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飛機就降落在柳城。

散漫的霞光鋪了半空,李幼星昏昏欲睡,透過半降的車窗看到這般絢麗的景象,仍然忍不住驚歎。

這座城市十幾年來發展的相當不錯,一座座高廈拔地而起,霓虹燈光在路旁閃爍。

房錦棠在這個地方長大的,可是路邊的建築已不再像從前那樣老舊,煥然一新的世界讓他恍如隔世。

傍晚路邊的人行道上都是下班的年輕人,帶孩子散步的夫妻和老人。

匆匆忙忙的身影穿梭在傍晚的光亮中,連生活節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看著外面的一切,面上很沉靜,沒有多言語。

堵了一會車,汽車很遲才到了別墅,早早就準備好的傭人有序地提下行李到樓上。

李幼星累得不行,已經窩在房錦棠的懷中睡著了,嘴中還發出斷斷續續的夢囈。

李重淮伸手就要接過,讓房錦棠快點到樓上休息。房錦棠無奈的看了李幼星一眼,交給李重淮後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地上樓了。

這個別墅的裝潢和在宛城的風格很像,房錦棠走進這裡倒是沒有別扭的感覺,甚至對這裡有熟悉的舒適。

只是到了柳城,房錦棠便莫名的心緒不寧,整個人變得十分沉鬱,還時時走神。

他自已抑制不住這樣的感情,就很少開口說話,再加上李重淮有事要出門,他一個人晚上吃了幾口飯就匆匆上樓了。

傭人們也小心翼翼不敢和他說話。

晚上李重淮就回來了,和他說起明天的行程時,卻發現他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喚了他的名字好些遍他才回神。

可是他沒有聽見剛才李重淮說的話,只好又問了一遍李重淮剛剛說了什麼。

李重淮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和生氣,但是房錦棠還是有些心不在焉,離魂的樣子讓李重淮失語了。

他一向喜歡遷就房錦棠,憐愛房錦棠,這些小事不願和他追究,現在看著他在燈光下那張柔和的臉上,顯露出困惑的表情,更加失去了探究的心思。

於是他沒有回話,長臂一揮熄了燈,抱住房錦棠蓋上了被子。

「睡覺吧。」

他只留下這樣一句話,兩個人就在朦朧的夜色中相擁而眠。

柳城的早上鋪著一層薄霧在空氣中,李幼星窩在床上不肯起來。房錦棠說無所謂,想讓李重淮待在家裡照顧李幼星,他一個人去也可以——但是李重淮偏要見見他素未謀面的岳父。

於是兩個人就把李幼星託付給阿姨,結伴去了醫院。

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房錦棠皺了皺眉頭,很長一段時間的住院經歷讓他對醫院生出來莫名的恐慌,李重淮緊緊握著他的手帶著他乘上了電梯,直奔高層。

房錦棠乖順靠在他旁邊,看著樓層數一點一點跳動。

這是一傢俬立醫院,周圍很安靜,走廊裡面只有一兩個護士根本沒有什麼人。

出了電梯,一個陌生的男人迎了上來,聽聲音正是之前和房錦棠打電話的那個人。

「我姓李,是魏先生舊友的兒子,聽到魏先生病重,家父不太方便來看望——」他似水的目光移向房錦棠房錦棠,「我和妻子正好在柳城附近,家父就讓我們來拜訪魏叔叔了。」

那個人掛著笑看了看他們進了病房,沒多久便出來了,請他們倆過去。

李重淮環著房錦棠的胳膊,和他道了一聲謝就進去了。

白色的病房裡,房錦棠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生父孤零零地坐在病房裡,周圍是冰冷的醫療器械。

他變得好蒼老,已經不再是那個風流迷人的浪子,歲月和疾病在他的身上留下來深深的創痛。

那個讓他母親迷失自我,瀟灑俊逸的男人,如今也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魏書儉的嗓音很低沉,他渾濁的眼珠深深凹了進去,說話也很緩慢,「你是李承德的兒子?」

「我是李元生的孫子。」

李重淮的語氣很輕鬆,彷彿是在做什麼無所謂的改正。

話音未落,魏書儉吃驚的眼神再無法掩飾,可是這時,李重淮旁邊那個帶著帽子的女人仰起頭,那張午夜夢迴的臉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

「這是我的夫人,」李重淮臉上掛著平和的微笑,向魏書儉介紹,「我夫人的家人和您也算是舊識,聽聞您重病臥床也來看望。」

魏書儉囁嚅了半天,也沒能夠吐出一個字來,他原本氣色就不大好的臉變得更加灰白,猶如一隻瀕臨絕望的死屍。

房錦棠看他這副模樣,點點頭悄聲讓李重淮退了出去,給他們倆留一個敘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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