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a:“聽說班裡要轉來了一位同學。”
學生b:“家裡做什麼的?”
學生a“不清楚,應該是特招生。”
學生c:“那沒有必要打交道了。”
學校的校服要量身定做,維術剛填了身高三圍,校服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送到手上。
所以今天許淑儀將她打扮得跟洋娃娃一樣,還背了一個卡通包。
班主任拍了拍講臺:“安靜,吵什麼吵。”
本來很吵的教室在班主任吼幾聲後下瞬間安靜下來。
“這位是新來的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維術在白板上寫下‘許寶寶,這三個字。
講臺下的學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好土的名字,姓許和許家有關係嗎?”
“我看著不像,她的樣子還小,不會是跳級的吧。”
“感覺她像是特招生。”
桐花附屬中學簡稱桐花中學,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非富即貴,當然也會有一些不怎麼有錢的特招生。
班主任又拍了拍講臺:“我讓你們講話了嗎?都給我安靜。班長去幫新同學到教務處領書。”
班長很不情願地去了,教務處離教學樓一公里,要不是他是班長,他也不想去。
維術手上堆著的書比自己人頭還高,班長一一清點著課本,生怕少一本又要他跑一趟。
班長好心詢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拿幾本?”
維術淡淡地回答道:“不用了。”
走在前面的班長突然停下來,由於書比維術的頭還高了一截,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前面的路就撞了上去,課本散落一地,她差點站不穩摔下去。
班長揉了揉眉心,不情願地幫維術撿起地上的課本:“你怎麼不看路。”
“我脾氣也不好。”維術撿起地上的書,“拍”的一聲打在班長臉上:“走在一旁會死嗎?非要故意站我前面,有本事叫你媽去華陽辦公大樓找許榮盛。”
維術提前向林允南他們打聽了學校的情況,出事搬出家長當擋箭牌。
“你一個孩子叼什麼,許家只有兩個孩子。你能和他什麼關係。”班長嘴上不耐煩,但還是幫維術帶走了一些課本。
“我是他侄女。”
不管班長信不信,反正不會再輕易去惹她。
班長“嘖”了一聲,一臉嫌:“最不喜歡青春期的孩子,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不是你先給我下馬威的嗎?”
維術回到教室,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不管過去多少年,每次聽課她都犯困,一睡就睡到了大課間。
同學 1:“妹子加個聯絡方式”
同學 2:“妹子當有沒有物件,要不你當哥的東西,哥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同學 3:“妹子跟哥混,保證吃香喝辣的。”
這些都是被家裡人寵壞的,玩女生從來不手軟,特別是在這裡的特招生是他們常年下手物件。
“你們幾個說什麼?”林允南出現在他們身後,笑眯眯地說。
同學 2:“南姐我們泡妹子不關你的事吧!”
同學 1:“就一個特招生,你平常也不管。”
同學 3:“而且她她在學校那麼弱小,也要我們保護保護。”
“誰說她是特招生,她可是華陽唯一的千金。”
林允南看那三個人越看越不順眼不順眼,於是幹了一個符合她人格的事,擼起袖子,一腳踹倒同學2。
“滾,不然你們兩個我也揍。”
三人灰溜溜得跑了。
林允南從小習武,力氣比常人要大得許多,加上天賦出眾,深得家中長輩的關愛,在學校裡也是叱吒風雲的存在。
林允南用紙巾擦了擦手,隨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糖放到桌前:“給寶寶買的巧克力哦。”
維術包開一顆放進嘴裡,不是很甜,很好吃。
“你人還怪好的。”
林允南揉了揉維術的頭道:“哎呦我的天,就你這身高長相,欺負你的人已經不是第一輪了吧。”
維術拍開林允的手。
一群被寵壞的世家子弟,若是許家讓她以華陽的千金出現,他們便會巴結她。
維術沉默的樣子在林允南眼裡,就是受委屈了。
林允南冷著眸子,沉聲說:“名單列出來,我一一教訓他們。”
“……”
維術不想說話了,默默吃著巧克力。
林允南也是被寵壞的孩子。
鈴鈴鈴——
“上課好快”林允南覺得維術很單純,怕她認不全那些人的背景,又怕被欺負。:“那些家裡搞政治的你別輕舉妄動,別人你隨意,只要不打死就行,反正你家權勢很大。”
“我不打架。”維術把桌面上的巧克力包裝紙收進抽屜裡。
“你上次——”林允南一臉質疑維術的話。
“意外。”維術打斷林允南:“上課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林允南臨走前說:“我走了,你中午要在教室等我,不能先走。”
“……”
一下課就精神,一上課困得要命。
反正她也不會待太久,學不學都無所謂,放棄掙扎,與睏意達成共識。
“送給你”那個女孩略帶點羞澀,遞過來一盒綠豆酥。
維術抬起眸子,看到那張臉,先是一愣,隨後揉了揉眉心。
維術的心魂沒有癒合多少,對陸知的記憶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但她很清晰的記得對那隻黑貓的承諾。
只是她沒想到,人轉世後還能和前世如此相像,只是這孩子今世竟如此膽怯。
維術伸手去拿那盒綠豆酥,吃了一口,味道還行,沒姐姐做的好吃。
“謝謝,你的餅很好吃。”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道:“我姓安,單名一個久,永久的那個久。”
“你是特招生。”
維術放下綠豆酥,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擦拭掉桌面的餅皮摻雜。
安久有些驚訝,許寶寶是怎麼知道的:“啊……你怎麼知道。”
維術沒有回答安久的問題,她淡淡地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安久有些不好意思地邀請她:“我做了好多蛋糕,你要不要去嚐嚐。”
維術看出了安久的意圖,是想和她交朋友的意思。
“我沒帶錢。”
安久連忙擺了擺手“免費品嚐,不要錢的。”
“你都如此邀請了,我榮幸之至。”
維術當然不會真的空手套白狼,她拿過安久的手機,加聯絡方式後給她轉賬。
“不是說沒帶錢嗎?而且說好的免費。”安久不解地說。
“這些是材料費。”維術踮腳摸了摸安久的頭,像一個大姐姐一樣:“不用刻意討好我,做朋友講的是真心。”
中午,教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的差不多,維術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林允南。
安久走到她旁邊:“那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我要等人。”
“我想和你一起等那個人,可以嗎?”
維術“嗯”了一聲。
等了許久,教室的人都走光了。
林允南慢吞吞地拉著林鯉來找維術。
安久嚇了一跳,整個校區都知道林允南這人,經常打架。
林允南一手搭在維術的肩膀上打趣道:“你太可愛了,小姑娘都要被你迷倒了。”
“有我可愛嗎?”林鯉湊上來,眨了眨眼睛。
林允南抽了抽嘴角:“姐,你哪一點可愛了。”
林鯉笑著說:“明明我全身上下都可愛。”
維術起身,踮起腳尖,摸了摸安久的頭。
“別害怕,有我在陸——”維術頓了一下,她差點忘了這個人已經不叫陸知了:“我和她們是朋友。”
“你把嬌滴滴的小姑娘嚇得腿軟。”林鯉瞥了安久一眼,滿臉無奈:“下次別打架了。”
林鯉是學校投票出來的校花,紅粉青蛾,雙目清澈,且學習成績很好,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任誰想不到,平常打架成家常飯的女霸王是校花的妹妹。
“誰叫他們欺人太甚。”
“那你也不能上去就打架。”
“姐,我的親親鯉姐姐,要是有人欺負我你會怎麼樣。”
“把他們皮給扒了,用鹽水潑。”
林鯉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對我最好啦。”林允南抱住林鯉:“晚上紅明路見。”
“這次你要打誰?”
“誰說我要打架。”
“那些想搞什麼名堂?”
“姐今天可是你生日,這都不記得了?”
話音剛落,林鯉微微一怔,她的確不記得了,自從父親過世,母親離開,她住進三叔家,就沒有好好過一次生日。
“你怎麼知道的。”林鯉像一條水蛇一樣,趴在林允南肩膀上:“是不是對我有別的意?”
“能對你有什麼意圖。”林允南推開林鯉的頭:“伯母叫我帶你去的。”
“她?她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可能會回來。”林鯉鬆開手,別過頭,雙手抱臂:“我不想去了。”
林允南道:“難道你不好奇她為什麼丟下你嗎?”
林鯉搖了搖頭:“有什麼好奇的,我爸一死,她就拿著財產丟下我一人跑了。”
維術提醒道:“別忘了你們生在什麼樣的地方,她是以那一各種身份站在那才能保全。”
林鯉緊緊扯著自己的袖口:“許寶寶你還挺透徹的,但是我無法原諒她把我丟下的事實。”
維術搖了搖頭,林鯉大抵還是太年輕了,許多事不能觸及,不懂巫蠱一族的殘酷。
“抉擇在你。”
林允南說:“寶寶你快勸勸我鯉姐姐,伯母或許真的有苦衷呢。”
維術淡淡的搖了搖頭:“我無法給出任何一個建議,任何時候做出的選擇必須是她自己。”
維術拉走林允南,安久緊跟其後,教室裡只剩下林鯉一人。
林鯉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臂,仰望著天花板。
她想見那個拋棄她的母親,卻又害怕,恐懼,怕是不好的結局,同時也怕被利用。
外面的陽光很大,很刺眼,林允南站在維術身後,當她的遮陽傘。
她的雙手架在維術肩膀上,身體微微彎曲。
“寶寶你有時候好成熟,是因為你比我大嗎?”
“或許是。”
“可是許姨說你很單純,很好騙,讓我們多注意點。”林允南笑嘻嘻地說:“有時候我也覺得你很好騙。”
“別靠我太近。”維術拉開林允南的手,快步走開,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怎麼了?我就騙了你一次,不至於生氣吧!”林允南快步跟上去。
“好朋友是不能欺騙的。”安久快步走上前,站在維術身後給她當遮陽傘。
維術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影,皺了皺眉頭:“陸——安久,別靠我太近。”
她差點又說出陸知這個名字。
“我比你高,而且都是同行,給你擋著太陽沒什麼啦。”安久笑著說。
“安久!你滾開!”維術推開安久。
林允南手疾眼快,接住快摔在地上的安久:“寶寶可能犯病了,你別害怕。”
安久一愣,回過神來立即朝著維術跑的方向去追尋。
“犯病?!?精神病?趕緊去找回來,她一個人很危險!”
維術跑到一棟樓裡,靠在牆上,望著遠處高樓上的黑影,她有些無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明明自己的氣息都隱匿了,怎麼那些東西還時不時盯著自己的動向,她就怕連累那些無辜的人。
此時身體一陣眩暈感襲來,是昨天晚上醫生給她注射的藥物起了副作用。
藥物的驅使下,身體變得煩躁和扭曲,看見連廊裡兩個人影,她想沖沖上去把她們給殺了。
但她忍住了,畢竟藥物影響的是這具身體的腦細胞,不是她的靈魂。
還真想不明白,許榮盛給她注射乙藥物出於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