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言有了新手機像是找到了寄託一樣,枯燥乏味的日子突然變得鮮活了起來連臺球室也很少去了。
在上次生日過後秦苒教會了她如何使用手機,如何下載應用,秦苒幫她下載的第一個app就是M信。
其實高一上學期班裡已經有些同學開始使用M信,許多互加了好友,只是那時自已的按鍵機只能登入pp號,列表都是初中時的好友,也沒什麼交集,上線只是看看空間互踩一會,漸漸地pp也不怎麼上線了。
現在自已在班裡不愛社交有時還被孤立,只有秦苒一個好友,M信註冊好後也只加了她一個好友,依舊只是每天和秦苒打打視訊通話或者看看小說。
直到有一天秦苒放假來找她玩,興奮地拉著她說我來帶你打遊戲。
“遊戲”?蘇言有些懵,疑惑地想著手機還能打遊戲?
秦苒拿過手機操作一番,幫她下載了一個叫王者農藥的五V五戰鬥制遊戲,還沒看清圖示秦苒就讓她趕緊想一個遊戲ID,蘇言不想費力去想什麼網名,就用自已的真名吧,秦苒手速極快地幫她登入了上去,好友欄裡依舊只有秦苒一人。
這種遊戲蘇言從沒有接觸過,以前也只是玩一玩俄羅斯方塊之類的。第一次遊戲秦苒手把手地教蘇言如何操作。
但是讓人沒想到蘇言在遊戲上好似有天賦一般,上手極快,遊戲操作上比秦苒還要略勝一籌,沒兩局蘇言就找到操作技巧了。
熟練後經常帶著秦苒在遊戲裡大殺特殺總能勝利,秦苒有時也像一個小迷妹一樣誇讚她。
蘇言在遊戲裡迷失了,她覺得遊戲比生活更好掌握,她喜歡在遊戲裡的成就感,喜歡掌控全域性的感覺,喜歡隊友對她的稱讚。
這些是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的東西,遊戲裡她可以輕鬆獲得,並且無法自拔只能越陷越深。
常常半夜秦苒玩得太累了,叫著睡覺了下線後,她又重新和陌生人匹配,打到睜不開眼才不舍地睡去。
江城的一月,天氣總是反覆無常,老人家受不了溫差的變化,所以爺爺奶奶決定提前回老家過年。
表哥也已經回到父母身邊全心備考了。
自已的爸媽每年都是到除夕前兩天才回來,學校還有十幾天才放假,現在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前兩天學校流感肆虐好像不小心中招了,在學校就覺得全身發冷凍得直打哆嗦,四肢也痠痛得很。
在路上又吹了冷風一回到家就發燒了,儘管拖著病體沒人照顧有些心酸,但心裡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能過獨自享受一個人的日子也是樂在其中,爸爸聽說自已的慘狀有些愧疚,馬上打了一筆錢過來,數目還不少能夠滋潤的到過年啦。
蘇言去藥箱找到了退燒藥,吃完蒙著被子睡了好一會,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吃了點東西,狀態就恢復過來了,馬上迫不及待地上線玩上一局遊戲。
今天秦苒還是沒上線,又沒有輔助跟著自已,就選了一箇中單法師在中路猥瑣發育。
本來想多打一些錢等後期裝備起來爆發秒人,但是敵方法師有些剋制自已,騷操作又多,自已狀態也不好,連著被單殺兩三次,裝備跟不上打得有些吃力,每次都殘血需要回家補血條。
蘇言決定改變戰術,躲在草叢準備偷襲一波,就在這時,敵方法師獨自在藍區,本想一套技能秒殺,但是技能放早了一點,讓她殘血跑了。
蘇言趕緊去追,差點被對方反殺,突然打野出現幫自已擋了一招,一套技能秒殺對方,不僅自已沒死還拿了人頭,終結了敵方法師的五殺。
正好剛剛隊友團戰勝利了一波,局面一下子從逆風到順風,推倒了敵人的二塔。
但是這個打野從剛剛就一直跟著自已,不打團戰不刷野區,蘇言想難道是蹭經驗嗎?
但是每次有英雄要殺自已時,他總是衝上去先把對方打成殘血然後讓自已收割人頭。
蘇言有些摸不著頭腦,猜不透他到底想幹嘛,在遊戲裡打字問他,也不回覆。不管了,已經推到高地,能勝利就行。
上一局遊戲結束後蘇言迫不及待的想再開一局,突然下方的好友申請亮了一個紅點,點進去仔細一看,原來是剛剛的那個叫“遠道有所思”的打野,看了看他的資料,是個二十歲的男大學生。
蘇言覺得他技術還行又是陌生人,想著平常秦苒不能陪自已玩時可以找他一起組隊,就同意了申請。
剛想關閉聊天框又收到了他的訊息“你好,你的真名也叫蘇言嗎”蘇言對他沒什麼防備心理,爽快地回答“是啊”。
畢竟他剛剛一直保護自已,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但是她還是很疑惑他剛剛的行為
“你遊戲裡幹嗎一直跟著我”
他的回覆速度很快,好像一直在等她一樣“我以為是故人”
“你有朋友和我同名嗎”
他只回答了一個“嗯”字便沒有再說話了。
蘇言退出了聊天框,遊戲突然就沒了興致,這故人兩個字一直迴盪在她的心頭,心裡也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有些難受,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便關上手機沉沉地睡去了,這一夜無夢。
第二天週日蘇言醒來時已經十點了,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資訊,微信上線找了秦苒聊天,可她一直沒有回覆。
最近要期末考試了,她應該在家裡被爸媽盯著複習呢。自已現在這個成績在班裡都吊車尾了,復不復習也都無所謂了,還是先來打兩局遊戲再說。
剛開遊戲就看到“遠道有所思”的頭標亮著,本不想一起玩,可是他直接就邀請了自已。
他問“方便開麥嗎”?
以前家裡有人時她從不開麥,今天想著放縱一次點了同意。
對面傳來一個富有磁性溫柔的聲音“蘇言,你在嗎”?
蘇言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心跳也在不自覺地加快,像是要撞出胸腔了一樣。
她從沒覺得自已的名字那麼悅耳,蘇言不自覺地回應著“我在”。
她緊張得一直咳嗽,遠道有所思一直囑咐讓她少說話,多喝水。
原來,被人關心是這種感覺。蘇言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在蔓延開來。
那一局遊戲她打得心不在焉,腦海裡一直迴盪著他叫的那聲“蘇言”,臉頰微微發燙。
但是不管她打成什麼樣,他都不會說什麼,一直默默地保護她,把人頭讓給她。遊戲裡遠道有所思話不是很多,他們聊得也不深入,一般都是些遊戲操作的簡短問答。
一連幾天他們倆都是這種模式打著遊戲,聊的話題逐漸多了些,關係好像比朋友更進一步,比戀人又少了些什麼,空氣中都是曖昧的氣息。
蘇言逐漸越來越沉淪,她很享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每次下線時都很依依不捨,想著明天還能一起打嗎?想一直聽到他溫柔的聲音,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呢,帥不帥,重點是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