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皮裙的對錯（17）
“怪不得，他剛才看起來一點 都不著急。”陶嶼澈說著也坐下了，林終溫疑惑的瞧了他一眼，覺得這人似乎沒有很吃驚。
“現在怎麼辦？就這樣等到明天然後放了他？”林終溫捏著放在辦公桌上的筆，兩條濃密的眉毛也皺在了一起。
陶嶼澈靠著椅背，雙腿交疊，淡定又緩慢的打了個哈欠，“昨晚就睡了兩個小時，太困了，我先眯一會兒。”
辦公室裡的人被他傳染的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趙君雙手使勁的搓了把臉，讓自已精神起來，衝林終溫大聲說道：“頭兒，你想想辦法啊。”
這案子肯定難不倒頭兒！
陶嶼澈眯著眼睛斜了他一眼，嫌棄的側了側身。
“沒有血跡...怎麼會沒有血跡呢？”林終溫口中喃喃自語,同時又站了起來，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腦中也開始不斷的思考，兇手究竟是誰？陳家棟？還是別人？
不，兇手必是陳家棟，那運屍工具又是什麼？屠宰場的三輪車還是他自已的電動車？都沒有血跡，為什麼都沒有。
三輪車上為什麼沒有血跡？是因為陳家棟沒有三輪車的鑰匙嗎？所以他用不了，上面才沒有血跡？
那他在用不了何川良三輪車的情況下，還能用什麼運屍呢？
一定是他自已的電動車，如果他使用的運屍工具就是他自已的電動車，那上面一定會有血跡，在一定會沾染的情況下，為什麼測不出血跡？
林終溫在不斷的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
“陶隊，你想什麼呢？我的頭都讓你轉暈了。”周順揉揉眼睛，低聲問道。
突然，林終溫腦中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是漂白劑！”
林終溫轉過身，面對眾人，“只有用漂白劑擦拭過的地方，魯米諾試劑才會檢測不出來！在陳家棟一定是兇手的情況下，運屍工具上不可能沒有血跡！拋除其他一切可能，只剩下一種情況，血跡一定是被他擦掉了！”
“漂白劑？”大家都有些似懂非懂。
錢素低頭翻看著手中的筆錄本，是程鳳霞的口供。
“陶隊，程鳳霞交代過，她今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陳家棟正在擦拭他的電動車，並且據她所說，最近幾天，陳家棟一有空閒時間，就會去擦電動車。”
趙君舉手，“可是頭兒，還是沒有證據啊，僅憑這點不足以定他的罪。”
“漂白劑在一兩天後就會失效。現在我們只要想辦法再關他24小時。”林終溫抬手摸了摸下巴，嘖，鬍子都長出來了。
“什麼辦法？”
陶嶼澈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
夜晚，趙君推開了關著陳家棟的審訊室。
值得一提的是，眾人都沒提及過要把陳家棟關到拘留室，彼時，他已經在審訊室內坐了24小時。
趙君上前幾步，用鑰匙開啟了陳家棟手腕上的銬子，面色不虞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陳家棟臉上浮現出笑意，雙手握在一起，扭了幾下手腕，餘光瞥見了手腕上的紅痕，嘴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現在老子心情好，就不跟你們計較刑訊逼供的事兒了。”
“刑訊逼供？”
“你們把我綁在這，老子一天一宿都他孃的沒閤眼，這不是刑訊逼供？”說罷，陳家棟一手撐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坐的久了，他走路的時候還有些一瘸一拐。
等陳家棟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推開門進屋就躺下了，這一天一夜讓他實在是心力交瘁，累的不行。
約莫躺了20分鐘，陳家棟就聽見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他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嘟囔了幾句，才掙扎著起身。
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呲著牙笑呵呵的趙君。
“陳家棟，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趙君，現依法對你進行傳喚，跟我走吧。”
陳家棟瞪大了眼睛，氣得臉色漲的通紅，簡直快要噴出火來，他惡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他孃的耍老子。”
趙君笑眯眯的指了指肩上的執法記錄儀，“你可別瞎說，合理合法，這都錄著呢。”
這是陶嶼澈出的主意，準確來說是個損主意。
其實警方完全可以直接延長拘留時間，只不過這陳家棟態度囂張，挑釁警方，這樣處理既可以殺殺他的氣焰，也可以對他造成心理壓力，迫使他露出破綻。
......
7月23日。
陳家棟再次坐進了審訊室，坐在他對面的仍是林終溫和陶嶼澈。
“又見面了，陳家棟。”
陳家棟低垂著腦袋，透過糟亂的頭髮，一雙死魚眼睛死死的瞪著面前的兩人。
林終溫低低的笑了下，像是出了口惡氣，“陳家棟，馬紅靜、楚嵐、衛詩冬三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不是你殺的？那為什麼我們在你的電動車上提取到了血跡？”
陳家棟略微抬了下頭，眼睛斜斜的望了一眼林終溫，四目相對，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什麼血跡？我不知道。”
“帶下去吧。”
陶嶼澈摁住了還想再問的林終溫，等陳家棟被帶走以後才繼續說道：“不用詐了，詐不出來的。”
此時，陳家棟的電動車上，仍沒有檢測出任何血跡。
林終溫感到有些煩躁，她現在的情緒，就好像前幾天的那場黴雨一樣沉悶。
陶嶼澈抬手輕拍了幾下林終溫肩膀，站起來走了出去，林終溫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起身走了出去。
彼時，夜已經很深了，只有少數幾戶窗戶還點著燈，像無邊黑夜裡的點點星光，林終溫立在窗前，向遠處眺望，耳邊盡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什麼不知名的蟲子在叫。
“怎麼沒睡一覺？”身後傳來陶嶼澈的聲音。
林終溫應聲回頭，正對上了他的目光，他的雙眸一如既往的平靜。
“睡不著。”林終溫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看著陶嶼澈的眼神中也帶著絲疑問，“你之前也是這種感覺嗎？”
陶嶼澈上前幾步，兩人並肩而立，同樣看向遠處。
“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