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覺得小腿涼嗖嗖的,還很不舒服,她低頭一看,嚇得她一聲驚叫。

“啊!有蛇!”

維術扭頭看過去,一條褐色的蛇纏繞著安久的小腿,周圍也出現了無數條不同顏色的蛇。

她抱緊江榆,頭埋在江榆的懷裡不敢看。

“好可怕……”

江榆聽得都覺得好彆扭,內涵安久也沒必要裝。

“這幾條小蟲子——”

維術捂住江榆的嘴,她低聲道:“我怕蛇,很害怕。”

江榆無奈一笑,維術真是越來越會演了,除了有些怕狗,還怕過什麼?獨闖八獄十壕,不知道有多厲害。

安久嚇得失魂,全身冒冷汗,甩開腿上的小蛇,抓起火把在周圍甩來甩去。

“不要過來!”安用火把甩開從樹上飛下來的蛇,腿止不住顫抖。

“嘶——”蛇吐著信子,往安久身上噴水毒液。

安久下意識閉上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辣條明明很可愛。”維術抓住一條蛇,往安久身上蹭。

“不要過來!”安久嚇得往後退,不顧的被石子和樹枝磨傷的腿。

維術一把將小辣條丟進火裡,拿出一個佈滿金花紋的紫砂壎,放到嘴邊吹響。

古老的樂聲降臨到這片土地,像一個王者控制著這裡的生物,蛇群臣服於演奏者,紛紛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榆眼睛彎了彎,露出淺淺的笑意。

“你不是說怕蛇嗎?”

維術緩緩放下紫砂損,露出一個很甜的微笑。

“對啊,我很怕蛇,但我不怕小辣條。”

“這首曲子很別緻。”

“是本土的曲子,阿孃教我的,樂聲的範圍太小,用處不大。”

安久驚魂未定,全身顫抖蜷縮在火堆旁。

維術:“你怎麼還那麼膽小。”

安久哽咽地說:“我哪裡和你一樣……那麼多蛇……全部都攻擊我……”

維術問:“如果只有一隻蛇呢?你會特別害怕嗎?”

安久弱弱地說:“我……不知道。”

“你已經變勇敢堅強了一點,今天你摔了很多次,攀爬上來的時候,下面那麼多野獸你都沒有哭,而是見到我的時候才釋放壓力。所以有我在你覺得安心對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害怕……害怕下一秒就要死在這了。”安久抹著臉上的眼淚,邊哭邊說:“我現在不想死了,我想活著……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種地方,還無路可退……”

“看來你的精神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江榆在維術耳邊說:“既然好了,就不必給她唱歌了。”

“你收購了釀醋廠?”

“醋它自己湧上來的,很酸。你都不給我唱歌彈琴。”

“回家給你拉二胡,唱曲子。”

“你好像不會拉二胡。”

“我去學,兩天出師,回來給你唱曲子。”

“單獨給我唱。”

山林瀰漫著霧霾,一覺醒來,安久看著四周霧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冷風呼嘯,安久冷得抱著胳膊取暖,迷霧裡傳出各種動物的鳴叫聲,她心中總有不祥的預感。

“許寶寶,江榆你們在哪?”安久看不清腳下的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忽然失力,被東西絆倒,吃了一臉的灰碳,手也被樹枝劃傷。

她跪坐在地上,全身都在發顫,周圍很安靜,安靜到能聽見她慌亂的心跳聲:“許寶寶!江榆!”

四周只有野獸的嘶吼聲,並未有人回應。

安久感覺四周涼嗖嗖的,周圍被迷霧遮擋什麼也看不清。忽然間腳踝的一陣刺痛,她下意識甩腿,卻怎麼也甩不開腿上的東西。

慌亂間她抓住了鐵鏟,憑直覺一剷下去,只聽見“吱”的一聲慘叫,那東西松開嘴,慌不擇路跑開了。

此時迷霧碰巧散去一點,她看自己腿下一片血跡,還有一隻小動物的半截身體。

安久抓著鐵鏟,全身顫抖,像一隻驚嚇的小貓,驚慌失措地看向迷霧裡一雙雙紅色的雙眸。

維術站在高山上,清晨寒風刺骨,眼下的一片迷霧籠罩了整個青花山。

她抬起手,一隻黑鴉落在她手臂上停留了一會。

“我到底要不要給她一個美夢。”

“你覺得她值得嗎?”

“我其實不明白,她為什麼篤定我就是她的孩子,連許榮盛都想用藥物手段強行把我留下來。”

江榆沉思了一會,她緩緩開口“或許和你心魂轉世有關。”

“這樣啊……”維術望著晦暗的天空,:“是我誤解他了,還是他本就捉摸不透。”

帝澤天用自己的本源脈絡她的心魂加韌她的心魂,讓心魂有意識,轉世去尋逆本體。

“那個時候想必他是內疚的。”

“帝澤天應該看到了某種預示,覺得有價值,不然怎麼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維術淡淡地說。

江榆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她還以為維術會感情用事,結果維術對任何人都可以感情用事,唯獨對帝澤天不行。

大抵是她太小瞧維術對帝澤天芥蒂。

“江榆,你知道那個養護我心魂的人是誰嗎?自從我醒來一直很好奇那個人是誰。”

“我並不知道是誰,很遺憾,我前陣子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

江榆慶幸維術不喜歡看那些典籍,只喜歡看小說,不然她還真沒法忽悠下去。

“養護心魂的代價比脈絡心魂更大吧,如果我想融合心魂,其中的代價無法想象。”

維術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只知道其中的代價很大。

若是能尋得那個人,她也不知如何償還這滔天鉅債。

江榆道:“既然已結下因果,總會遇見的。我會一直伴你同行。”

茫茫山林,迷霧四散,安久一身血慌不擇路逃竄,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好像忘記了疼痛,眼睛慢慢籠罩上一層黑色薄霧。

身後的一群赤鼠吱吱喳喳地叫,像是在玩弄獵物。

它們身形雖小,卻極為敏捷,掌如鷹爪,腥紅的雙目在迷霧黑夜裡穿梭自如。

赤鼠跳到安久身上,爪子輕鬆劃開衣服,死死掐進肉裡,瘋狂撕咬著安久。

安久失去所有的力氣,赤鼠蜂擁而至上去撕咬她。

她好像忘了痛,不做掙扎,平躺在雜草上,任由赤鼠撕咬。

再明亮的天空,也被黑暗褻瀆。

“再晚一步,會不會只剩下比較難啃的腦袋和盆骨。”

樹枝綠葉沾滿的血漬,四周一片血色,濃郁的血腥味充斥了半邊天。

“骨頭都不剩。”

江榆緩緩抬起手,一道暖光環繞安久殘缺的身體,軀體長出新的生機,隨後將安久的靈魂打回體內。

江榆繼續說:“常人的骨頭太脆,一捏就碎。”

“這小東西的牙口很好嗎?”

“還行,家裡還有幾塊赤鼠的骨頭,你可以拿來做花雕。”

“算了,我不會雕刻,還是留給你繼續做花雕,掛在牆上應該很好看吧。”

“客廳的檯燈,就是用赤鼠的牙齒雕刻做成的,你貌似還挺喜歡。”

“赤鼠牙齒就那麼兩顆適合雕刻,山上的赤鼠都被你趕盡殺絕了。”

“它們繁殖能力強,不會滅絕。回去後,我再給你做幾個小玩意。”

“我不要,我不喜歡耗子的骨頭。”

“這不是耗子,只是這裡的人稱之它們為赤鼠。”

“加上彩鳥的羽毛。”

“碰巧這些年我給你做了好多衣服,你可以嘗試新更多的風格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一事無成。大抵是你太優秀了,我在你面前黯淡無光。”

“你是我永遠摯愛的繆斯。”江榆緊盯著維術的雙目:“這些年我遇見過和你很像的人,笑起來也很像,只是她們終究不是你。”

“所以……當初我冒犯你時,你才一擊擊殺我,把我當成養料。”

“當時你的氣息太隱匿,真沒法直接認出來。”江榆真誠地說:“你現在要是想解氣,可以直接在我脖子上抹一刀。”

一道寒光閃過,血花飛濺。江榆一點也不感覺意外,三千多年前,這種事也時常發生。

“你還真一點也不用客氣。”江榆用紙巾擦掉血漬,白色的襯衣染上一抹血色,像一件藝術品。

“下意識反應,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容錯過,等哪天回到滄瀾隕還可以一直吹。”

“要真這樣,大家眼裡你都成十惡不赦的家暴女。”江榆牽著維術的手,帶著昏迷的安久消失在原地,來到一處裂谷,隨意將安久放在地上。

“忘了告訴你,二樓連廊盡的門,是雲海的傳送門。”

“以後都要住在雲海裡?”

“其實住哪裡都一樣,只要有你在。”

維術笑著說:“這倒是讓我想起小時候,在學院裡讀書的日子,每天也是透過傳送門回到長生之隕。”

維術走到懸崖邊,腳下是一片黑色濃霧深不見底裂谷。

江榆道:“這裡還有一絲絕緣印的氣息。”

“當時心魂離我很近,所以才將我從裡面拉出來。”維術想起那個黑暗微粒空間,她被魂鏈鎖著的那些日子,不禁渾身一顫,她抱住江榆的胳膊,難得露出脆弱的一面:“你可別讓我受傷了,我其實很怕疼的。”

“我會保護你,因為你是我的摯愛。”江榆抱著維術,抱得很緊,想把懷裡的人和她融為一體。

江榆認識維術那麼多年,維術從來沒有說過怕疼,哪怕骨頭碎了,她也不會真的流露出這種神色。

“你不會自責了吧。”維術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當然自責,當初若不是——”

維術踮起腳尖,握著江榆的嘴,她搖了搖頭:“你本不應該自責,是我太貪玩,沒能學好你教我的東西。現在我還忘記了於你的點點滴滴,讓你傷心,自責的應該是我。”

“救命!”

安久睜大眼睛,猛的坐起身子,大口吸著空氣。看見如此刺眼的陽光,清風拂著綠枝,沒有那些恐怖的東西,才鬆了一口氣。

“醒了,先吃點東西。”維術遞過去一袋麵包,和一袋酸奶。

“我好像做了個夢,很可怕的夢。”安久接過麵包和酸奶,還沒完全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不是夢,你被赤鼠吃得只剩下半截軀體。”江榆神色淡漠,說話聲音毫無起伏,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難以接近。

“你騙人,我現在四肢健在。”話雖這麼說,安久的手還是止不住顫抖。

江榆道:“看看自己的衣服。”

“不!你騙人!你們騙我!”安久根本不敢抬頭看向江榆,她抓著維術的手:“你是不是在整蠱我,你們資本家的孩子最喜歡玩惡作劇了!”

“你知道是真的,為什麼還要讓我騙你。”維術拿出一件看起來比較大的裙子給安久:“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痛苦只是暫時的。”

“你當時去哪了……好多怪物,他們都想吃我……”安久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為什麼留下我一個人……”

“我去探路了。”維術擦掉安久的眼淚:“我只有這一件裙子你能穿,將就一下。”

安久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淚,想起網上最近特別火的段子:“你是網上說的驅靈師吧,我有想學,然後像你一樣強大。”

維術搖了搖頭:“我不是驅靈師,你若是想學只能看緣分,無緣份一輩子都接近不了這圈子。”

安久堅定地說:“你肯定認識驅靈師。”

維術指了指身後的人:“她才是驅靈師,也是她救了你。但她會的東西是家學,不傳授外人。

大多驅靈師都有自己的家族和門派,他們所學的東西不傳授外人,外人也學不來。而你沒有資質也沒有膽量。”

“我還以為我可以和你一樣。”

“我沒資質,只練了武術防身,你若是有時間也可以去學。”

“等高考結束再說吧,京城的卷子很難,不像你們一點也不擔心成績,到最後都要去國外留學。”

“你想去國外留學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的經濟情況,你給的那些錢我根本不敢拿出來。”

維術輕輕敲了一下安久的額頭,微笑著說:“等回去以後,一切都會改變,雖然你不會是最幸運的,但也是幸運的。”

安久覺得很荒唐,卻也莫名其妙相信了許寶寶的話。

維術拉著安久走到裂谷邊,指著遠處的高山流水,雲霧繚繞,宛如詩裡的景色。

“天平山上白雲泉,雲自無心水自閒。我帶你來看到就是這個地方,是不是很值得。”

維術睜著眼睛說瞎話,這裡的景色不及雲海的三分之一。

“真的好美,好像穿越了。可惜我手機沒電了,要不然一定拍下來。”

“江榆已經拍下來了,回頭給你一張照片。”

安久“嗯”了一聲,張嘴正想說話,卻被一股力往前一推,墜入深無見底裂谷,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維術。

江榆也消失在原地,只剩下維術站在裂谷邊上,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密林,嘴唇動了動,隨後一躍跳下裂谷。

“不……不要!”

一聲尖叫聲,許淑儀不顧周圍帶著毒的荊棘,衝向裂谷,

許榮盛拉住許淑儀,才沒讓她跳下去。她跪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滿是黑色迷霧的裂谷。

方才距離太遠,那個唇語根本看不清,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

“為什麼要攔著我!我要下去找我的孩子!”許淑儀發瘋似的想甩開許榮盛的手。

“不行,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去冒險。”許榮盛緊緊抱住許淑儀,把人往裡面拉。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