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林舒激動地騰地站起身來。

她來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她想要見她的母親。

“外婆有不得已的理由。”

老婦人神情淡淡,但周身透露出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為什麼?”林舒不明白。

陸老太太抬眸看她,似乎是在問,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林舒怒目而視,她當然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麼。

這份母愛缺失了這麼多年,既然她們有把握確定她就是他們女兒的女兒,那為何不能見面?

比起成為陸家的外孫女,她更大的期盼,是找到她的母親。

缺席她生命很多很多年的母親。

林舒覺得自已有些失智。

她近乎喊出聲來:

“是,你們有你們的苦衷。”

“可就是因為你們的苦衷,我在羞辱與非議中長大。一旦無用就被人掃地出門,像沒有根的浮萍。”

“從前人人皆說,我是豪門之女。”

“後來人人都指著我的脊背,說我是名門棄女。”

“讓一個人的生命揹負如此重的枷鎖和非議,這難道就是你們的苦衷?”

“那我的苦,可有誰看到。”

……

遲誠補了個覺,醒來時已近黃昏。

林舒的誹謗案他已經接手過來。

他拿出手機正想撥通林舒的號碼,手機鈴聲先一步響起來。

是陌生號碼。

遲誠接通。

“你好,你那個影片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

遲誠眉頭倏然皺起來。

他想或許是自已剛睡醒,頭腦還沒清醒,他倒了杯水,從冰箱裡翻出兩塊冰塊。

他端起水杯輕晃,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他緩緩開口。

“不好意思。”

“我沒有聽清。”

“可以請您重複一遍嗎?”

……

在顧忍的陪同下,林舒失魂落魄地走出陸氏辦公大樓。

樓宇巍峨,托住岌岌可危的太陽。陽光金燦燦的,幾經反射,照亮眼前顧忍菱角分明的俊俏面容。

林舒看得出來,她有話想說。

於是等在那兒,直直盯住她透出猶豫的目光。

半晌,就聽顧忍輕嘆口氣,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富人家就是這樣。”

“它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又在規則之上制定規則。”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揹負著不同的使命和枷鎖。”

“你不必理解夫人,只需要明白,她有她的苦衷。”

林舒搖搖頭,伸手打掉她放在自已身上的手。

“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麼角度講出這些話的。”

“為陸氏賣命也好,為了錢權不得已屈居於此也罷。”

“總之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

“這個世界總想用條條框框將人桎梏住,把人變成流水線上的機器。”

“可是如若有人想掙脫此局只為自已而活,那又有何不可?”

顧忍嘆了口氣。

語氣溫和,出口卻略帶疲憊與沉重。

就聽她道:

“你還小,以後就會懂了。”

又來了。

林舒想。

她不屑於再與她辯論什麼,微微頷首,轉頭離開了。

……

她剛到家不久,門鈴被人按響。

她從貓眼望出去,是遲誠。

她慢悠悠的把門開啟。

“為什麼騙我?”

遲誠幾乎是衝進來,他把林舒逼至沙發,滿眼憤怒絲毫不加掩飾。

“你為什麼那麼做?\"

他幾乎是喊出來。

林舒不明所以。

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男人的吻重重的落下來。

她先是大腦一空。

片刻後掙扎起來,卻被男人死死鉗住手腳。

男人吻她的動作更粗魯了些。

\"遲誠……\"

這感覺似曾相識。

他幽暗的、被歲月染紅的眸子,像極了多年前,林家老宅裡,他窩在爺爺懷裡的那個上午。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吻她。

以如此粗糙,像是在洩憤的方式。

似乎過了很久,直到他的恨意消解在這長長一吻中,這才鬆開了她。

他哭了。

林舒的錯愕一波接著一波。

她的唇上還留著他唇部的柔軟觸覺,抬頭又因為他的眼淚而心頭一軟。

“你哭什麼?”林舒怯怯地後退一步。

卻不想遲誠的眼淚更大顆的掉落下來。

“為什麼騙我?”他又問。

委屈到極致。

林舒:“……”

“什麼?”

“我何時騙過你?”

她反問道。

遲誠的眼淚倏然止住了。

他掏出手機,像那婦人一樣,憤憤開啟手機影片,扔到她懷裡。

“你不是說過,你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那不堪入目的畫面又衝擊了她的視覺。

她不可思議的抬頭對上遲誠的眸子,“我說過,這不是我。”

“我為何要騙你。”

遲誠已經恢復了冷靜,他不顧天天的吠叫,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我找人問過了,這個影片沒有任何合成痕跡。”

林舒後知後覺的點點頭。

“所以你就覺得是我在騙你?”

就聽遲誠繼續說。

“我問過你們園長,你確實是走了關係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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