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五十,柳言酌跟隨著中年男人之前身上的氣息,輕鬆地爬上了十六樓。

男人輕聲的翻進了陽臺,伴隨著輕微鈴鐺響動聲音,他悄悄地撩開一點窗簾後,裡面場景讓他震驚。

一個男人躺在客廳沙發上熟睡,桌子上還有喝光的啤酒和一堆瓜子殼。

這房子裡怨氣沖天,竟然還有人敢在這裡住。檢視房內,不知何時,這男人胸前竟趴著一個小孩在哭。

柳言酌走進客廳來到沙發前看著小孩,又看了看男人。男人嘴唇微揚,看來這男人已經醒了,現在在裝睡,怕是已經嚇的不行了。

這小孩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看來就是死的那個孩子。

柳言酌拎起男人胸前的小孩隨後念動口訣,不一會小孩就消失了。他抬起胳膊看向手腕處的手錶,上面顯示已錄入資訊。

眼長髮男重新回到了陽臺處,他在等待這位母親的出現。孩子沒有攻擊力,但這母親的怨氣滿屋子都是。

客廳突然傳來跑步的聲音,柳言酌撩起窗簾,沙發上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見。

“膽子真大,這房子也敢住。”“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忙碌一晚,長髮男也有些累了,他坐在地面上背靠牆面放鬆著。

沒過一會,有一種極輕的腳步聲走進了客廳。感受到是活人的氣息,眼鏡男連眼都沒睜開,隨後撇了一下嘴。

“蠢貨,怎麼又回來了…”閉目養神了一會,長髮男有些渴,隨後給自己施了隱身術法走向廚房。

喝完水後他來到沙發上男人的身後望著他,看來他還在裝睡。

他到底因為什麼,明明已經看見了鬼,明明已經離開了,卻還是回到了這裡?

長髮男眉頭微皺,隨後重新回到了陽臺。

天亮後,窗簾突然被拉開,他和客廳的男人對視。

“你嚇死我了!”“你為什麼裝神弄鬼?!”

柳言酌有些不可置信,這男人竟然能看見自己?

自己明明已經施了隱身術法,為什麼?

自己心裡又默唸了一遍失體咒,柳言酌轉過頭不再看他,這下應該沒差錯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柳言酌向這個特殊的男人,隨後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微表情:“你真的能看見我?”

“廢話,你又不是鬼,我當然…”

這下柳言酌徹底慌了,自己隱身術法難道失靈了?

還是自己的術法真的消失了?

不應該,自己的術法只要不被消耗,那是不可能會出現問題的。

既然自己沒問題,那問題就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他的眼睛。

想到男人見了自己竟然不害怕,心裡添了幾分敬意。

“你倒是冷靜。”

“你你你…你是人還是…鬼啊?”

“我?”

“我想想…”

“我可能不算人。”

看著男人快速地往後挪了幾步,和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柳言酌明白了,他不是不怕鬼,而是還沒反應過來。

“但也不算鬼。”長髮男站起身,撩開紗簾慢步走向地上男人的身前。

“我用了隱身咒術,你還能看見我?”

他看著男人在地面上挪動,他這雙眼睛是可以看見鬼的。

這種一般被稱作陰陽眼。

陰陽眼會對尋常人的生活起到嚴重影響。

“你這眼睛,很特殊啊?”

“啊…我…”

“不如我把你這眼睛挖了?”

“啊?!”

“不不不!!不行!”

“那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那你都看見我了,我怎麼保證你不會把你看見的說出去呢?”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

“顧寅!”

“我叫顧寅!”

回到現在,聽完柳言酌的話,顧寅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個長髮男救了自己一命。

“謝謝啊…”

柳言酌看了顧寅一眼,隨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沒了工作,你接下來怎麼辦?”

顧寅無奈的笑了笑:“繼續找唄。”

“心態這麼好?”

顧寅一邊說一邊來到柳言酌身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早就習慣了。”

“馬上六點了,你該走了。”柳言酌低下頭看了看手錶。

“那你呢?”

“我自有事情要忙。”

顧寅慌張地站起身來,動作顯得有些倉促和狼狽。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另一個人的手上,隨後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那個人的手。

“從小我爸告訴我,讓我有恩必報。”

“我不需要。”

“那我也得報答你。”

二人都沉默了一會,隨後柳言酌有些無語,他抬起頭看著顧寅。

“那你想怎麼報答?”

“不知道…”

“我們還是會再見的。”

“在這期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報答我吧?”

“好…”

柳言酌站起身走到陽臺,他轉過身面對著顧寅。

男人從陽臺直直的仰了下去,把顧寅嚇的三步就飛到了陽臺。

顧寅握著柵欄向樓下望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柳言酌又不是尋常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受傷呢…

自己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顧寅笑了笑,貌似就這樣消失不見…也挺神奇的。

回去的路上,顧寅將揹包背在了胸前,總覺得身體越走越沉。

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加上受到了驚嚇,所以覺得不太舒服。

回到家後,顧寅沒一會兒顧寅就陷入了夢境。

——

夢境裡極其黑暗,不遠處有一個小孩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他走到男孩身後探頭過去,只見地面上用紅色的彩筆畫了一個女人。

就在他感嘆這麼小年紀畫功就這麼好的時候,小男孩猛的轉頭大哭。

小男孩臉色白的和紙一樣,雙眼、鼻子、嘴巴、耳朵全消失不見,七竅流血。

周圍一瞬間血霧瀰漫,傳來一股腥臭刺鼻。

小男孩淒厲的哭喊聲如厲鬼一樣,臉上流血的五官不停的扭曲。

“媽…媽媽…”男孩用流血的嘴唇說話,含糊不清。

“什麼…”顧寅問道。

“帶我…去找我媽媽…”男孩右手指著一個方向,左手抬起,示意顧寅拉著他往那個方向走。

顧寅閉上眼睛拉住男孩的手,向著前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受到男孩的停頓,於是也停下了腳步。

睜開雙眼,只見地面上鮮血淋漓,女人的屍體碎成了幾節。

破碎的內臟伴著骨髓液灑了一地,死狀淒厲,簡直慘不忍睹。

頭和四肢分別被砍了下來,身體正面已經被剖開。

看傷口血肉模糊,但很整齊,一小部分還有骨頭渣子。

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活生生砍斷的…

“叔叔…你想陪陪我們嗎?”男人看著鬼童空曠雙眼的血洞,覺得離這血洞貌似越來越近。

身體逐漸變輕,感覺整個身體都飄了起來。

頭暈眼花不知如何是好,連腳也站不住了。

“叔叔…”

“一直陪著我們吧…”

顧寅只能聽見鬼童說的話,連自主的意識也沒有了。

他跟隨著鬼童的話點著頭,但鬼童貌似沒有滿意。

“顧寅…”

“你願意一直陪著我們嗎…”

男人依舊點著頭。

“顧寅…”

“你要說…”

“你願意…”

顧寅已經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連鬼童的手都拉不住了。

“我願…”

“他不願意!!”一聲男人的大喊響徹黑暗。

柳言酌的聲音將顧寅的神智拉回來了些,但他還是有些木楞。

男人跟著零稀的怨氣一路追隨至此,他爬到窗邊輕輕地翻進這家屋內。

怨氣越來越重,直到他走進了臥室。

見床上躺著的人,正是之前遇見的顧寅。

看來柳言酌的預感真沒錯,這女鬼跟著這蠢貨回家了。

他念動口訣進入到了顧寅的意識裡,結果看見這蠢貨被鬼迷了神智。

這鬼正在引到他自願留下,他要是答應了,魂魄就徹底脫離肉體了。

柳言酌大喊一聲,隨後顧寅的神智回來了些。

顧寅回過神看向四周,剛剛的鬼童和地面上的碎屍已然消失不見。

“是柳老闆嗎?!”“快救我啊!”

“你醒不過來?”

“啊…這是哪啊?”

“糟了…你的神智被鬼迷了!”

“如果我剛才沒有及時叫停,你的魂就被叫走了!”

“啊?!”“那我…那我現在有沒有事啊?!”顧寅此時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樣,這種驚慌失措使他感到壓抑窒息。

黑暗裡沒了聲音,顧寅更慌了。

他下意識的小跑起來,生怕他自己停下來會怎麼樣:“你人呢!”“你是不是走了啊!”“啊…你別走啊!”“你救救我啊!”“不是!我是不是死了啊?!”

黑暗裡依舊沒有聲音。

顧寅一邊小跑一邊看著四周,他怕那個鬼童會再次出現。

左心口突然傳來劇烈疼痛,讓正在跑步的男人支撐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顧寅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前胸心臟的位置眉頭緊鎖。

全身被迫繃緊,彷彿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臟。

他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徹底停止了。

再次醒來是被憋醒的。

男人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彷彿要把周圍的空氣全吸進來一樣。

而柳言酌坐在他的床邊,只見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錘子。

窗外此時已經漆黑一片,看來他睡了挺久的。

緩過來一會後顧寅看著柳言酌有些愧疚的笑嘻嘻道:“咳…”“你又把我救了…”

坐在床邊的男人沒有理會他,站起身朝著客廳走去。

顧寅連忙下床跟上柳言酌的腳步,他剛站起身卻感到心臟一陣疼痛。

他重新倒在了床上。

“你的心臟現在受了傷,平時動作不要太用力或者太快。”柳言酌坐在客廳沙發上望著屋內的顧寅。

“受傷?!”“為什麼?!”顧寅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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