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海,平常高大威武,燈光璀璨的大樓就如同渺小的船隻。兩道黑影一前一後迎著黑暗的巨浪,躲避著燈光穿梭於鋼鐵水泥的縫隙當中。

奔跑在前面的無面之人聽得腦後破風之聲皺起,迅速偏頭予以躲避,一支純白色的箭矢蹭著問者鬢角掠過。

“終於,要摘下你那偽善的面具了嗎——正義使者”聞著仰起頭看向不遠處樓頂上舉弓的黑影低聲責問道。

“你是這城市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而你一次又一次越界。“隨著黑影的低吼是問者的三聲槍響。

黑影靈活一躍接一個漂亮的翻轉躲過子彈,一落地便如同炮彈般來了一記墊步側踢。問者側身躲過雙手擒住他的腿將其扔向一側牆壁。

男人穩住身形拍了拍通體雪白胸口紅十字盔甲的一側,隱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瞪著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從腰間取出兩根鐵棍。正義使者雙棍舞舞生風,上下起手,襲向問者的小腹和頭部。問者單手反持匕首,格擋住鐵棍對頭部的攻擊,另一隻手將打在小腹上鐵棍鎖住,他身形一轉迅速貼近正義使者,匕首迎其面門斜劈而下。正義使者立刻用鐵棍反扣住問者手環化解這情險一幕,問者抬腿正蹬準備拉開距離再組織攻勢。但隨著那鐵棍頭部發出微微藍光問者只覺小腹又疼又麻,就因為問者這片刻分神便被正義使者持棍逼到了牆角邊,鐵棍頭部冒這絲絲電光距其額頭不過幾豪米,問者單手持匕首抵擋另一隻手摸到了一旁的純白色箭矢,猛刺進正義使者的大腿。

問者抓住空擋反持的匕首抖然一轉,一匕首切開了正義使者的小臂,正義使者剛緩過神立刻抬手持棍反抽,擊打在問者右臉。

問者感到右臉火辣辣的疼,腦中一股眩暈感傳來,眼前的所有事物似乎都在飛速旋轉,喉嚨中有什麼東西在向外擠。他用力搖了搖頭想借此回覆一下。但當他的眼睛再次聚焦時,周圍一片黑暗僅有一盞昏黃的吊燈從空中瀉下一道暗黃的瀑布,白色的瓷磚和紫紅色的乾涸血液在昏黃的燈光下形成強烈對比。一聲聲兒童的哽咽和啼哭聲在這狹窄,憋悶,晦暗的小屋中東南角的一大型犬籠中傳出。

突然腦後的一陣冰冷觸感傳來“:舉,舉起手來,你這個沒有臉的怪胎!”

“啊,又是槍指腦袋的老套劇情,我有三種方法應對這種情況。”問者在心中暗道。

曏者猛地向後右轉身,當頭部躲過槍口的,同時在手擋開霰彈槍,右手一拳轟擊在男人胸骨和肋骨的連線處“但是這一種,最疼。”男人痛苦的躺倒在地哀嚎求饒著。

問者接起地上的霰彈槍衝著男人的腦袋扣動了扳機。問者走到狗籠前拉開了籠門。

“不,不要,求求你,惡魔,放過我……”裡面的孩子們抱成團尖叫著七嘴八舌地向籠裡縮成一團,一個小男兒揮身抖動著用盡全身力氣又重新關上了籠門。

問者只覺後腦傳來一股強大的推力,“嘭”的一聲他的頭重重的碰在了狗籠的鐵網之上。問者迅速反應過來拿出匕首向後方腰腹位置斜刺而下。

感到後腦力度消失,問者迅速回身打出抬崖子炮裡僅剩的子彈。

“這就你所謂的正義,看看周圍吧!看看那些目光吧!”正義使者截下兜帽露出裡的白色紅十字面具,拉弓搭箭。

“那也比你這遵從程序正義的混蛋強,我在根治犯罪!我在拯救X市!”說罷問者就地一滾抓起地上的霰彈槍。問者瞥了一旁籠中的孩童,正義使者也明白了這個大問題。

正義使者收起弓又拿出了雙棍,問者解掉霰彈槍的子彈用槍托對準正義使者。問者大跨九步以房間中的一張桌子為支點飛身用槍托下劈碰去,正義使者單手持棍傾斜向下,引導了槍托的降落軌跡,解掉了問者的力量,就在槍托滑至身旁一側的瞬間,正義使者一棍解掉霰彈槍。

正義使者兩棍如敲鼓般,帶著陣陣棍風砸在問者的胸口。問者被胸口的疼痛和不斷的敲擊將他逼到牆角。他知道已不可再退,借牆壁正蹬向正義使者跨部。正中紅心,正義使者面目扭曲,俯身安慰自己的小老弟。問者趁機鞭腿將其擊暈。在正義使者倒地的剎那一把冰冷的匕首刺進他的脖頸。

正義使者噴濺濺的鮮血染溼了他的白衣也染溼了問者的臉。“罪犯就應該下地獄!只有他們不能動了,世界才會變的宏全!你認為的秩序和“控制”只是維持現狀,這就是……”

“這就是我的結局……對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問者身下的屍體中傳出來。

產問者望著膝下的身著黑色羊毛衫,頭髮被髮月“條染“為銀灰色的屍體,不由得聲音顫抖“不,這不可能!老金。”

“這就是你的正義所帶來的結果!你將恐懼和殺戮作為武器,所帶來的後果!”正義使者的聲音在四周迴盪著。

“那你呢?你這傢伙和我也差不多,把那些弱小的罪犯打個半死,把他們交給警察自生自滅。強大的黑幫被你控制在地下,賄賂的官員被你威逼利誘,裝作無事發生……你的正義就是個笑話!”問者向天怒吼道。

“那你覺得只有你會成為別人的恐懼?那些受你恐嚇的人也會像你一樣,對你展開報復,成為你的恐懼!”正義使者的聲音從問者前方一個被紅光包圍的門後傳來!

問者立刻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拉開了門。門內的一幕使得再次瞳孔驟縮:伯樂被捆在了電腦椅上,鮮紅的血液如自來水般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一個帶著黑頭套,身如高山,肌肉似鐵的男人正靠著電腦桌坐著玩弄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終於找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不待他說完問者就憤怒的雙腳蹬地飛身正踢襲向男人“你這混蛋,下地獄吧!”

“這麼大的空檔,看來他真是你的軟肋。”男人硬接著腳而且一把擒住問者腳踝掄了半圈狠狠砸在電腦上。“嗶啦啦……”電腦的碎片和問者一同落在地上。

“唔……骨頭,脊椎,好疼,我得趕快起來!”問者嚥下一口鮮血,努力掙扎想要起身。

男人扼住問者的咽喉如拎小雞般舉在半空“嘿,看來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兒,那我就來提醒提醒您。”男人把摘掉了自己的頭套又揭掉了問者臉上的那層漸變色薄膜“四年前,你,親愛的劉昊先生闖進了我的家,槍殺了我的父親,為了蕕得碾壓你的力量,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現在只能活到四十二歲!你的朋友都死了,現在你也去陪他們吧!”

在這命懸一線之時劉昊竟擠出了一個痛苦的冷笑“你和你爸犯了一樣的錯誤——廢話太多!”劉昊不知何時摸出匕首插進了電源。僅一秒多鍾隨著幾聲“噼啪”的電流聲兩人都倒地不起。

“啊,每根骨頭都在疼。就像被大卡車撞了一樣!”劉昊努力睜開眼,左右張望發現:自己躲在張潔白的的酒店大床上,左右手被一根鐵鏈束縛著。“啊,醒了呀!什麼都不是先生,看看!看看,我的這張新臉!我都覺得自己是個超級英雄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湊到劉昊眼前嘲笑道。

“我告訴你,疤臉,問者只能是我,也只會是我!”劉昊盯著那沒有五官的臉低聲怒喝道。

“呵呵,問者!現在我就是問者,未來也會是,再見了什麼都不是先生!”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衝著身旁的小弟揮了揮手便走出了酒店的套間。三四個人奮力拉動著鐵鏈,從另一個門後竟被托出只白額大老虎。

老虎張大血盆大口猛得向劉昊撲擊過來,“疤臉對於問者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一:是粗心沒有留下來看到我的殘死,得以給我機會復仇。二:是帶上了那該死的面具,那決不會讓我成為英雄,也不是隱藏我的身份。那是一個恐懼的訊號,是讓我展現另一面的方式……”劉昊猛地抬起雙腿蹬在老虎的下顎之上,將虎口移向一側,老虎也不挑剔一個小弟的半個身子已經被吞入口中。

趁著房間的混亂劉昊移動身體背靠床頭,咬緊牙關強忍劇痛利用腰腹的力量和床櫃的支援,直立起身,努力將手臂上抬,將整根鐵鏈從背後的床頭櫃扯出。踹翻一個小嘍嘍,奪門而出順著樓梯直衝下樓。

劉昊一腳踹開一道棕褐色木門,不由得瞪大雙眼,膝關節如洩氣的齒輪一般鬆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在其前方一男一女兩具屍倒在血泊當中,男人身著一身警服,十指彎曲成抓握狀。女屍死死摟著男屍,目光望向臥室,臉上掛著微笑。

“這就是你追求正義的目的!這就是你行動的動力!這就是殺戮的開始。”正義使者的聲音又從四面八方傳來。

劉昊跪倒在地默不作聲,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得如彈簧般從地上彈起,幾步衝到臥室的衣櫃前拉開櫃門,漆黑的櫃中,雜亂的衣服堆裡一雙沁滿淚水,充滿恐懼的雙眼正惡狠狠地等著劉昊。劉昊將手伸向一個正在顫抖的“小毛團”想要將他拉出來,但那五,六歲的兒童卻朝著衣櫃裡更深的角落裡縮了縮身子中邪似地口中喃喃地重複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

劉昊立馬發現了不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那不是手,油黃色的指甲有1米多長,被暗紅色的血液覆蓋。劉昊迅速衝到床邊舉起了一個小鏡子,面板如老樹皮般包裹著骨架,半顆腦袋掛著支渾濁的眼球隱藏在寬大黑袍的兜帽之下,最讓劉昊驚愕和憤怒的是黑袍的胸前一隻巨大的,展翼怒吼的血色烏鴉。劉昊幾近崩潰地捂著頭咒罵著,哀嚎著,怒吼著,腦袋上反剩的一隻眼睛都快要瞪裂出來。

突然背後一聲冷測測的稚嫩質問聲打斷了他的瘋狂“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殺死他們……”劉昊迅速轉身看向身後,那個小孩子的口中不斷流出鮮血,身旁還站著剛才的那兩具屍體。兩具屍體的口中也不斷的喝罵著“為什麼,劉昊,我親愛的兒子為什麼不下來陪我們,為什麼要將x市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劉昊放下了雙手任由三具屍體將他撲倒,嘶咬,啃食。但倒在血泊中的劉昊卻大笑出聲“:呵,呵,呵,滾出來吧,正義使者,不,或者說我的恐懼和噩夢!”

此言一出那些啃咬的行屍便霎時停止了動作如同時間靜止一般,正義使者的聲音從衣櫃中傳出“看出來了,不過你很快就會死在自己的憤怒,恐懼,愧疚和正義之下了!”

“是的,在做這個噩夢之前我過著,黑白分明,決不妥協的生活!但你讓我認識到如果我再這般決不妥協的過下去,說不準就會產生另一個我,或者一個為復仇而存在的幽靈。”劉昊抬手微微揮,頃刻間周圍的一切都化作了飛灰。一切化為了虛無 ,只有無限的黑暗,只有劉昊的背後還有了一道棕褐色木門。“但你搞錯了一件事,混球,我父母的死絕不是我的恐懼或愧疚,是他們的死造就了我,我發過誓:要為了正義而戰,為了X市而戰,為了不讓我的悲劇重演而戰。”劉昊站起身嘲笑似地說。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正義使者的癲狂的大叫著,臉部的紅色十字逐漸擴大布滿了整張臉,血紅色的羽毛一根根豎起,一隻鳥啄捅破面具。

“滾出我的腦子,混蛋!不然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恐懼!!!”一道道黑氣包裹了劉昊的身體,待黑氣散開:一套漆黑如墨的立領風衣包裹著全身,一根根尖刺纏繞著小臂,一團熾烈的火焰從脖項處猛地冒出,覆蓋住頭部就像一個火球,使得整個頭變成這個黑暗世界唯一的光源。猶如地獄的魔王。紅頭烏鴉人怪物被這一幕嚇的倒退幾步,驚叫幾聲,但迅速回過神來。

那隻紅頭烏鴉怪物迅速射出三支箭,並且速度奇快的衝刺向問者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問者不慌不忙的探出頭伴隨著一聲怒吼竟從那沒有五官的頭部噴出一道火焰,將那血紅烏鴉頭的怪物轟飛,它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翻滾妄圖撲滅身上的火焰。

劉昊一把抓起地上殘留的火焰,火隨手動形成一條鎖鏈。右手用力一甩“啪”的一聲狠狠抽打在倒地打滾的血氏烏鴉頭怪物身上。血紅烏鴉怪強忍火焰灼燒的巨痛掙扎起身向遠處逃遁。劉昊手腕一抖火焰鎖鏈便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劉昊單腳踏地就來到了血紅烏鴉怪的身前,一把抓住烏鴉的尖啄,雙手用力只聽“嘶啦”一聲血液噴濺,半顆烏鴉頭就已經被問者撕了下來。

劉昊扔下手中的汙物走到棕褐色大門前,手握門把手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那門後臭一排向上排列的13級臺階。劉昊嚥了咽口水沿級而上。隨著劉昊向上的步伐頭上的火焰逐漸熄滅,黑色的風衣隨風消散。

一個小男孩跪倒在血泊旁抽泣著“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爸爸,媽媽,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我一個人。”

“孩子,你不是一個人。現在這些困境只是暫時的,你總會學著站起!”劉昊站在男孩對面摘下面具聲音低沉,嚴肅。

男孩抬起頭望著劉昊帶著淚痕,時不時有一,兩顆淚珠落下。

“你日後會遇到一群了不起的家人:他們有的可以僅用一個膝上型電腦控制一個城市的網路,有的可以透過幾張黃紙解釋我們絕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一個斷案如神,驕傲自大的偵探,一個內心堅強,且深愛著你的女人……他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包容你,幫助你,在你犯錯的時候將你拉回正道。”劉昊說著嘴角不由的掛上一抹微笑,眼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溫柔。

小男孩雙眼放光稚嫩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劉昊,我向你發誓!而你會成為x市乃至全人類的底線,防止人們走進罪惡的深淵。繼承父親的遺志!”劉昊堅定的望著小男孩的眼睛。

“那個,你為什麼要戴這個薄膜將五官藏起來?”小男孩指著劉昊手中的漸變色薄膜問道。

“嗯……因為這個很嚇人!”劉昊戴上面具支支吾吾地說道。

“嗯,我覺得那很……酷!”小男孩笑的很開心並舉起了如白麵團般的小拳頭。

“對!這很酷!”劉昊輕輕地與小男孩碰了碰拳。此時一道白光打破屋頂照射下來,牽引著劉昊飛向天空。

劉昊睜開眼已是漆黑的天空和高聳的綠樹,胸口憋悶彷彿有什麼東西壓著胸口。劉昊目光向下望去只見一個黑紫色的小嬰兒正七竅流血地趴在他的胸口。劉昊悄默的用手摸住匕首,另一隻手按住他的小腦袋。迅速衝著那怪東西的脖頸就是七八刀。

劉昊將割下來的小嬰兒的腦袋扔到一邊,用袖子擦掉匕首上紫紅色的血液。整理起了思路“我,王炎火和胡莉莉三人沿著由齊北陽指出的道路,白天去的時候毫無異常故而幾人夜裡前去調查。”

劉昊又摸到腰間繫著的斷掉麻繩,看著其在滑的切面“這是被利刃切斷的,我記得來之前滿是濃霧,王炎火說是什麼迷魂陣,為防止原地轉圈和走散才用繩子栓在一起,確定走的是直線。”

“得去找他們……”劉昊忍著腦袋的劇痛站起身。用那根斷線捆了一塊巨石沿著自己之前留下的標記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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