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術觀看著完調查報告,把這件事交給了聞秦,讓他帶著林鯉去清理大微嶺漠江流域的幻魚妖屍體。

再派遣一些人去驅趕部分迷棕熊往下河流域,以免再發生幻魚妖大量死亡病毒流入人類居住區的現象。

“聞霆,你覺得松林縣那邊怎麼處理。”

“隱瞞漠江幻魚妖大量死亡的事實,任由迷棕熊肆意妄為,私吞大微嶺防線修復資金,導致去勘察的人員一死兩傷,剩餘的全部感染海鱗,應當協會按規矩行事。”

“涉及人數如此多,短時間內也無法派遣人員去彌補空缺,這倒是把我難倒了。”維術揉了揉眉心:“還事先具體瞭解情況再判斷,至於始作俑者……讓他畏罪自殺。”

“我明白了,不過……”聞霆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卻不敢質疑維術。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聽著,也會參考你的意見。”維術倒了一杯茶:“別站著了,坐下來和我好好說。”

“師父,大微嶺內部潛在的危險,你真覺得秦和林鯉能應付嗎?”聞霆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大抵他還是無法放任兒子去闖蕩。

“我知道你會擔心他。”維術緩緩抬起眸子,用手中的平板拍打了一下聞霆:“聞秦他不小了,不能一直做你羽翼下的雛鳥,也要學會自己飛翔捕獵。”

“師父,我就他一個孩子,若他出了事我怎麼和過世的妻子交代。”

“我先前已經安排好了,讓鬼婆暗中跟著他們,以防有什麼不測。”

“師父你說得也是,秦他已經25歲了,我在那個時候已經接管協會,那時候還沒改名叫協會。”

“辛苦你了,我二十五歲的時候……”維術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還是一個被家長擁抱的孩子,沒你們長這麼快,這麼成熟,我後來長得很慢,二十五歲和十五十六歲沒什麼區別。你們十八歲成年,而我用了兩千多才成年。

他們說我長得好快,一眨眼就成年了,我倒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

“師父你為什麼長得那麼慢,我現在看你和當年沒什麼區別。”

“因為我的時間已經定格在某一刻,而你現在依舊年輕,卻長出了一些銀絲。”維術嘆了口氣,淡淡一笑:“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獨擋一面了。”

聞霆蹙了蹙眉:“師父我還不想出師。”

“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三千多年就是一個證明。”維術緩緩放下平板,不再觀看檔案,抿了一口茶:“聞霆,你選擇了這一條路,就要學會享受孤獨,直至死亡。”

倉色的樹染上一抹金色,煙紅的天邊大雁飛過,太陽落下了帷幕。

每走一步從維術身上的銀鈴碰撞,清脆的鈴聲響徹山谷。

枝椏擋住江榆的視線,她舉起相機按下快門,定格此刻維術明媚的笑顏。

她伸手想捉住維術。

維術靈動地往後退,躲開了。

笑著說:“江榆我好久好久沒下山了。”

江榆淡淡一笑,快步追上維術:“你可別讓我抓到了。”

“要是江美人抓不到我可是要破費的哦。”

“那我抓到了,是不是要完成我的願望?”

維術快步往後退,迅速躲進繁茂的樹林裡:“你抓到我再說。”

林子裡兩道模糊的身影快速閃過。

江榆怎麼可能捉不到維術,只不過是暫時讓著她罷了。

在林子裡繞了一圈,來到了寨子裡,維術一躍跳上房梁,在瓦房上面來回躲避江榆的追擊,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江榆你的願望是什麼?”維術坐在屋頂上,觀看著滿天繁星,轉頭看向江榆含情脈脈的眼睛。

江榆懷抱住她,湊到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環繞住她 。

“我希望維術永遠愛我。”

“你……又要離開了嗎?”

…………

夜晚,清涼的夜風拂過,院子裡的花枝相互拍擊。

許伽不請自來,他腳步急促地在別墅各個房間裡尋找維術的身影。

餐廳裡,一張椅子上堆疊著幾大本書,一隻帶著平安鎖的小黑貓踩在上面,啃食著餐桌上的一盤用羊奶煮的魚肉。

許伽正想碰它,下一秒小黑貓就對他哈氣,警告他。

“行行行,我不碰你,我妹呢。”

“喵喵!喵!”小黑貓舔了舔爪子,指向樓梯。

許伽在二樓巡了一圈並未發現維術的身影,轉頭又跑向三樓尋覓。最後在閣樓裡找到了。

閣樓開著暖色的燈,有些昏暗,他走進去就踢到了地上的紅色高跟鞋。

裡面很凌亂,地上隨意丟棄著衣服包包,珠寶首飾,顏料桶翻倒在桌子上,把軟紗染了顏色,地上未熄滅的蠟燭,把軟紗燒了一個角。

眼前的白色鋼琴上還有沾染了各種顏色的手印,琴鍵上放著一支紅玫瑰。

他走進去,鋼琴後面維術滿身顏料,泡在滿是珠寶鑽石的浴缸裡睡著了。

她手上戴著一對精緻漂亮的護甲,從金色的指尖慢慢變成銀色。

全身上下與這些珠寶形成了完美的反差感。

許伽低喃道:“還真是證實了李副會長的那句話。”

養你妹妹沒有足夠的錢和珠寶是養不起的。

他都不禁懷疑維術和李副會長認識。

維術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許伽下意識想到他給自己補課,那種被支配的感覺好難受。

“累了,不想補課。”她用指尖勾起浴缸裡的一條藍寶石項鍊:“給我補課辛苦你了,這個當做謝禮。”

許伽臉都有點黑了,他有那麼招人嫌嗎?

“你另一部手機一直在響,我開啟看了,不看還好,一看可真是給我一個大驚喜,你竟然成為了巫族的祭司。”

“既然你看了,那你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維術點燃一根香菸,深吸一口氣,菸灰掉落在她的黑裙上。

“劉陽今天從樓梯上滾下來,動脈破裂,自身又有凝血功能障礙,又一大堆查不出來的病,估計快不行了,所以苗堂主叫你出山,回到塞子一趟,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原因。”

維術掐滅菸頭,手撐著浴缸站起身,珠寶鑽石從她身上嘩啦掉落。

“我去不去都是一樣的,他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全靠血滲髓吊著一口氣。”她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穿上散落在地上的紅色高跟鞋:“巫族內部的風氣比華谷好太多了。”

“我有自己的追求。”許伽看著維術的背影神情嚴肅又認真。

“你的追求很感人。”維術又點燃了一根菸,把剩餘的幾支煙丟給許伽:“家裡多了一個孩子,我真的要戒菸了,你可要管好我。”

“我和你一起去。”

“當然可以,不過我回到瑤山的過程可能讓你有些不適應。”

維術按住許伽的肩膀,帶著他消失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了瑤山的大堂的密室裡。

許伽感覺腦子一陣疼痛,半跪在地上乾嘔,眨眼間,維術從他眼前消失。

沒一會牆面移動,一扇門開啟,悅耳的鈴鐺從裡面傳出。

黑暗之中,一身銀衣的維術緩緩走出來。

“我第一次也是這種反應,後來就慢慢習慣了,但我還是不喜歡用這種方式,因為這樣會錯過一路的風景。”

“你平常就是把這一具軀體留在這裡,然後迴歸本體離開,這倒是可以避開協會的追責。”

“我們下山吧。”維術開啟密室的門,走下瑤山。

接受萬蠱池洗滌的時候,她失敗了,身體快速被蠱蟲啃食,差點就徹底淪為食物,最後她使用了一些手段。

現在若沒有這一身御蠱服,她就得一直壓制住蠱毒,然後被蠱毒侵蝕,直至死亡。

他們走到寨子內已經到了深夜,屋子裡擺滿了各種醫療器械,充斥著消毒水味,

劉陽徹底變了一個樣子,很難看出他是當年那個溫柔的少年,如今他身上插著很多管子,靠著各種儀器維持生命體徵。

苗堂主道:“祭司大人,您能看出什麼端倪嗎?這孩子的病我們都束手無策。”

維術知道劉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但還是象徵性給他做了個檢查。

“很遺憾,我也無能為力。”

“你真的沒有辦法嗎?”許伽質疑地看向她:“你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那麼絕情。”

“我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一個病人。”維術坐到病床邊,把一張小像塞入劉陽的手心:“許伽,我們成長的地方不一樣,理解範圍有偏差,所以我與你有時候很難溝通。”

“你現在是祭司,劉陽是你的族人,你真的不打算救他?”許伽一點也不相信維術救不了劉陽,他當年被分屍都能被救活,不可能救不了一個病人。“還是…不談錢什麼都做不了?”

維術擺了擺手,示意屋內的人出去,等房門關上她淡淡地說:“許伽你不必站在道德高度綁架我,跟你談錢是情誼,旁人沒有機會與我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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