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有一段時間,許家的大門是禁閉的。

所有人彷彿消失了一段時間,再次開啟大門的時候,花園裡沒有了許寶寶的身影,關於她的事也閉口不談。

維術躺在躺椅上,閉著雙目,享受下午的暖陽。

許淑儀把剪下來的花枝放到花瓶裡,幾片花瓣散落到桌子上,新增了韻味。

“寶寶,我感覺你長得很像一個舞蹈家,不過我忘記她是誰了。”

維術緩緩睜開眼睛,理了理披肩,淡淡地說:“巧合吧,畢竟世界上和我長得像的人很多。”

江榆給油畫新增上光影,畫中的美人恬靜地坐在椅子上,披著披肩,穿著一身白色浮花長裙,端莊又典雅,

不知何時,許常忽然出現在身後,些許是她畫得太認真,忽略了周圍的動靜。

他俯下身,從口袋裡拿出眼鏡,仔仔細細看著畫的細節和筆觸。

“你模仿的是索爾大師的畫吧?”

“許先生貌似很懂畫 。”江榆垂下眼眸,起身把畫扯下,不容他人欣賞:“我不過模仿了一段時間,怎能與他的真跡相比較。”

“江小姐如此著急地把畫收起來,不怕顏料沒幹,弄髒了畫,這樣豈不是很可惜。”

“許先生孤陋寡聞了,我用的顏料是速乾的。”

維術看著兩人極限拉扯,江榆已經快忍不住,想把許常解決掉了。

她起身,抽出花瓶裡一枝最嬌豔的玫瑰,緩緩走過去,遞給許常:“江美人不喜歡他人窺視她的作品。”

維術墨綠色的眸子輕挑,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一瞥一笑美得不真實

許常伸手去接玫瑰花,維術卻後退了一步。

“小妹這是何意?”

“忽然想起來,家裡窮,沒錢給你買墓地。”維術把玫瑰插入江榆的衣口袋裡:“還是我親自替你道歉為好。”

江榆輕笑了一下,拿起花朵,嗅著手中玫瑰的芳香:“也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生氣了。”

維術鬆了一口氣,差一點許常的皮就被生剝,做成畫紙,血做顏料,骨頭做各種小玩意。

許淑儀抱起離家出走幾天的胖橘,轉頭瞪了許常一眼:“別像你弟一樣欠。”

某部門,許伽站在門口拿著證件和資料,準備進去面試,突然打了個噴嚏。

“媽,我一向很沉穩,只是這次無意冒犯了江小姐。”許常抬了抬眼鏡,歉意地說。轉頭看向江榆,人家沒有理會他,完全無視了他,現在正在給他的好妹妹穿鞋。

維術提起裙襬,笑著說:“我穿那麼長的裙子,都把腳蓋住了,你怎麼還能知道我沒穿鞋。”

江榆抬頭,淡淡一笑:“我猜的,每次都猜中了。”

許常柔了柔眉心:“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鞋都不會穿。”

“我再胡鬧,也沒勞煩過你幫我收拾爛攤子。”維術轉頭看向他,那雙如同深幽叢林的墨綠色瞳孔,好像能看穿一切,:“有些東西難以駕馭,本就不屬於你。”

“妹妹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許常皮笑肉不笑地說:“話說回來,你在學校裡的那些爛攤子都是我收拾的。”

“那時候我們並未見面,何來這麼一說。”

“你打的是我助理的電話,不是咱爸的助理。”

維術話鋒一轉,理直氣壯地說:“你是哥哥幫妹妹收拾爛攤子怎麼了?許伽的爛攤子我不也收拾了?”

許常抬了抬眼鏡,皮笑肉不笑:“你收了錢。”

“收點辛苦費怎麼了?一枚千年蛇丹是你想有就能有的嗎?再說了錢又不是進我口袋,我以公司的名義捐贈給了p市某小縣城的教育事業。把公司的股票拉上幾個點,難道不應該誇我懂事 ?”

“你這麼一說,我的爛攤子你會幫我收拾的對吧?好妹妹。”許常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像是預謀一場陰謀。

“你怎知我不會帶著私心去收拾爛攤子。”

“我等你回心轉意,不過我很相信妹妹到時候會幫我。”

“許常你想搞什麼名堂!”許淑儀瞪向他:“寶寶不是無所不能,她也有幫不了的時候。”

“別責怪他,人都是有慾念的。”維術從空間裡抱出一沓卷軸,隨意放在草地上,她一卷一卷地開啟:“我記得有一張卷軸是索尼亞贈予的,如今贈與於你正好合適。”

“亞索尼是誰?你通常不會隨意把友人的贈送的物品送人。”江榆蹲下身子,幫維術把開啟過的卷軸捲起。

維術淡淡地說:“這個家誰吃過金色曼陀羅。”

江榆迅速想到了許伽,“嗯”了一聲:“原來是他贈你的東西。”

“誰啊?我們家可沒有一個叫亞索尼的外國人。”許常蹲下身子,看著維術尋找卷軸:“要不我幫你找吧。”

“好,不過你要當心些,打不開的卷軸就不要勉強了。”

維術不可能忽略掉了關於亞索尼的事。她要等一個時機,把他的意識徹底抹除,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許常拿著宣紙讚賞地說:“筆鋒婉約柔和又帶著瀟灑,不仔細看難以發現這句詩是兩人寫的,還畫了可愛的小豬,好妹妹是的你前女友還是前男友?”

維術奪過宣紙,紙張依舊新穎,好似最近才寫下的詩句。

看著紙上的詩句,手不知覺的攥緊,力透紙背。她感覺眼睛和臉很溼,一滴又一滴淚水,滴落在宣紙上,打溼紙張,墨水暈開。

“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寫的,看這字跡只知道是和她一起寫的,為什麼我又開心又難過。明明已經忘記了……她也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瞬……”

“寶寶,這是……”

許淑儀和許常不知所措,他們從未見過她如此爆發情緒。

甚至現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她如此情緒外露,甚至有時候覺得她沒有情緒。不會生氣,不會傷心,甚至不會高興。

而且每一次她說自己很開心,卻從未見過她露出笑顏,甚至有時候露出的笑顏都是強扯出來的。

江榆拿走被淚水打溼的宣紙,抱住維術,輕輕安撫她。

維術扯著江榆的衣服,哭得很厲害,眼淚把她的衣服打溼了一片。

直到她哭累了,靠在江榆懷裡深吸著空氣。

“哭累了我們回家,好好睡一覺。”

“江榆,有時候感覺你太大度了,我愈發內疚。”維術輕輕撫摸江榆的臉,盯著她墨色的眸子,透過絲縷情愫,隱藏著難以洞察的悲傷:“如果我能想起來就好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你的內心一定很難過對吧…”

“你不必內疚,也不必與我共情。世界上最好的禮物現在在我手裡。”江榆親吻她的眼角,聲音輕柔地安慰她。

她並不大度,她只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愛她。

維術並未找到當初亞索尼送的畫,許常對力量的渴求難以掩飾。

藉著去家人之間去串門的藉口,帶著家裡人來江榆的居所做客。

牆上的畫最能帶動許榮盛和許常的心,連廊裡的那幾幅畫,都是索爾大師的絕跡。

許榮盛伸手觸碰上去,隔著保護膜,也抵擋不住對這一件藝術品展示出狂熱。

“這是真品,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為這幅畫死的人不計其數,當年叔母就是為了搶奪這一幅畫死在遊輪上。”

“上一位擁有《落日山霾》這幅畫的富商,活了三百多年,從一個普通人成為圈子裡的強者。如果不是執行任務時被地龍殺死,想必也能活到現在。”

許常難以掩飾眼中透露出來的貪婪。

許淑儀蹙了蹙眉,她不寧願相信這是假的,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假的吧,怎麼可能是真跡,那一艘遊輪起火,沉入大海,無人生還,一幅畫怎麼可能不會被燒成灰。”

許常道:“我相信這是真的。”

許榮盛道:“萬一是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許淑儀瞪向他們兩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

維術開啟畫室的門,無聲地走到江榆身後,在她耳邊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江榆掐滅菸頭,她不敢回頭,她似乎有些怕維術看著她露出害怕的神情:“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用血肉靈魂養一幅畫,的確很可怕滲人,奈何她就是一位瘋狂的藝術家,有時候需要追求極致的恐懼,尋找新的靈感。

“我不覺得,神都有欲——望,更何況是人。”維術靠在在窗臺上,吹著晚風,笑著說:“之前你不會如此在意我的情緒,如今怎麼變了?”

江榆看向她,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因為我更愛你了,所以怕你討厭我,害怕我。”

維術折下爬在牆上的一支薔薇,嗅著甜膩的花香,不由得感嘆:“愛情是最可怕的東西。”

“我也覺得好可怕。”江榆把她的髮絲挽到耳後,緊盯著她的雙目,隨後壓了上去,從溫柔變得強勢,直至瘋狂地索取。

維術喘著粗氣,吻得她嘴唇發麻,腿軟得只能抓著江榆的手臂強撐著站立。

畫室的門被開啟又瞬間關了回去。

許常乾咳了兩聲:“不好意思,打擾了”

江榆把維術抱到沙發上,隨後去開門:“什麼事?”

“連廊牆上的畫——”

許常還沒說完,維術直接打斷了他:“那幅畫是真的,但是拿了畫,明天的太陽與你無緣了。”

今天許常隨意說的那一嘴,就已經傳入他人耳朵的裡,畢竟在這個村子很難有秘密。

不管有沒有那一幅畫,今晚都會有人潛入這裡一探究竟。

許常道“你早就看出來了,知道畫是真的。”

“江榆沒有收藏贗品的習慣。”維術透過門縫,看著許常離開,身影消失在連廊裡,她呢喃道:“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一個的死去,真的是常人能承受的嗎?”

江榆轉過頭去,與她對視,“我相信多年以後,他會把畫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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