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安垂下眼眸看著她打瞌睡寫下的鬼畫符,不是很想打擊她。

“那就舉家搬遷,跟著你唄。”

她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你是不是傻,你一個月九十呢,上哪找這麼賺錢的工作,還有這麼大的房子,你捨得?”

“沒有你啊。”

林甜芬斟酌措辭:“其實……我沒那麼重要。”

“在這兒,你有好工作、好朋友、大房子、有嶄新的未來,哪怕娶個新媳婦都有人搶著嫁。”

“跟我到外面去,沒錢,沒房,沒工作,我還有學校住,你怎麼辦四處流浪嗎?”

黎清安好笑:“那你呢,我娶了別人你怎麼辦,躲在被窩裡偷偷哭鼻子嗎?”

捏住她撅起的鴨子嘴。

“放心吧,我有手有腳餓不死的,還要養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呢。”

這麼煽情的話林甜芬是感動不了一點,誤判了,誤判了,還以為考個大學就能遠走高飛了。

她這是給他繫結了呀。

想想也是,他來錢的法子又不止這一條,不過是需要一份高工資來掩蓋其他的灰色收入罷了。

手裡有錢在哪兒不能安家買工作。

“清安媽媽,餓餓,飯飯。”

感謝餓死鬼投胎的好大兒及時送來的穿雲箭,救她一條狗命。

不然細究起來,她都沒法糊弄過去。

黎清安見她落荒而逃,眉心蹙起,將桌上的東西迅速翻了一遍,看到她的學習計劃,又根據學習計劃看了一下她的學習進度。

愁容散去,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不錯,計劃得很好。”

林甜芬又咬牙啄了幾天米,發現他下班回來那一小會兒的學習進度都比她快。

她覺得……做人不能太為難自已。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雖然她的高考夢碎了,黎清安卻從中窺破了她的幾分心思。

她還是要走啊。

黎清安不敢想,失去眼下的生活他該有多淒涼,沒有可口的飯菜,沒有夜晚等他歸來的燭火,沒有撒嬌索吻的人。

他臉上的爽朗不見,淡去的陰鬱浮現,整天都憂心忡忡地往家趕,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連秦川都不敢湊到他面前耍寶。

小豆芽也不上山撿柴,整天緊張兮兮地守著林甜芬,第一時間向乾爸報備她白天的去向。

最近他睡眠很淺,夜半摸到床邊沒人,直接嚇醒,模糊看到個人影,才安心一些,他湊過去一摟是空被子。

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好似山崩。

林甜芬睡衣外面裹著軍大衣,藉著手電筒的光亮,跑去西牆角的旱廁上廁所,迎面刮來一股冷風,凍得她口吐芬芳。

雙手摟著軍大衣的衣襬,開蹲,單薄的睡衣不擋一點事兒,風吹屁屁涼。

又是懷念有馬桶的日子。

解決完生理需求後,丟掉帶血的衛生紙,換上乾淨的月事帶,再鋪一層衛生紙,冷得她一邊哆嗦一邊罵娘。

拿起手電筒,攥著髒汙的月事帶往家跑,就看到廁所外牆下站著一道黑影。

月光如水,那人穿著單薄的麻衣,光手光腳地站在那裡。

“鬼啊!”

她甩出辟邪利器,喊著黎清安的名字撒丫子往屋裡衝,還想帶他見鬼呢,結果被窩裡面沒有人。

難道她陷入了鬼製造的幻覺,她越想越害怕,過往影視劇的情景不受控制地在她腦海裡載入!

她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家裡還有兩個童男子,大不了讓他們用童子尿呲鬼。

看誰能剛得過誰。

林甜芬狂敲小豆芽和秦川的屋門,心中狂喜,得虧收養了兩個好大兒,不然她得抓瞎。

黎清安頂著一臉血,攥著她的月事帶進屋,就聽她扯著一大一小叭叭地講,自已在廁所外遇見鬼,回來發現,鬼還給黎清安偷走了。

秦川上眼皮扒拉下眼皮,強打精神地瞪大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廁所外的就是我哥。”

“是人是鬼我還能分不清嘛,我瞧得真真的是個哭喪鬼呢,你倆是童男子趕緊撒尿,咱們去潑鬼。”

黎清安眼皮直抽抽:“不好意思,廁所外的那個鬼是我。”

屋中霎時安靜,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

林甜芬感覺自已徒腳摳出了一座布達拉宮,一把將秦川和小豆芽推回屋內。

“你幹嘛躲在廁所門口嚇人?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要嚇死人的,我還以為你是……啊,血啊。”

入手冰涼,他還一臉血,這什麼鬼東西還敢偽裝成黎清安的樣子騙她,受死吧。

她擰開竇芽他們屋的門,拎起地上的尿壺就要往他身上潑。

說時遲,那時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她手裡撒了一個東西。

“血不是我的。”

林甜芬微微愣神,左手手電筒,右手……所以,她隨手一丟扔出去的不是手電筒,捋清了前因後果,她更想死了。

這還不如見鬼呢。

她默默退出童男子的房間,拎著他去處理血跡,她真是前後兩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這什麼?”他問。

她將月事帶三兩把洗乾淨,敷衍道:“辟邪的。”

“這就是你甩我一臉血的理由。”

林甜芬直接惱羞成怒。

“你就慶幸吧,得虧我想的是辟邪,而不是物理超度,但凡扔出去的是手電筒,這血就得是你自已的。”

誰家好人,大冬天穿個白背心大半褲擱外面待著。

月光本就慘白打在他身上,她錯眼以為是隻披麻戴孝的鬼,嚇得魂都飛了。

“你大半夜地不睡覺,光腳溜達不冷啊?”

“我以為你走了,不要我了。”

“……”

老天鵝呀,你真是造孽,把她弄回來幹什麼,讓她壽終正寢不好嘛。

“大哥你清醒一點,現在是寒冬臘月零下三十度的大半夜,我往哪兒跑?我不要命了?”

“就算是夏天,我也不敢抹黑離家出走啊,這要遇上個為非作歹的我不就送菜了嘛。”

“現在扒手那麼多,萬一錢給人摸走了,夏天我還能擱外面打地鋪,這大冷天的,我擱外面睡一宿和直接下土埋有什麼區別?”

“我是有多想不開,放下眼下的好日子不過想著跑路。”

“是啊,我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離開。”

黎清安也很困惑,錢夠花覺夠睡,生活順遂無病無災,他不惹事作妖還乖巧,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

“哎,我沒有,你別胡說,你這是誣賴。”

林甜芬矢口否認,這鍋她可不背。

“為什麼考大學?”

“誰不想成為更優秀的自已啊。”

“那為什麼不帶我?家裡有沒有錢,我想你應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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