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緊閉著窗簾,暖色燈光下,充斥著甜膩的花香和酒香,
空灑瓶從白木餐桌上滾落,江榆伸手接住滾落的酒瓶,她把酒瓶放回桌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餐桌上十幾瓶酒已經空底了,許榮盛醉薰陶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江榆又開啟了一瓶紅酒,醇香的紅色液體被送入高腳杯中,然後推過去給許榮盛。
“福茲莊園 1951。”
許榮盛聽到這名字,又重新抬起頭來。
“不愧是我的好女婿,懂我。”他與江榆的高腳杯輕碰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平常被老婆管著,不敢碰酒,就連飯局他也不敢多喝,都是秘書幫他擋酒。
今天在江榆家裡,老婆也不好管太多,總算能喝個盡興。
本來只是喝個一瓶,沒想到江榆居然有那麼藏酒,實在忍不住。
許淑儀看著那麼多買都買不到的藏酒,其實也挺想喝的。
“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藏酒,不心疼嗎?”
維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許淑儀的旁邊,遞過來一杯紅酒。
“普通的酒她不心疼,不過母親你年紀大了,不宜飲酒過多。”
“女兒就是貼心小棉襖,不像兒子漏風,漏雨。”許淑儀拿起酒杯,搖晃醒酒,輕抿了一口。
許榮盛醉醺醺,撐著腦袋問江榆:“你不會醉的嗎?”
江榆繼續給他的酒杯滿上,淡淡地回答道:“這種普通的酒我不會醉。”
許淑儀細細品嚐著味道醇香濃厚的紅酒:“江榆你是怎麼弄到這些酒的,現在再有錢也很難買到。”
江榆晃著高腳杯,品嚐著美酒,沒有作答。
許淑儀透過紅酒杯,看著江榆清冷絕美的臉龐:“著名畫家,華會的代理,一點也不像這年紀能擁有的地位。”
江榆垂下眸子,墨色的眸子讓人捉摸不透。
“我三十多歲,身份是協會最高機密。”
維術摁住許淑儀的肩膀:“不要多問,有些事不知道為好。”
許淑儀欲言又止,她不放心把寶寶交付給江榆,儘管江榆的背景神秘又強大。
她看著手中的高腳杯,在暖光下映著她朦朧的臉:“為什麼我總覺得心很慌。”
“連廊裡的《落日山霾》不見了。”維術提醒道,她一點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
“什麼!”許淑儀瞳孔一縮,她雙手有些發顫的放下酒杯:“所以你和江榆使勁給我們灌酒,是想把我們耗在這裡…”
維術垂目淡淡地說:“好好睡一覺吧。”
“我要去……幫…他……”許淑儀扶著頭,眼前變得迷糊,眼皮特別沉,至於維術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重重地倒在桌面上。
維術上了二樓,在陽臺上,她手撐著圍欄,搖晃著紅酒。看著遠處散發出微弱的光,她能清楚地聽到遠處的打鬥聲,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看著她這樣,我有點高興又有點難過。”她一飲而盡手中的紅酒:“高興是因為她也對我很好,詮釋了一位母親的愛,難過是因為…她不是我真正的母親,但其實我們之間沒什麼感情。”
“可你動容了,所有才選擇留下來,不過也罷,短短几十年而已。”江榆背靠欄杆,輕晃著紅酒,紅酒放到唇邊,又移開了,“血腥味掩蓋了灑的香氣。”
“世間難買真情,沒錢難遇真情。”維術轉頭問江榆:“偏遠地區的建設現如今怎麼樣了?”
江榆倒扣酒杯,紅色的酒水撒入地面,:“還差一些錢,你我完全可以補上。”
“我想用他們的錢,”維術拿出手機看著等待著銀行簡訊通知:“只要錢到賬,就能買到我是真情。”
“哪種真情?”江榆漫不經意地問她。
“我的一個人情。”維術笑著回答。
“你就愛多管閒事。”江榆說完,大風打散院子裡的薔薇,轉頭一看,維術已經不見了蹤影。
許常手起刀落,黑衣人應聲倒下,他抹掉一臉的血,就地坐下,抬頭看向飛在半空的維術:“好妹妹,你終於來了。”
維術垂目,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大堆屍體。和她想的一樣,許常的弱是裝的,一直隱藏實力。
些許是有些原因,就像許伽一樣,自身的實力也很不錯,卻一直隱藏著,如今吸收了蛇丹,實力更上一層樓。卻還運用功法隱藏自己的實力。
她腳尖落地,踩在枯枝敗葉上,一抹冰冷的寒意便從脖頸處散開
許常緊握匕首,架在她脖頸上,威脅她:“把畫的秘密告訴我。”
維術淡淡地回答:“她沒有告訴我。”
許常掐住她的脖頸,刀刃抵著她的喉嚨,:“江榆就是索爾,你是她的伴侶,她一定不會讓你死在這。你讓她說出來!”
“她不會告訴你關於…你所謂畫中的秘密。”維術的語氣依舊平靜毫無起伏,刀刃架在脖子上,也不見絲毫慌亂,這反倒是讓許常亂了心神。
她繼續說:“又有人來了。”
許常嘲諷道:“看來她也沒多愛你。”
“我與她心心相惜,難道還不是愛嗎?”維術抬手握住刀刃,她不感覺疼,這種普通的武器也傷不了她,輕輕一掰匕首成了兩半:“人情漲價了,得加錢。”
“維術我是你哥哥!你不幫我!”看著維術消失在黑暗中,他憤怒地吶喊:“你生性如此薄涼,利益至上!但願你別後悔!”
“沒錢什麼事都免談。”
維術聲音空靈,彷彿四處都有她的影
許常憤怒地丟下被斷成兩半的匕首,打電話給助理,讓她給維術打錢。
禪定真人如同一片輕薄的樹葉,無聲地落在樹枝上,看向一旁的維術:“您叫我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庇護他,如今又不讓我去幫他,這又是為何?”
“他威脅我,所以我想讓他得到一點教訓,讓他明白輕而易舉得到的力量不好控制。”維術看著不遠處的激烈的打鬥,眯了眯眸子:“許伽怎麼也來送人頭了,嗯…是被綁過來的。綁他的人實力也不高,為什麼要隱藏實力呢?”
禪定真人回答道::“他似乎和我提起過,關於華谷不為人知的境況。”
“你倒是點醒了我。”維術已經隱隱能猜出這一些原因,:“淳碩已經活了很多年。”
“您這是何意,貧道不懂。”
“以後也別過問關於華谷的任何事,也別參與其中。”
許伽被捆綁著,鮮血淋漓,染紅了死死勒著他的麻繩。
黑衣人一腳踹到他的膝蓋,讓他跪地,然後又狠狠扯住他的頭髮,匕首距離他的眼睛只有幾毫米
“畫交出來,我就放了許伽。”
許常剛從地上爬起,死死盯著黑衣人,一句話也沒說。
只是他沉默的這一瞬,刀子便戳入許伽的眼球,伴隨著慘叫聲,血液噴湧而出。
“你猶豫怎麼?他的命你不要了嗎?他可是你弟弟,圈子都說你是重情重義的人,現在看來都是裝的。”
“哥…救我…”
許常緊搓拳頭,指甲陷進肉裡,血液滲出指縫,卻始終沒有交出畫的意思。
黑衣人的同夥不耐煩,一刀割喉,要了許伽的命。
“既然這樣,乾脆直接動手,把你殺了。”
許常咬著牙說:“我要讓你們償命。”
黑衣人冷“嘖”一聲:“偽君子。”
幾個人和許常扭打在一起,許常殺紅了眼,寡不敵眾,落了下風。
他力盡半跪在地上,憤怒的大吼“維術!你tm給老子出來!”
一道符籙出現,彈開眾人,隨後天空閃過幾道雷電,直擊那群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