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還是那樣,清晨在朝陽中泛著一層霧氣——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

房錦棠被那場雨吵得睡不著覺,嘈雜的聲音讓他感到煩悶,怎樣都無法入夢。

他在黑夜中睜著雙眼,四周空寂,外面的雨聲混合著不大響的雷聲透過玻璃穿進臥室。房錦棠背後是李重淮溫暖的懷抱——他突然想到了小時候,魏書儉也曾這樣抱過他。

小孩子不一定害怕打雷,但會害怕雨夜的驚雷。

房錦棠在一個雨夜中被巨大的雷聲吵醒,閃電照亮半邊天空,滾滾的濃雲在空中浮動摩擦,發出恐怖的聲響。

房錦棠的媽媽——阿玉並不在家,她這幾天忙的要死,還要上夜班,她將房錦棠託留在鄰居家吃上幾口飯。房錦棠也很乖巧獨立,除了吃飯完全不麻煩別人,吃完後就自已回家寫老師佈置的作業。

房錦棠一個人無助地坐在被窩裡,那時候他才五六歲,正是知事的年紀,濃濃的恐懼感在狹小的房間裡蔓延。

「媽媽,你在嗎?媽媽——」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卻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魏書儉就是這時出現的,他喝得半醉,走起路來有些虛浮,今晚他喝醉了之後想找個的休息,雨意外地下起來,恰好這裡最近——他就來到了這裡。

他開啟燈看著房錦棠,「你在吵什麼?」

他的話並不友善,但是語氣卻沒有那樣可怕,房錦棠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害怕……」

魏書儉喝醉了也沒有失態,他是流連各色場合的風流浪子,時時刻刻都散發著招蜂引蝶的訊號。

此刻,他在房錦棠的注視中脫下被有些淋溼的風衣,走到床邊,將房錦棠抱在懷中。

意外的父愛姍姍來遲,可是在溫暖的懷抱和愛撫中,房錦棠感受到了安心,昏昏欲睡。

等第二天,房錦棠再睜眼時,房間中又只剩他一個人。

魏書儉曾在幼時給予過他微薄的關愛,在無數的日夜中,彷彿流沙中的一粒。在今夜,房錦棠意外地想起來這件事,讓他在這雨夜的呼吸都變得緩慢沉重。

魏書儉的死訊意外傳來,聽到訊息時房錦棠還在和李幼星拼新拼圖。電話是李重淮打給他的,李重淮當時的語調很平靜,好像只是在讓房錦棠記得喝水一樣平靜。

不就後,又有人打給他電話,對方稱自已是魏書儉的律師。

房錦棠不在意什麼遺囑,他只知道那個男人真的已經死掉了,並且已經成了一揮即散的骨灰。

律師在電話那頭提到了許多人,房錦棠聽見了魏金妍和魏金鏵的名字,聽到了魏書儉前妻的名字,最後還有房阿玉的名字。

他的心意外地平靜,比上次聽見魏書儉垂危,去看病房中的魏書儉的時候相比可以說得上是毫無波瀾。

他記下時間,聽見自已用平和的語氣對律師說,「我會去的。」

之後給李重淮打了一通電話,讓他訂下去柳城的機票,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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