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冥府的人。”江榆把兩封夾著彼岸花和金色曼陀羅的信封交給維術:“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
等走出古墓後,維術站在路邊拆開信封,一封信是地藏王菩薩的,另一封是酆都大帝的。
那一朵彼岸花和金色曼陀羅,藏著兩人三千多年來未送出的禮物。
酆都大帝那一封信關心倒是沒有,全是斥責,後又讓她別待在人間,回到冥府。
地藏王菩薩則裝個好人,斥責她不小心,後又一陣關心。
說這麼多,終歸揭底一句話,回冥府。
“冥府條條框框的規矩都是死,我可不想三天兩頭被關禁閉。”
“那就不回去了。”江榆拿走信箋,信箋在她手中燃燒成灰燼,“我檢視了攻略,這裡有許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在這玩幾天。”
“我要玩雪滑梯。”
“那我們現在去冰雪樂園。”江榆給維術帶上圍巾,又將帽子壓低,只看到一雙眼睛:“小朋友彆著涼了。”
“江老師,緣緣小朋友不覺得冷。”
江榆愣了一下,笑著說:“別鬧了,這裡風很大。話說回來你沒有忘記那段記憶?”
維術搖了搖頭,回想因為一個稱呼而發脾氣的那些年。
“記得一點片段,以前年紀小不知道緣由,那時候他們總叫我緣緣,我聽起來很不舒適,他們就把我的稱呼換成小術,只有她偶爾會失口叫我緣緣。
後來我知道了,我前世叫姒緣緣。
我當時不適應這個名字是因為…後半生都是悲劇,明明是一個好寓意的名字,而命運總是在開玩笑。”
她們一起在冬日裡滑雪,一起在冰湖滑冰,江榆會搶維術手裡的糖葫蘆。
維術像一個護食的母老虎,氣得火冒三丈,抓起地上的雪,在空曠的馬路追著江榆砸。
“你說你不吃糖葫蘆!居然還搶我的!”
“我就吃了一顆。”江榆轉身笑著說。
若是其他認識江榆的人在現場,絕對不敢置信,或者根本認出眼前的人是平常沉穩不苟言笑的江榆。
“這是最後一顆。”
“再給你買一串便是了。”
“都凌晨了,誰還在賣。”
“明天給你買十串。”
“說好了,我早上醒來就要見到十串糖葫蘆,五串草莓,五串山楂。”
兩人回到酒店,維術從水霧氤氳的花瓣池走出來,穿上浴袍。
不知何時江榆從身後摟住她,咬住她的唇,口腔裡充斥著草莓糖味。
江榆扣住維術的雙手,將她抵在牆上,細細品味著她的肌膚,溼熱的觸感讓她差一點就潰不成軍。
“癢……江榆你放手!”維術整個人都在發顫,腿軟無力。
“你覺得可能嗎?”江榆輕咬了一下維術的耳根。
“不行…現在不行…”維術的聲音都在顫抖,眼睛起了一層薄霧:“我還沒做好準備…”
“又不是第一次,你在怕什麼。”江榆的聲音充滿誘——惑,手指勾住維術腰間的結,輕輕扯下。
維術看著江榆含情脈脈眼睛,欲言又止,最後她敗下陣來。
窗外飄泊著大雪,寒風肆意,品嚐著屋內溫熱的、輾轉成水蜜桃清甜的味道。
旅途很快結束,回到京城內,維術翻出許久未用的手機,上面也沒多少簡訊。
之前沉睡的一年多,江榆也會幫她回覆禪定真人的問題,會幫她教導聞霆和聞秦的修煉。
她切換賬號,手機陸陸續續發出簡訊提醒聲,都是安久發的,今日也有許多條簡訊,她沒有理會,轉頭就登出了這個賬號。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唇被咬破,全身都是印記,於是她換回那一句凡驅,走出雲海。
江榆看見維術換回這具凡驅有些不解:“怎麼換回來了。”
維術紮起頭髮下樓,邊下樓梯邊說:“不換回來沒臉見人。”
“沒關係,只見我就好了。”
“你可真會說笑。”維術帶上圍巾,換上靴子,把一些珠寶放入袋子,開啟門:“我出去一趟,你等會來接我。”
“好。”江榆放下手中的筆,抬眸提醒道:“那些人還在尋你。”
“等他給我答案,我再考慮給不給她一個短暫的夢。”
維術走到一棟別墅前,推開大門,裡面許多貴婦老闆都在那裡搓麻將下棋。
“張嬸許久不見,你又變美麗了,我甚至想念。”她把在場的貴婦都誇幾句後,拿了一把椅子,坐到一旁,直接進入正題:“哎,你們玩牌呀,我也玩。”
維術突然湊進來,張嬸只是瞥了她一眼,完全沒認出來是之前的許寶寶:“喲,哪家的孩子?耳環還挺好看的。”
一旁的貴婦乙點燃一支香菸:“要是輸了可別哭,我們可不歸還。”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林嬸摩挲著手中的牌,盯著維術:“像之前經常和我家小孩到處跑那個。”
維術笑而不語,把袋子裡的珠寶全部倒出來。
“我就想玩個盡興。”
“你的耳環是1986 典藏 J MH I,我很喜歡。”張嬸使了個眼色,貴婦甲讓出了位置。
維術拿來一個墊子放在椅子上,然後再坐下,接手上一位的麻將牌。
張嬸的目光其實並未在耳環上,而是在她手上的宮鈴手鐲。
……
維術輸了,贏的人是貴婦乙,她拿走了一條價值幾百萬的靈蛇項鍊,笑得春風得意。
張嬸似笑非笑看向一旁的兩位,兩位都心領神會。
接下來的一局裡,兩人都在放水,甚至幫著張嬸換牌,可最後卻輸了
“抱歉各位,我贏了。”
林嬸摘下翡翠手鐲:“小姑娘挺厲害的。”
貴婦取下一紫翡翠耳環:“輸給一個小孩子,有些丟人。”
她們不心疼,因為有人報銷。
張嬸摘下耳朵上繁雜的三青鳥耳環,抓起維術的手,然後把二環放上去。趁著這個空隙她細細觀察,接觸宮鈴手鐲。
“我們玩一把大的。”張嬸拿出一個木盒,裡面赫然放著一個精美的三青鳥銀圈,這是她的法器,也是巫族歷史的印記。
“哦?難得你如此大方。”林嬸心領神會地笑著戳牌。
“那麼這局我玩定了,可別輸了。”貴婦從包裡拿出一張幾百萬的支票放在麻將桌上。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拿兩位大佬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