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終到靈霄派
“啊，天亮了，大家昨天睡的怎麼樣啊？”
季聞歌站起來，伸伸懶腰，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仔細看除了季聞歌，每個人的眼底都有兩處淡淡的青黑。
陸今安腹誹道：“還真是沒心沒肺……”
季聞歌這樣，顯得昨天因為他思想鬥爭一整晚的自己真的很呆……
“一點都不好！”
李知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似的，脖子更是僵硬得不能動彈。
謝愉辰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影響，已經開始整理大家的東西，準備上路。
一行人又這麼磕磕絆絆地走到了前面的鎮子上，找了修車鋪，把馬車修好，總算能繼續趕路了。
距離首日選拔已經不到三日，他們可沒有時間耽擱下去。
沒有車伕，謝愉辰主動提出自己來趕車，讓他們繼續坐進馬車裡。
這更讓季聞歌刮目相看，讚不絕口，越來越確信，讓謝愉辰加入一定是他做過最明智的決定！
車內——
季聞歌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景色，語氣興奮：
“照現在這樣速度，我們肯定能趕上！”
“對了，咱們去了後的流程是什麼來著？”李知樂對著陸今安問道。
陸今安真的要扶額苦笑了，這個問題他幾個月來回答不下五次，實在不想重複了。於是他看向季聞歌，想著他能替自己解釋一下。
結果一旁的季聞歌同樣期待地看著他，眼神過分清澈且愚蠢……
陸今安真是服了這兩位祖宗了，他保證這是他最後一次回答這個問題。
“按照往屆的安排，第一天所有報名者要在山下測靈根，篩去雜靈根。其餘人上山進行身體檢查，身體康健者就獲得了成為外門弟子的資格。
“想進入內門的人將開啟為期十日的自主修煉，十日後開啟一對一擂臺賽。每人有三次機會，至少取得兩次勝利才能留下來。
“最終考核就是秘境試煉，在秘境內斬殺魔物獲得積分，也可能透過機緣獲得法寶秘籍，稍有不慎同樣會有失去生命的風險。
“最終成功走出秘境且積分最高的十人將成為新一屆的內門弟子。”
季聞歌和李知樂兩人聽得認真，尤其是聽到最終有生命危險時，都陷入了沉思。
“你們說，我們能成為內門弟子嗎？”季聞歌問道。
仙門選拔本就嚴格，層層關卡下來，堅持到最後的人少之又少，能進入內門的更是萬里挑一。
季聞歌有對修仙的一腔熱忱，對他來說，不能進入內門和沒來也沒什麼區別。
陸今安和李知樂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面對從未涉足過的領域，人界的天之驕子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同時，陸今安還在擔心一個問題——他和季聞歌能不能一直走到最後。
不是他不相信季聞歌，而是修仙是很看天賦和氣運的，這其中有太多未知數，他不敢保證自己和季聞歌都恰好有這個天分。
季聞歌則樂觀太多，或許是看了太多話本的緣故，他總相信自己是與眾不同的。現在又有突變的髮色作為佐證，冥冥之中一定是上天預示著他去探查真相！
“一定可以的，我們試試才知道。”
良久，季聞歌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
陸今安和李知樂先是一愣，看到季聞歌眼裡的認真與鬥志，卻不由得被他感染。
隨即，三位少年人相視一笑。
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三個人無論是出於什麼初衷，現在都沒有回頭路了，不拼一把怎麼能行？
謝愉辰坐在車外聽到他們聊天的全程，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也不免覺得有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若是他知道了陸今安的擔心，怕是能直接笑出聲來。
一個人的靈氣，他是能感覺出來的，季聞歌的靈氣簡直要從骨頭裡溢位來了。他從小在各界來往穿梭，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像季聞歌這樣靈氣充沛且純淨的人還真是少見。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落選呢。
謝愉辰坐在車前，他有點想不起來上一次看到這樣廣闊湛藍的天空，呼吸新鮮的空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們有來路，有目標，有未來，可謝愉辰什麼都沒有。
如果血腥殘忍的童年是他的來路，成功潛入仙門做一個合格的臥底是他的目標，那他的未來又在哪裡？
謝愉辰閉上眼睛，不願深究。
*
接下來的三天裡，陸今安和季聞歌也輪流趕車，也好讓謝愉辰休息。
車廂內的氣氛有點古怪，尤其是季聞歌不在時。
陸今安出於禮貌和謝愉辰搭話，可對方沒什麼興趣，說不了幾句就把話題終結了。陸今安索性也不再理會。
李知樂在這劍拔弩張的奇怪氣氛裡覺得呼吸不暢，除了睡覺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幾天下來，透過季聞歌和李知樂在吃飯休息時的不懈努力下，四人間的氣氛總算正常了一些，起碼有點團隊的樣子。
可能連謝愉辰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話變得多了起來，時不時蹦出的調侃，幾次讓陸今安生出把他扔下去的衝動，幸好有季聞歌在一旁順毛，才沒有付諸行動。
季聞歌看著他們表面上“兄友弟恭”的場景，深感欣慰。
*
六月十八，大吉之日。
天朗氣清，祥雲環繞著清正山群，喜鵲啁啾。
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排起了長隊。
“這裡，這裡！”
季聞歌跑在前面向他們招手呼喊著。
昨晚在客棧早早休息，今天的季聞歌滿血復活。紮起的高馬尾和兩側的小辮被搖動的手臂帶著，一擺一擺的，顯得青春洋溢。
陸今安，李知樂和謝愉辰三人艱難地擠過人群，終於趕上了季聞歌。
“聞歌你走慢一點，一會兒別走散了。”陸今安不放心地囑咐道。
“今天這是有多少人啊……”謝愉辰看著這人山人海，覺得有些眩暈。
“你們看！那裡還有妖族呢。”
李知樂指著旁邊隊伍中的妖族驚歎道。
今天清正山腳下，大約聚集了近五萬人，大部分是人界子民，還有少數妖族，和小仙門的長老，掌門之子，屬實熱鬧非凡。
辰時已到，遠山上的天渾鍾發出厚重的朗朗玄音。
靈霄派新屆弟子選拔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