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

宋漣舟駕馬而入,玄衣白馬風姿卓絕。

後頭緊跟著一隊穿著軍戎的侍衛,風塵僕僕彷彿還帶著戰場上血腥激烈的戰氣,個個兒目光炯炯望著前方,為首的侍衛自是宋漣舟的貼身近侍衛鴻。

隊伍還沒進城,只遠遠瞧見,百姓便自動讓開一道。

獨獨宋漣舟穿著自已的便服,卻半點不輸氣勢,黑的發紅的衣服迎風而擺,肆意張揚,頭上的黑冠中間鑲著一顆紅的滴血的玉,與他面上的紅唇遙遙相印,餘一半的黑髮飛揚飄動掠過唇邊撩人心絃,銳利的目光卻叫人望而生畏,透著股使人不敢褻瀆的神聖感。

馬蹄聲逐漸靠近,外面說話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為了給宋漣舟讓路,綁著沈枝熹的馬車也被迫的停在路邊。

沈枝熹還是很困,眼睛微張沒有精神。

倏地。

白馬從車邊飛馳而過,帶來一股風將車簾子吹了起來,只瞧一抹玄色從外面一閃而過,然後迅速消失,消散的比夢境還快。

然後。

沈枝熹靠著又睡了過去,在馬車重新起步的顛簸中繼續往城中前行。

又是不知多久後,馬車在一條僻靜的巷中停下。

外頭有人聲在交涉,不時,車簾子被掀開探進來一張臉,看著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將沈枝熹打量一番後,回頭招了招手,立時便有兩三個打扮像是丫鬟的女子上了馬車,將全身癱軟無力的沈枝熹從裡面帶了出去。

馬車下,是一座開著門的院子。

沈枝熹被一個力壯的丫鬟背在身上,其餘兩人一塊搭手,將她帶進院子。

方才的老婆婆還在和駕馬車的人說話,沈枝熹就已經被帶著進了內院,最後被放在一間簡樸的房中,丫鬟脫去她的鞋襪將她躺放在床上後離去。

整個過程中,沈枝熹都有意識卻沒有半點力氣。

天黑下後,屋中才再來了人。

幾個丫鬟進門將沈枝熹扶著坐起來,她睜不開眼睛卻能感覺到口中被塞入了像是藥丸的東西,帶著點苦味,入口即化。她沒抗拒,猜到應該是解藥,可解她身上虛軟無力的症狀。

果然不多時,她便感覺身上力氣在慢慢恢復。

緩了許久,她才坐了起來。

丫鬟已經不在屋內,她望著屋子掃視一圈後穿上鞋子,起身時卻因為長時間沒有行動且藥效還未完全退散而腿發軟,一下子就往地上栽。

正此時,屋子的門又再從外被開啟。

她抬起眼,看見一個氣宇不凡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繡著金線瑞獸紋的圖案,布料上乘,做工精細,不是尋常人家之物,顯然是很有身份的。這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那個男人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氣勢格外壓人,遠不是揚州知府那種官員可以比較的。

可即便他的面上再多冷漠,沈枝熹也還是注意到了他見到自已時,神色中那一瞬間的驚愕,好像是對她的長相感到意外。

沈枝熹卻不懂,她可以肯定自已從未曾見過他。

他在沈枝熹面前停下,低頭俯視著她。

沈枝熹想起來,但腳下仍舊有些軟。

“我叫謝暮雲,月京城寧誠侯。”男人自報家門。

沈枝熹蹙眉抿唇,謹慎的盯著他。

月京城,寧誠侯。

侯爵門戶,皇親國戚,還真是了不得。

可她與這寧誠侯八竿子都打不著,他為什麼要大老遠將她從雁州擄至此處?

可謝暮雲緊接著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沈枝熹汗毛直立。

他說……

“我是你的父親。”

沈枝熹明眸一顫,不知是覺得可笑還是可怕,她竟勾唇浮上一抹笑意。

“不信?”謝暮雲蹲了下來,盯著她的臉看的更仔細。

半晌,又再吐露道:“真像啊。”

沈枝熹往後退,與他保持距離,他既說了這句話,自然是說她和她母親長的像。即便不願意,可心裡又覺得他沒必要說這種謊。

“你直說,你要做什麼?”

原本沈枝熹還有些惶恐,可一聽謝暮雲說是她的父親,她突然就不怕了。

不怕,也不氣,更不恨。

心裡只覺得平靜的很,就像是在面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謝暮雲亦是平靜,似笑非笑盯著她。

半晌,才又緩緩吐出一句,“這般滿眼無畏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與她也很像,南秋真是生了個好女兒,這……”

“你不許提我母親!”沈枝熹突然衝他吼去。

沈南秋,是她孃親的名字。

謝暮雲沒有防備,動了動眉頭略有些不悅。

他還沒說話,沈枝熹又再開了口,“薄情寡義,拋妻棄女之徒,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聞言,謝暮雲的眼裡又再閃過一絲驚愕。

可很快,那抹驚愕就被慍怒代替,他氣的起了身去,呵笑出聲說:“她竟然說是我拋棄了你們?”

“不然呢?”

沈枝熹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可笑。

他還想否認不成,人到中年想要否認過往抹去一切,準備將自已洗白做個好人了?

“呵!”謝暮雲冷笑著側過身,笑意深沉,不清不楚又說了兩個字,“也是……”

沈南秋又能說他些什麼好話?

不過這些也早都不重要了,他把沈枝熹擄來月京不是為了敘舊認親的。

他將手往懷中伸,掏出一塊包著金邊的長命金鎖。

不過一眼,沈枝熹便認了出來,“你還綁了我女兒?”

她不知突然哪裡來的力氣,蹭的一下掙了起來,可謝暮雲反應很快往後退了出去,高舉起玉金鎖,滿眼漠然看著她,緊接著蹦出來的話更是殘忍。

“你若想她活,那就乖乖聽話配合我取血。”

說到女兒,沈枝熹再做不到平靜,這麼久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馬車裡,所以她以為只有自已被綁架,一聽說女兒也在他手裡,只覺得天塌了般的崩潰。

“她才不到三歲!”

說話時,她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發著抖。

“是啊,不到三歲連話都還沒說全呢。可那道士說了,兩三歲幼兒的血效果更好。就是可惜她太小了,來的路上病了一場到現在都還沒好,帶著病氣的血用不得……”、

“你這個混蛋敗類,你會不得好死的!”

謝暮雲無所謂的一笑,搖了搖手中的金玉鎖,“你若不想讓我給你女兒灌猛藥讓她去病取血,你就老老實實的代替你女兒先出些血給我治病,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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