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金風雙靈根
“女，年十六，中品三靈根，錄——”
“男，年十八，下品雜靈根，除——”
“男，……”
每位參選者將手平放在特製的靈根測評儀上，由一旁的修士宣佈其靈根測試結果，雜靈根除名，四靈根及以上錄用。
“肅靜。”
修士維持著現場的秩序，工作量龐大的測靈根環節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隊伍隨著太陽的軌跡緩慢移動著，到日中時分，終於輪到了季聞歌他們。
季聞歌站在三人的身後，表面上自信滿滿，風輕雲淡，背地裡他手中的衣角已經快被浸溼了，小臉繃得緊緊的。
站在前面的陸今安看出了他的緊張，攬住季聞歌的肩，朝他笑笑，輕聲安慰道：
“沒事……沒事……”
這話也像是給他自己說的。
李知樂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眼睛亮亮的盯著面前的修士，期待測試的結果。
“女，年十六，天品單水靈根，錄——”
修士語氣驚喜，天品單靈根！靈根純淨，品質上乘，這可是天生的修仙奇才，修煉速度奇快。不出意外，基本是確定了內門弟子的席位。
李知樂聽了激動得要跳起來，抓著面前人的手連道好幾聲謝謝。
下一個是謝愉辰。
“男，年十九，…………！上品單木靈根，錄——”
謝愉辰還覺得有點可惜，他本就是仙魔雙修體，為了壓下魔氣他才折損一部分天資，不然肯定是妥妥的天品。
修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連續兩個都是單靈根！
陸今安走上前來。
好了現在是三個了。。。
“男，年十七，天品單雷靈根，錄————”
修士真的要懷疑儀器是不是壞了，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下品三靈根。
好吧是他自取其辱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季聞歌一邊為他們高興，一邊緊張地走上前去。
“男，年十七，上品金風雙靈根，錄——”
季聞歌愣了一下，聽到這個結果他本應該是高興的。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抱有太大期望，能透過初選已經不易，可在陸今安、李知樂、謝愉辰的對比下，自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雙靈根，已經超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進入宗門肯定是沒有問題，但同時雙靈根修煉耗費的時間、精力是單靈根的兩倍，在後面的競爭中沒有一點優勢，進入內門希望渺茫，更別想被選中做長老們的親傳弟子了……
“太好了！我們全都透過了！”李知樂一把抱住季聞歌。
陸今安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季聞歌不想掃了大家的興，立馬換了一副表情，露出一排潔白小牙，摸摸鼻子感嘆道：
“我就說我們都能透過的吧！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謝愉辰看出他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也暗道奇怪，按說自己是不會看錯的，季聞歌怎麼會是雙靈根……
他們拿著代表透過的小木牌，向山下的客棧走去。
“今安哥，我今天要一大桌菜！誰知道明天上了山還能不能吃到什麼好東西。”
“沒錯！那我要加兩份蜂糖糕。”
“好好好，都依你們。”
*
靈霄派，遠黛峰
青宸仙尊站在塔頂，望向遠處綿延的隊伍，彷彿看到了幾百年之前自己上山的場景。
他與人界的聯絡在時間的磨損下已經消失殆盡。二十歲結丹，二十二歲時駐顏，從此獲得永生，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是一串數字。
那場大戰過後，他的時間彷彿也同那些隕落仙人的一般停滯了。
蒼梧來找他，看到他望著遠處出神，便知道他又陷在過往中出不來了。
“師兄！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
見是他來了，青宸放鬆了不少，可依舊沒有說話。
“我還記得咱們當初剛進靈霄派時的樣子呢……”
是啊，當初他們還不是什麼青宸仙尊，蒼梧仙君。
一個是天資聰穎，勤奮好學的門派標杆大師兄，葉司序。
一個是仗著天分，成天貪玩，就會跟在葉明舒身後“師兄，師兄……”的叫著的白虎族小師弟，沈觀南。
“當時師兄最是要強，在考核中別人稍微超過你一點，就偷偷鑽在被窩裡抹眼淚……哈哈哈真是可愛呢。”
沈觀南沒有注意到葉司序越來越沉的臉，不要命地繼續說下去。
“還有當時師兄最喜歡摸我的獸耳……啊！錯了，不說了不說了！”
葉司序忍無可忍，氣惱著狠狠踩了沈觀南一腳。
“閉上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好了，這不是看你在這太無聊嘛……”
葉司序看著沈觀南那張明明嚴肅起來很有壓迫感的臉，現在卻滿臉堆出討好的笑容，覺得有點滑稽，還是忍不住笑了。
見葉司序笑了，沈觀南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自從仙魔大戰後，自從那個人消失後，自從葉司序當上青宸仙尊後……他就很少看到師兄笑了。
沈觀南整天變著花樣討葉司序高興，帶他去大陸各地雲遊散心，之後還有長離作伴。葉司序看著好了不少，但沈觀南知道他從來沒有放下，他在心裡建起一堵高牆，甚至連自己都拒之門外。
沈觀南低頭看著葉司序微亂的淡粉色長髮，拔下發冠，重新為他整理束好。
“長離回來了嗎？”
“回來了，那幾座城不知為何加了好幾道關卡，他為了不輕舉妄動，就先回來了。
“他每月身上的羽化現象又嚴重了，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司序提起他自小養大的徒弟，面色凝重，語氣擔憂。
“沒事的，你別擔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大不了咱們就繼續用靈力壓制著。”
沈觀南與葉司序並肩而立，看著遠處漸少的人群，各有心事，不再言語，享受這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