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術在黑暗中回縮,同樣的場景在這裡她經歷了無數次,卻找不到那個帶有意識的影子。

又回到那個巷子,小女孩撐著傘在雨中,雨水擊打在冰冷的青磚上。

彼時不同了,小安久看著小男孩被拉走,被小男孩的父親恐嚇,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嚇得跪倒在地上。

維術捏碎手中的小球,江榆的力量融入她的身體裡,那種感覺並不太好,魂體有一種墜入寒冰的感覺,差點讓她這一縷神識消散。

她介入這個夢境,夢境裡她還是虛幻,沒有實體。

小安久僵硬地看向漂浮在半空模糊的人影。

“你是誰…幽靈嗎?”

“我是神明。”

“神明……沒有身體嗎?”小安久呆呆地問:“為什麼我看不清你。”

“因為你不夠真誠。”維術伸出手想幫安久擦掉淚痕,觸碰的瞬間又穿透了安久的身體:“是不是感覺很奇怪。”

“好像在做夢,可我能清晰感覺到疼。”小安久目光空洞地望著她:“神明,你會實現我的願望嗎?”

“願望要等價交換的,說出你的願望,拿出能等價交換的東西。”

“你不是神明,你是魔鬼。”小安久轉身離開,回到空蕩蕩的家裡:“你為什麼跟著我。”

“我在你身上看到強大的願望和執念。”

“做交換的都是魔鬼。”

“神明憑什麼要無條件實現願望,憑那一點信仰還是香火就讓一個神明無條件付出?哪有那麼好笑的事 。”

“你覺得我能用什麼和你交換。”安久抬頭看著漂浮在半空的影子,期待又帶著害怕。

她害怕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神明,神明不會眷顧她,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維術淡淡地說:“我現在還沒想出來,等我想出來了再來取。”

“我……”小安久蹙起眉頭,一瞬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會失去一個愛你的人。”

“那個人會是我爸爸媽媽,還是……”

“這不是我收取的代價,而是你要報復他就必須承受的代價,若是你知道真相後會猶豫,畢竟是你媽媽欠他們的。”

“你說得好奇怪,我不懂。”

“難得遇上一個不摻雜利益愛你的人,這真的很難遇,我不想讓你錯過。”

維術的身影消失,屋外的暴雨下到第二天。

小安久像往常一樣回到學校,幾天沒來,抽屜裡已經堆滿試卷,她要是想考上一個好的學校,每一門課都必須達到優秀。

小男孩已經轉學,她旁邊的位置,很快就換了人。

一切歸於平靜,沒有那個嘻嘻哈哈的男孩,從此校門口的餃子鋪,街道,路邊的花,衚衕的小道只有她一個人在漫遊。

她總覺得好奇怪,感覺好痛苦,好像忘記了什麼。

她快速跑回家,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卻怎麼也打不通。

她感覺周圍有好多個不同的聲音,回顧四周卻一人都沒有,她癱倒在地上,顫抖地倒出一把藥,猛得往嘴裡塞。

她不停的刷題,用這種方式麻痺自己,偶爾看向自己一旁的位置,想見的那個人和她隔著大洋彼岸。

“你怎麼時不時看著我。”同桌也發現了這個異常的舉動。

“沒什麼。”小安久低下頭,又開始寫聯絡。

“你是不是喜歡肉包,承認沒什麼的,現在很多都早——戀。”

小安久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工整的字跡變得歪歪扭扭:“我不喜歡他。”

“喲!”同桌笑起來很猥瑣,她摟住安久的肩膀,小聲說:“你在生氣了,我看得出來。”

“我不喜歡!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他!”小安久耳朵泛起紅暈,她惱羞成怒拿開同桌的手:“別吵我,我要寫試卷。”

“這麼簡單的題,有什麼好寫的。”同桌聳肩攤了攤手。“你幹嘛發那麼大火氣。”

小安久沒有再理會同桌,試卷上歪七八糟的充斥著煩躁的心情。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黝黑的醫院走廊裡,只有一盞昏明燈。

崩潰之際,她好像又聽到有人在叫她,轉過頭,走廊空無一人,只有深夜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一瞬間她頭疼欲裂,倒在冰冷的地地板上,耳朵裡不斷湧入各種指責謾罵的聲音。

她咬著唇,不斷抽泣。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都是因為我……”

劇烈的頭疼過後,她雙目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眼前不斷出現幻覺,有她自己的身影,有那些霸凌者,還有一些不認識,卻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她漫無目的地走回了家。

她被幻覺裡的自己牽著手,走到陽臺前,不斷誘惑著她從陽臺上跳下去,結束這一切。

“若是你跳下去,你就真的錯了,成為罪人。”

如此清晰的聲音傳入她耳朵裡,安久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回頭看是那個自稱神明的影子。

“又是幻覺嗎?神明不可能會拯救我,她不懂我的痛苦。”

“我不會拯救你,因為只有你能拯救你自己。”維術伸出手,將安久從陽臺拉回屋內:“原諒我很難共情,無法理解你…”

“我那麼弱小怎麼拯救自己!”小安久甩開維術的手,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神明不是無所那個能嗎?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我身上!”

“因為你的氣運實在太差。”維術飛到安久跟前,捏住她的下顎,隨後將人甩在地上:“它們臨死前總讓我好好照看你,可你又蠢又沒實力,每次都能死於非命。”

她不記得當時疏影是怎麼死的了,只記得當時在火海里,她看著疏影的靈慢慢消散,凝聚給另一個小生命。

當陸知看到疏影被燒焦的軀體,沒有任何觸動,好像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被收養的,只為一個名義上是她養母和養父,卻從不關愛她的人傷心。

她遠遠地看著陸知為她哭得天昏地暗,沒有任何觸動,只是為疏影覺得不值。

小安久從暈厥中醒來,眼中的幻覺越來越多,耳邊總是傳來不同的聲音,她好像都見過他們,卻好像又沒見過。

那些嘈雜的聲音讓她頭痛欲裂,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湧入她的腦海。

她奮力地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劃破手腕上的肌膚,鮮血流下來的時候,她覺得很愉悅,血液慢慢流失,她感覺身體很輕,從未有過的輕鬆感。

她看著眼前出現的幻覺,看著那一雙如同森林一樣清澈的眼睛。

她用盡全力伸出手想去牽住那個幻覺,卻只覺得身體越來越沉,使不上力氣。

“許寶寶是誰……她的眼睛好漂亮……好羨慕……”

“下次再相見,我將做回真正的我,你不會認出我,不必想念悲傷,我會一直看著你,同時希望你以另一種姿態重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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