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上高空,光輝從桃花的縫隙落下,留下點點斑駁的影子。

陳澤宣最終還是沒有留下過夜,柳嫣親自將他送出了桃園,子桑靖站在她身旁,目視著那陳澤宣與齊敏逐漸遠去的身影,悠然開口道:“沒想到,他對你竟然也是有幾分真心。”

“真心?”柳嫣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不過是籠中的金絲雀罷了,其實在他眼裡,我也就是個附屬品。”

“我知道,你心裡大抵也是瞧不上我吧,”說完,她嘆息一聲,“可我不是你,你雖為女子,可比世上大多數的男兒還要強,你可以憑藉自已的能力在這亂世闖出一片天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我呢?我有什麼?”

她自嘲地笑,“我不過是一階微不足道的浮萍,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我只怕早就該死了,後來遇到殿下,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恩將仇報了,可我也只是想要一個依靠。”

清冷的月光下,柳嫣的身影顯得更加單薄和孤獨,她的聲音也很輕很輕,彷彿風一吹就消散了。

子桑靖聽著她的話,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同情。即便從前是因為李政的關係,她並不喜歡她,但不可否認來說,她在某種處境下所做的選擇是可以被理解的。

“柳嫣,我可以答應你,你在陳澤宣這裡所有的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殿下,”她停頓了一下,“即便將來你與殿下重逢,我也會尊重殿下的選擇。”

“阿靖,你……”柳嫣聽完她的話也有些驚訝,她今日吐露自已的想法,不過也是因為平日無人傾訴,今夜有感而發罷了,她並不期待得到認可和理解。

“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累了,回去睡了。”

說完,子桑靖也不管她如何,先行回去。

*

自全城戒嚴後,洛京便整日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子桑靖身在太子府,行動有些不便,但並不妨礙她將行動指令發給玄影衛。

而李政收到她的訊息後,當即召集了兵力,悄然逼近洛京,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

三日後的皇帝壽辰,便是他們等待的機會,而這一切皆在子桑靖的掌控之中。

朝堂上。

隆盛帝身著龍袍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面容威嚴。其下,文武百官分立兩側,卻都低頭不語。

整個朝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隆盛帝的目光在下方眾臣身上掃過,他眉頭緊鎖,沉聲說道:“朕今日召集眾卿,是為了商議國家大事,如今北越軍臨城下,洛京危在旦夕,不知愛卿可有良策,退敵護城。”

然而,皇帝的話說完許久,朝堂上依舊鴉雀無聲,群臣默默相互間交換著眼神,卻無一人敢輕易開口。

隆盛帝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的語氣也變得不悅,“怎麼?朕這偌大的朝堂,竟無一人能為朕分憂嗎?”

群臣惶恐,跪了一地。

隆盛帝見著下面跪著的朝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隨意點了一個人,“趙丞相,你說說看。”

被點了姓名的趙明豐顫巍巍地說道:“陛下,老臣年邁體衰,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還請陛下恕罪。”

“有心無力?”隆盛帝冷笑一聲,將奏摺摔到地上,“朕看你是藉故推脫吧,來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底下大臣面面相覷,卻沒人敢站出來替他求情,只怕陛下會牽連其中。

殿內餘留趙明豐求饒的聲音,陳澤宣於心不忍,跨步出列,恭敬道:“父皇息怒,丞相年邁,恐承受不住這二十大板,兒臣斗膽,懇請父皇寬恕。”

隆盛帝卻不聽,面色一沉,道:“誰再敢求情,一併拖出去!還有你們,”他指著跪了一地的大臣,“一個一個自詡忠心耿耿,朝廷俸祿也沒少領,可到了關鍵時刻,卻又都成了啞巴,你們說說,朕要你們還有何用!”

“陛下息怒!”

群臣被皇帝的怒氣嚇得急忙伏地請罪,大氣不敢出一聲。

看著這些毫無作為的大臣,隆盛帝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又看了看下方空著的某個位置,出聲問道:“元兆信呢?”

鄧懷民急忙答話:“回稟陛下,元大將軍前幾日染了風寒,告了病假。”

隆盛帝聽罷,冷冷哼了一聲,而後拂袖離去,鄧懷民見狀立即一甩拂塵,高呼一句:“退朝!”也跟著皇帝離去。

皇帝走後,朝堂上的大臣這才起身,擦了擦被嚇出的冷汗,也不敢多加交談,一一退出議政殿。

陳澤宣望著前方一位年若二十三四的年輕將領,快走幾步追上他,“元小將軍留步!”

“太子殿下。”元岑徽回頭站定,向他行了一禮。

兩人並立而行,沿著宮道慢慢往外走,陳澤宣說道:“方才在朝上聽聞元老告了病假,不知他現在身體如何了?”

“多謝殿下關心,只是家父年事已高,年輕時更是因為常年在外征戰留下不少病根,前日受了風寒,如今還在臥床靜養,無法替陛下分憂解勞,父親內心亦是十分自責。”

“元老拳拳忠心,實屬我陳朝之幸,也請小將軍轉告元老一聲,讓他靜心養病,晚些時候,孤讓太醫去看一看。”

“多謝殿下好意,不過已有府醫看過了,無甚大礙,多多休養就行,就不勞煩太醫了。”元岑徽畢恭畢敬道。

“既是如此,那便罷了,改日,孤親自登門拜訪。”

不知不覺中,他二人已經走出宮門,元岑徽站在馬前回身拱手,道:“殿下,若無旁的事情,臣就先回府了。”

“小將軍慢走。”陳澤宣頷首,目送著元岑徽騎馬離去,這才緩步往自已的馬車走去。

元岑徽一路騎著馬回到元府,待換下朝服以後,就立即朝著元兆信的院子走去。

院內,元兆信正在澆花,沒有半點需要臥床靜養的模樣。

“父親。”元岑徽走過來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回來了,”元兆信瞥了他一眼,“今日上朝,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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