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難得下起了深秋的第一場雪,雪並不大,枯葉夾雜著雪倒是一番不錯的景色。

白酒卿望著窗前,思緒回到許多年以前,這個世界的三千年前也有過這樣的景色。

終究不是從前,記憶裡的景色無可代替。

“咔嚓”一聲,開門的動靜喚醒了她,維術辦理完醫院的手續回來了。

白酒卿笑了笑,拿起床頭櫃的一個蘋果,用匕首削蘋果。

維術皺了皺眉頭,這一把匕首是她的,什麼時候被順走,她沒有一點察覺。

“偷我東西。”

白酒卿切一塊蘋果塞進她嘴裡:“我光明正大的拿,是你沒察覺而已。”

維術吃下了蘋果笑了笑,望著白酒卿身後窗外的雪花:“不叫偷。”

“今天犯事算不算是和你一起?”白酒卿雙腿疊交,悠悠地盯著她。

維術:“明知故問。”

教導主任怒氣衝衝的踢開房門。

“你們兩個出來!”

“等會。”維術望著窗外的雪花,慢悠悠地吃著蘋果。

西洲笑眯眯看著教導主任,切下最後一塊蘋果,送入嘴裡,隨手把匕首甩到一旁,正中的插在床頭櫃上面。

教導主任感覺一陣寒磣,差一點就忘了之前校長的囑咐,關於維術的事,先問她本人的意見再做決定。

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叫她的家長過來。

而西洲是孤兒,沒有父母,不過監護人是維雅娜和帝澤天兩位老師。

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們應該也知道了。

白酒卿和維術走出病房,與驚慌失措的安母錯開。

代班看著他們出去,默默地為兩人豎起拇指,卻也有些擔憂。

搶救室門口教導主任放軟聲音說:“你們把那個斷指丟哪裡去了,要是過了時間,接不上去,會毀了別人的一生的。”

維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把手伸進白酒卿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慢條斯理的撕開包裝,把糖果含進嘴裡。

這已經成了一個不知不覺的習慣,白酒卿的口袋裡永遠都有糖果。

“回答老師的問題,你們已經嚴重違反了學規,而且還觸碰了法律。”教導主任嚴肅地說,他有些著急了。

白酒卿垂目看向教導主任,語氣冷淡地說:“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汙衊。”

教導主任又被這氣勢給嚇到了,只不過是硬撐著面子罷了。

他放軟聲音說“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學校給你擔著。”

“樓梯那邊沒有監控,學生在那裡出事學校不知情難道不是學校的問題嗎?我們路過好心把他們送進醫院,怎麼就成了惡人。”

白酒卿說得義正言辭,說得維術差點都信了。

“賤人!”這一聲怒吼聲環繞了整棟樓,連廊裡傳出滴滴答答急促的高跟鞋聲。

維術頭微微一側,看過去,門被開啟,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快步走過來,舉著包包就要往她身上砸。

一隻塗著豔紅指甲的手死死抓住中年婦女的手。“你的寶貝珍貴,我的寶貝就不珍貴了?”

維雅娜把中年婦女甩一邊,如同丟了一團棉花。

“你女兒欺負一個特招生,她家人拿你沒辦法,可欺負我的孩子,也不看看我的資本。”維雅娜眼睛瞟到帝澤天那裡去,輕飄飄地說:“孩子她爹,該顯現你鈔能力的時候了。”

帝澤天無奈笑了笑,還好他來這個世界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然不夠這幾個敗家娘們揮霍。

“真熱鬧。”白酒卿悠悠地說

帝澤天道:“哪個成面的熱鬧?”

白酒卿道:“字面的熱鬧。”

另一邊安父對著一個對中年男女彎腰道歉,後面他們就離開了這裡去了搶救室等候。

安父這不是懦弱,這是在放棄尊嚴保護家裡人的安全,安久的前途。

他只不過有一兩家蛋糕店的店長,這些資本一句話他們全家都得玩完,她女兒苦讀那麼多年的書就白讀了。

維術靠在牆上,聽完他們的對話,學校想把罪責推給一個普通家庭,讓她們背鍋,以免校方受到壓力。

她擋住了中年男女的去路,淡淡地說:“人是我打的,我家長現在也在這醫院,你們可以找他們理論。”

白酒卿笑得很好看,可偏偏就是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魔鬼:“是我打的,手指也是我切的,可你們沒有證據。”

聽到這些,中年男女差點暈了過去。

“我不會放過你們!”她惡狠狠地說

許常邁著快步走來,他接到弟弟的電話就趕過來了,直接就擋在維術前面。

“我是家長,你們要多少賠償?”

“我孩子受的傷害,不能輕易說得算。”中年男子說。

“一口一個你的孩子,被她傷害過的人也不是能拿錢就能解決心理創傷。”許常道。

中年男人被說得啞口無言,舉起手就要一拳打過去,可是看到許總的臉又收回了手。

白酒卿摟住維術的手,眼睛瞥向許常:“他身上的氣息真討厭。”

“你討厭江榆?”維術微微轉頭,距離太近,一不小心軟唇就觸碰到對方冰涼的臉。

彷彿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白酒卿靠在她肩膀上,“我很大方承認了,我不喜歡騙子。”

“怎麼?江榆騙過你?”維術詢問道:“你被創造出來很久了嗎?”

“你覺得呢?”白酒卿緊緊抱住她,像是抱住一件失而復得的寶物:“江榆騙了我的最重要的人,而我也因為用了一個錯誤的方法,無法讓她跨過邊緣鎖,而我親自把她給碾碎了。”

“不應該,江榆最不喜管閒事。”維術微微轉頭,近距離與她的眉目對視:“她既是你最重要之人,你對她的動作眼神是藏不住的,她一定會明白。”

西洲垂下美目,淡淡一笑,靠在她肩膀上:“她現在不敢承認自己喜歡我,不過沒關係,我相信她以後會承認的。”

維術說“為什麼不承認,是有難言之隱嗎?”

白酒卿“嗯”了一聲:“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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