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晚一秒,他積攢的怒氣就沒了。

林甜芬前世沒注意過,如今一看那熟練勁,就知道狗東西早有預謀,還喜歡她?

可別埋汰“喜歡”二字了,真喜歡一個人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

看著眼前過於熟悉的一幕,腿都下意識發抖,記憶中的疼痛,如附骨之疽一樣,啃食著她的意志。

她真想破罐子破摔放棄治療得了。

天天拉褲兜裡噁心死他,七年後,她就蓬頭垢面坐個小木板去乞討,讓他心中的白月光發黴發爛。

可轉念一想……那種單純善良給人留下美好回憶,讓人念念不忘的才叫白月光。

像她這種奴役他,剋扣他工錢,欺辱打罵,騙財騙色的……應該算黑月光吧。

似乎……不用發黴發爛就足夠討厭了。

這種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法子……算了,她感覺還能垂死掙扎一下。

她竄過去攥住擀麵杖,掰著他手指爭奪兇器。

“飯我來做,你是想吃臊子面還是油潑扯麵?包餃子也行。”

不去看她乖順討喜的模樣,忽略按在手背上的柔軟手指,他板著臉十分嚴肅。

“你看我像是有心情吃嗎。”

“為什麼沒心情?是不相信我的廚藝嗎?”

廚藝?

一些死去的回憶瘋狂攻擊他,吃過她做的香掉舌頭的叫花雞,燉兔子,烤魚,也吃過煳鍋底的夾生米粥,以及一拉一天的黑暗料理。

廚藝有,但不穩定。

“你什麼表情?你是不相信我嗎?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黎清安突然覺得手中擀麵杖有些燙手,有種選錯工具的後悔,雙手攥得死緊生怕被她搶了去。

他一個無父無母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的流浪兒。

吃人家豬槽裡餿掉的豬食都沒事,吃她現做的飯上吐下瀉險些喪命。

這攥的哪裡是擀麵杖,是他的命啊。

“你撒手啊~我去做飯。”

林甜芬拽不動分毫,見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臉嚴陣以待,跟抵抗階級敵人搶奪武器的戰士一樣,堅毅挺拔,寸步不讓。

“……”

態度這麼強硬,她這腿是非斷不可了嗎?

她既害怕,又委屈,還有種對未來的彷徨和無措,幾種情緒在她心頭交織,眼淚蓄在眼底瘋狂打轉。

“你不給我是要用它打我嗎?”

她梗著脖子:“你打死我算了。”

帶著哽咽的哭腔,讓她瞬間露怯,哪還有她鐵骨錚錚的硬氣,像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一樣,可愛得緊。

“誰要打死你了!”

黎清安不比她好受,理智上要好好教訓她,可情感上舍不得一點。

可他不是傻子,明明心甘情願給她騙,為什麼她就不能用心一點?

哪怕謊話編得有理有據一些,他也會信。

一直以來,她要什麼他沒答應?

嫌棄他成分不好,怕被村裡人笑話,不想辦酒,依她。

心裡惦念前男友,給自已留退路,不想扯證,依她。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工資上交。

他到底哪裡做得不夠,要她跟才認識幾天的男人走?

這些問題縈繞在心裡許久,即便眼下,他也問不出口,答案他清楚不過,不想從她嘴裡再聽一遍。

他的氣質瞬間變得陰鷙,惡狠狠地打量著她的腿,心中有個聲音反反覆覆的尖嘯。

打斷就好了!

打斷她就哪也去不了,可以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動手啊!

他將擀麵杖換到常用手上,嘴裡呢喃著。

“不會疼的,只是讓你長個記性。”

眼看高舉的手臂要落下,林甜芬做了這輩子最正確的一次選擇,撲到他懷裡,亂顫小白兔砸在他胸口上,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

要不是距離太近,她都想加個助跑蹦起來騎在他腰上,堅決不讓他打到自已的腿。

黎清安身子一僵,心不自覺地柔軟下來,都多久了……

他都快忘記了……被人擁抱是什麼感覺了。

好溫暖,為什麼小小的人兒可以這麼暖啊。

自打母親離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被抱過了……

每每難過時,日子撐不下去時,他都會抱抱小小的自已,想象著被母親擁抱時的感覺,除了一點點心理安慰之外,一點也不溫暖。

他抬了抬手,好想回抱她啊,抱住他的甜妹子。

可手僵得抬不起來,算了……不能奢望太多,她會反感的。

萬一她躲開了,他一定會受不了發瘋的。

他快攥不住手裡的擀麵杖了,他痛恨軟弱的自已,總是輕易地向她妥協。

要是她每天都能主動抱他一下,這事兒他就翻篇。

他不在乎她有別的男人。

不對,那人只是一個引薦她就醫的路人,只是恰好是男的,他本就無需在意。

“每天……”

冰涼的唇瓣吻上他的唇,他眸中欲色暗沉,薄衫溼透,這樣的觸碰不亞於肌膚相貼,好像回到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中。

他們溼身相擁,賭氣接吻。

方才她不動還好,她踮起腳親他時,那種柔軟的磨蹭,小紅果劃過胸口的酥麻,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熱流直竄小腹,兄弟不客氣地起來打招呼。

那些旖旎的心思,讓他反胃作嘔,他不該這麼齷齪地想她,簡直是對她的一種玷汙。

“噹啷”一聲,半米長的擀麵杖摔在地上。

他極力的壓抑著自已,冷聲道:“撒開,少用勾引別人的手段糊弄我。”

林甜芬可不要太聽話,將人撒開後,大力一腳將兇器踢得遠遠的,輕呼一口氣。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她還準備再抱一次呢,就見他45°躬身,胳膊抵在胃部大手垂著,讓她有點無從下手。

瞧著似乎是胃不舒服。

難不成是惡有惡報,受到天罰了?

就見紅暈爬上他耳朵,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下他的耳垂,燙得驚人。

他如避蛇蠍往旁邊一躥,直接暴露了小帳篷的窘態,簡直辣眼睛。

看來嬸子們是真沒瞎說,所以,定力如此堪憂的他,為啥沒她喝湯吃肉的份?

整整一年半就抽不出那十分鐘?

這不是取向有問題,就是中看不中用,無論哪一種,都可以是她合理踹人的理由啊。

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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