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的氣息如此熟悉,讓她想靠近,想依賴。
而且西洲那張臉和白酒卿一模一樣,這更加讓她難以自控。
她想牽手,想擁抱,但是她都剋制住了,剋制住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依賴,肢體的習慣,因為西洲終究只是人偶。
曾經也有一個人給她這種感覺,那個人就是陳雪,只可惜她們有緣無分。
甚至她得算計旁人來掩飾這個秘密,讓陳雪平每一世都平安順遂。
維術睡了很久,她夢見了千萬年隨波逐流往事,她不後悔做的那些事,
就算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結果,以那時的心境,閱歷,她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
她拿開白酒卿為她遮陽的手,這陽光真刺眼……
“西洲,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熾熱的陽光再次被遮擋,白酒卿與她四目相對。
“你問。”
維術抬起手去撫摸白酒卿冷峻的臉。
男相的他真的和女相很不一樣,不仔細看,認不出來。
“你的臉——”
“天生的,沒有動過,被創造出來就是這個樣子。”白酒卿打斷維術的話。
她知道維術想問什麼,他扶著維術的手,無形之間,就好像很久之前有過類似的場景。
“你覺得我怎麼樣。”維術問他。
“長得…惹人想犯罪。”白酒卿薄唇觸碰她敏感的手腕,勾起嘴角愜意一笑。
“我猜,部分識感已經回到我體內了吧…”
維術聲音有些沙啞,在不知不覺中她看對方是眼神已經變了。
“你不早就察覺到變化了嗎?同樣我也欣慰,到了預想中的預期。”
“都活了數萬年了,沒有什麼是面對不了的。”
“那倒也是。”
茫茫大漠漠中,彼時不是一人,沙地上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她趴下馬背上,髮絲,衣裙隨風一起飄浮,拾起一縷金沙,沙子隨著溫熱的風飛向致更高的理想。
團中的妹子都很喜歡盯著他們,先許是喜歡白酒卿的高貴不可攀的樣子,又羨慕一身華麗的錦衣,滿身首飾,卻不庸俗的維術
亦或者是羨慕她們的面板不回被幹燥的天氣侵蝕,不被炙熱的陽光烤傷,不為生活所困
白酒卿道:“大尤的生存環境艱苦,這片土地寸草不生,下至環境適宜的南國,上至冰天雪地的北國,他們的環境都比大尤好得多。”
維術道:“也不難怪他們表面和平相處,背地裡虎視眈眈。可憐了那個嘉敏小妮子,如若一步錯那就步步錯,成了戰爭的牽引繩。”
白酒卿道:“怎麼你還在意這些?大抵是她來的時候年紀小,你心疼?”
維術道:“自然是不在意,畢竟任何一個朝代終將要走向毀滅,成為歷史優美的一筆。”
白酒卿道:“你顧忌問題是那幾個飛昇在天界的孩子。他們出手情況就不一樣了。”
年輕人騎馬追上來,忍不住問:“我一直好奇,傳說一萬年前大尤的九皇子飛昇,是天選木靈根,如果是真的飛昇成神後,為什麼不改變我們大尤的環境。”
維術道:“他已經改變了,法則之下他也只能盡力而為,難道你們沒發現在城中生存環境雖然比不過南國,但也適宜,畢竟你不懂一萬年前的大尤遠比現在更難生存。”
白酒卿牽制馬繩,回過頭,笑了笑。
“再過一些時日大尤的優勢就很明顯了。反到南國那頭要送大量的金錢來做交易。”
彼時年輕人看著有些失落,馬兒停下了腳步,他怎會明白他們的意思,以為他們只是隨便編造個話術搪塞他而已。
暹羅城內,異域金色白色的古建築,古韻的樂聲醉人,身姿曼妙的舞娘,香甜的瓜果,以及各地商人販賣的物品。
酒樓裡樂師奏樂敲鼓,舞娘扭動著舞姿。
一個圓頭大耳的男子不知在議論著什麼。
“聽說了嗎?南國和親來的飛舟遭遇了毒蠍子的襲擊,南國太子為了救昭陽長公主被咬了,奇蹟的是,居然吊著一口氣氣還沒死。”
大娘豎起食指“虛”了一聲:“你小聲點,我還聽說昭陽長公主驍勇善戰,我看是假的,直接丟下太子跑了,最終還遭到了報應,掉落飛舟死了,還害得整個船上的人都陪著死。”
“那可不,報應嘛,那位領頭大師才厲害,把一頭巨大的毒蠍王殺了才帶領船隊逃生,我看那個什麼長公主算個屁。”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說。
說著說著就被一道身影吸引了過去,不止他整個茶樓裡都被吸引住了。
那隻塗著紅豔指甲的細白的手在小二眼前晃了晃,聲音魅惑人心:“一壺茶,一份烤羊排,還有你們這特色的涼麵……”
說了一堆,一下子把選單全點了。
說完了小二還在盯著女子發愣。
一旁的金髮男子眸子微抬,小二感覺好像又什麼東西在盯著他,感覺背脊一涼。
“啊,不好意思貴客,小的為您換到天字間。”
維雅娜穿著一身胡姬服,身上戴著各種華麗的金飾品,帶著頭紗,舉手投足間,萬種風情,一顰一笑都美到極點。
如若沒有一旁的帝澤天,走到哪裡都被俊男花千金追著請去飲酒觀舞。
一路上也總有姑娘對帝澤天犯花痴的,可惜維雅娜在一旁就知道無望了。
包間裡,維雅娜指了指窗外如同烈火焚燒的天色:“還沒來,這菜都要齊了。”
帝澤天給維雅娜倒杯茶。
“歲妍初到暹羅城,難免不被環境吸引。”
下方人來人往,維雅娜看向窗外的同時與一個眼神犀利的男子對上了,同他遊行的還有一位長相不錯的南國女子。
維雅娜衝著那人莞爾一笑,然後她那一頭的窗就被關上了。
她緩緩轉頭看向帝澤天:“喲,剛買來的醋缸又滿了。”
話音剛落,一道敲門聲傳來,連同傳來一道女聲。
“兩位烤羊排好了。”
“進。”帝澤天道。
包間的門開啟,進來的並不是送食的姑娘,而是剛才酒樓下的兩人。
維雅娜垂下眼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默不作聲,周圍的氣壓滲人。
“兩位訪問作甚?”
帝澤天細長眸子微抬,沉厚的嗓子如同洪流侵襲。
李嘉兒感覺呼吸都困難,大尤太子修為高,加上常年生活環境的因素,倒是什麼事。
大尤太子抱拳行禮;“在下名摩赫,剛才騙兩位閣下並非有意。”
他在想,怎麼會有人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