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恩師當作自已的徒弟的面前把抑鬱多年的人生選擇的艱苦心路歷程說了出來,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九年了,心太累了!此時的王陵好像又回到剛中解元時的神采飛揚,精神面貌也有了改觀,我受到恩師這種情感的影響,也是有些激動,但也是有一絲疑問:

“恩師,你明年年初參加進土科京試,按慣例今年就會下旨確立主考官的,明年京試的主考官又是哪一位朝廷重臣?”

恩師王陵道:“前幾天,皇帝已經下旨:明年春季進行京試的進士科的主考官是文華殿大學士,吏部的二品大佬朱軾”!

“朱軾!”我失聲道,這個人在我的後世的故鄉江西省,此時的朱軾可是江南西道清江府高安縣的名人,是我半個江西老俵,在後世的1987年我應邀參觀過高安縣的一個鄉村中學叫灰埠中學,那個中學的教學水平,辦學質量那可是相當地高啊!我最初還是以他的一首詩作才去瞭解了朱軾:

贈毛心齋

“峨峨鹿洞講堂開,”

“萬古精靈發越來,”

“聖主崇儒垂切問,”

“熙朝選牧必良才。”

“光風霽月君新領,”

“古檜蒼松地舊栽,”

“從此洪鐘時一叩,〞

“不教庭廡翳黴苔。”

因為按朝廷慣例,會提前下旨意確定下一次京試的主考官,考題卻又是由皇帝臨時欽點的命題,這是很難出現舞弊行為的,保障了進士科的公平,公正。

但是做為主考官卻又是可以根據自已對命題的理解和喜好去評判考卷的優劣等次的,他喜歡的就錄取,他不喜歡的就黜落。

這可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在這方面我可是能夠幫到恩師大忙的。在我的腦海之中是有完整的朱軾代表作品《朱文端公文集》,我可以從中選出好多篇好文章,能夠代表朱軾的心聲之作,恩師多讀了幾篇朱軾的得意之作進行模仿寫作手法和心法,投其所好,順意發揮,那進入京試前十名不成問題,甚至可以入三甲的名次,為殿試開個好兆頭。

當然在王陵恩師面前我是不會透露我的獲取渠道,估計我說實話我恩師也是不相信的!那我可是能編瞎話的,我可以告訴王陵恩師,我能夠從我的父親賈政那裡獲取這些文章,因為我父親賈政就在朱軾手下做個另類的芝麻大點的吏部小職員,我父親是皇帝欽點,沒有經過京試和殿試,不屬於科班出身,但我不管這些,我都往父親身上找藉口就行了。

朱軾是經歷了三朝皇帝的重臣,官居一品的吏部尚書啊!如果我的恩師王陵能夠入朱軾的眼光,讓朱軾做我恩師的座師。那我的恩師王陵就是平步青雲,一路順暢的官途了,那就是人生站好隊,想不升官都難嘍!

恩師王陵聽到我這麼一忽悠,他也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天底下還能出這麼巧合的事情來,就是編也得動一番腦筋才能想得出這樣的好事,自已只不過是惜才,才收下這個賈珣這個寶貝徒兒,自已卻能得到這麼豐厚的回報,那些可是朱軾自已的作品,寫作風格和寫作技巧是變化不大的,是能夠模仿的,他就感到自已太幸運了!

趁著恩師高興,我就順便提到王大哥的兒子板兒,也叫王瀚的學習情況,王陵一聽,這王瀚年紀雖小,也剛入私塾學習不久,卻已暫露頭角,那幾位私塾先生都各自暗較勁呢?關鍵是王瀚年紀還太小,剛入學不久,所以這爭奪徒弟還是沒有公開化而已。

王陵恩師道:“目前情況不明,再等一等,我私下跟你交代一下,如果情況沒什麼大變化,還是拜衛老為師穩妥,衛老面冷心熱,一旦入了他的眼,他可是會異常袒護自已的徒兒,關鍵是學問深,絕不會出什麼庇漏的!”

“現在私塾還會再招新學童嗎?”

“你咋問這樣的問題?”王陵恩是有些不解,

“我手下員工有倆孩子要進私塾學習呢?”

“現在要想進私塾還是比較難,這事我先找李老幫你探一探路數,李老是私塾的大股東,可以先送點禮物給他,只要他收下了禮物。或只要他點一下頭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我偶然往屋外看去,見那日光直曬屋沿下,快晌午了,估計馬上上午早課就要結束,我可不想再見到私塾先生們,不想說那些多餘的再見的話,我馬上提出告辭,因為恩師下午還有課,也沒有挽留我的想法,我帶著一旁待久了,都有點昏昏欲睡的晴雯及時地離開了私塾學堂的辦公房,還沒等我走出私塾大院子幾步遠,身後就響起了下早課的綁子聲,我心想,真懸啊!就差一點就要碰到那些私塾先生面前,這會兒一碰面我可不知道我該說什麼話,大概也只能光是行禮這套路了。

我帶著晴雯是一路小跑地回到王家大院,一進大門就見到了在家忙碌大人們,王家雖說擺脫了窮困,但還是保留一天兩餐制,這會兒家務活正忙的時候,大人們都還在忙碌家務活,我和王大哥,劉姥姥就打了個招呼就躲進了書房。

丫鬟晴雯回到書房內就倒在床上喊累要休息,我沒理她,直接坐到太師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接著就掏出了王陵恩師給我的那張文稿紙,上面是四道八股文的題目,趁著王恩師教給我的方法找出了每道題的中心思想,就在心中醞釀。

晴雯一看我拿出了文稿紙,她也立馬從床上起身,來到書桌前給我磨墨,並把寫字的毛筆也準備好了,然後遞到我的手中,我接過筆,她又把空白的文稿紙找出來鋪在我的面前,我拿起筆順手就寫起文章來。

這四道八股文題目不一會兒就轉化為相應八股文章,因為我是按照恩師提點的思路所以寫起來很順暢,在下午晚餐到來之前,我是四篇八股作文練習題目一氣呵成就寫完了四篇八股文稿。

到了此刻我是精神疲憊,飢腸轆轆,就叫晴雯把書桌上的筆墨和空白文稿紙都收拾好,然後就一道去餐廳等著吃下午的晚餐。

我和晴雯來到飯廳時,劉姥姥剛好從廚房出來,手上正端著一盤菜,板兒也放了學,正坐在餐桌的往日坐的位置上可憐巴巴地用目光看著。因為餐桌上只有菜,還沒有上洗好的碗筷,一天學堂學下來,他也是感到餓了,累了。

我和晴雯與劉姥姥行完禮,打過完招呼後也在餐桌自已的固定客位上坐下,晴雯就和板兒兩人在餐桌邊聊開了他們的話題,劉姥姥坐在我的旁邊噓長問短,問我習不習慣這鄉下人的一日兩餐,我當然說從剛開始的有些不習慣到現在的我也已經習慣了,對付的辦法是每餐多吃,我現在回想一下這兩天我的飯量真的大了一些,如果到賈府裡我還能有這飯量,我家老祖宗一定會很開心地大笑起來的,以前在賈府餐桌上老祖宗對我的飯量小一直不高興。

吃完晚飯後我就坐到了客廳裡,晴雯也捧過一杯熱茶給我,我順嘴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嚥下去,就把茶水杯放在桌邊靜靜地等著,也順口把晴雯打發離開。

沒過多久,週三印在自家也吃完了晚餐,按早上約定的時間來見我這個小東家。我熱情地招呼他坐下回話。

此刻王大哥也過來了,他把我們叫進了他的書房裡,把書房門一關,我們三個男人圍坐在一起就聊開了,當然主要是週三印說的多,王大哥在一旁湊趣的,我主要是帶著耳朵聽著呢。一個多時辰之後我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王大哥的王家就是本地京城王家,而這週三印一家和周瑞一家一樣都是來自金陵王家的奴僕出身,但周秀是王家二小姐貼身丫鬟陪嫁到賈府,周瑞是她的同胞哥哥就跟著陪嫁過來了,但週三印一家子都仍在原金陵王家做長工掙錢養家。

這週三印的父親生了五個兒子,週三印排行老三在家是不受父母寵愛的,但週三印也許是受老天爺的寵愛吧!人長得帥氣,又因為練過武,那可是有把子力氣,又很吃得苦,每天都到城外王家的田地幹農活。

王家城外田地靠著馬家營子,在馬家營有個比較富俗的小地主姓馬名保,他家的閨女看上了週三印,死話要嫁。這馬保沒辦法,只好找到金陵王家去求情給週三印脫了奴籍,然後讓週三印娶了自家馬氏閨女馬春花,因為脫奴籍花費不少錢財了,週三印除了幹農活,其他的營生也不會,所以這週三印仍然是待在王家做農活的長工下人的身份。

週三印和馬氏還是很情投意合,週三印農活幹得好,日子過的也很順,十年來平平淡淡地生了三個兒女,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倆兒子也在王傢俬塾裡也開始借讀唸書。因為他哥倆也是自由之身,不屬於王家奴僕身份。

大兒子周強是前年進學堂唸書,但就在去年二兒子周猛也進了學堂唸書,和周猛同時進學的還有王家自已一幫也到齡子弟一同進的學堂,其中最得寵叫王強,是王家嫡子王毅的嫡子,王家家主王子騰的嫡孫。其他的王家子弟都奉承叫他“強哥”。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平平淡淡的飛速過去,這周強和周猛都在王傢俬塾學堂裡唸書,因為年齡關係,兩兄弟不在一個學房裡,平常在私塾見不著面,兩兄弟總是在私塾大門口碰面結伴回家,偏巧那一天周猛老遠就高聲叫了一聲“強哥!慢點走,等一下我。”

那天怎麼就那麼湊巧,王強帶一幫王家兄弟也正好在私塾門口結伴而行,那王強聽到有人高聲叫“強哥”,下意識也應了一聲,這一聲強哥居然有兩人答應,而這個叫喊“強哥”的小弟卻從王強這個“強哥”身邊跑過去,沒搭理應承了的王強。

關鍵是王強應承了,旁邊的人也笑了,這對王強這個自尊心超強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奇恥大辱。這個叫王強的“強哥”心裡發怒了,這後果就嚴重了!

王強回到自已家裡,見著了自已的老爹王毅就哭出來,說自已是沒臉見人了,也不去上學堂了。

王毅夫妻倆就生了王強這一個寶貝嫡子,王子騰在家也是天天捧著的嫡孫,王毅夫妻可心疼壞了,只好找來跟著的陪讀奴僕問個清楚,這個陪讀奴僕按照事先囑咐就說開了,那王毅本來就對週三印的印象就不好,現在一開始聽說是這麼大的一點事,但想一想他又也覺得受到奇恥大辱。

王毅想了一下,決定就派了一個自已的親信奴才去見週三印,把情況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見看週三印就提二點要求:

(1)周強改名,隨便啥名都可以,就是不能帶有“強\"字。

(2)周猛必須在明天私塾大院門口下跪叫“強哥”,要叫到王強滿意為止。

週三印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叫過倆兒子一問,才知道是出了這一檔子事,那周強聽說要自已改名,就不樂意,不肯改名。周猛也不會去下跪叫強哥,說了寧死也不去下跪。

傳話的奴僕就威逼哥倆,雙方吵起來,週三印也不同意這個方案,雙方鬧僵了,矛盾也升級了,王毅也放出了狠話,若不答應,就辭退週三印這個十多年的王家長工。

所以週三印放棄了在金陵王家的那份相對優厚長工待遇,帶著全家人來投奔周瑞,而周瑞也熱情地接待並安置了週三印一家暫住在自家,這周瑞與週三印感情還是可靠的,還是王大哥把周瑞轉告的一段隱密的往事說了出來。

這個帥氣的週三印與王熙鳳嫂子還有一段情事呢。要不是週三印與王熙鳳雙方年齡相差太大,足足有十一歲之多,而且兩人的身份當時也很懸殊,那時侯週三印還是金陵王家的奴僕身份,而王熙鳳雖然是庶出的女兒,但始終還是小姐的身份,所以只停留在兄妹之情上未能再進一步。十年以前,這週三印是以大哥的身份關愛和照顧過王熙鳳,時至今日,在王熙鳳的心目中還是有三印哥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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