等右等,等到外面鞭炮聲沒了,說話聲沒了,也沒等到她的丈夫。她有些不耐煩了,不洞房就算了,還讓她餓肚子。她不想等了,摸著床上的桂圓花生就要剝殼。

臉上的蓋子擋住了視線,手邊的桂圓摸完了,留了一地的桂圓殼。她有些意猶未盡,想著往床裡側摸摸,就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細摸起來有些軟,根根分明。

還不等她細細琢磨,床內側傳出一陣惱怒的響動:“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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