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得出神,顧忍匆匆跑進來。

“夫人已經在樓下了,您準備一下。”

林舒一愣。

她準備?

她準備什麼?

秘書說完又踩著碎步小跑出去,隨著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的噠噠聲越來越遠,林舒一個人風中凌亂。

她實在不知道能準備些什麼。

在林氏時,她很少出入集團,最多與父親約好見面,但林如海繁忙時,她多會在樓下車裡等候,偶爾實在無暇顧及她,她才會打包吃食上到總裁室,和林如海一起匆匆吃一頓晚飯。

至於這高樓大廈裡的規矩。

她一概不知。

想到這兒,林舒有些失神。

她好歹名義上做了十幾年林氏的千金,雖說林氏除了林如海,旁支也還有幾個,但林爸爸最為年長,佔股也最多。

她作為她的女兒,姑且不繼續再提何以落到這步田地,但就單論前十幾年,她也還是窩囊的很。

現如今,幾個叔叔家的堂哥已經在林氏站穩了腳跟,反觀她……

不觀也罷!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開啟。

林舒一眼就認出那個自稱是她外婆的人。

“我倒是沒想過,你會來這裡找我。”

與初見時的和善樸素不同,林舒見那婦人一身華貴衣袍,白髮一絲不苟地盤於腦後,眼底與語氣更是給人不怒自威之感。

林舒細看,發現她似乎還化了淡妝。

“就是估摸著你想不到,我才來的。”

林舒也不怵。

跟林奶奶的做派相比,陸家這位老太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出於禮貌,林舒先等陸老太太落座,這才抱胸坐在沙發上。

“我來這兒,有兩個問題。”

“一嘛,我願意和你一起去做親子鑑定。”

此時室內除了林舒二人,還有顧忍和幾個林奶奶的保鏢,為首的那個最為高大。

林舒話音剛落,就見陸家老太太眉頭一皺,隨即向身後高大的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湊到陸老太太身邊。

“夫人。”語調冷冷,眼神更甚,像經不起一點波瀾的死水。

陸老太太在他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交代了什麼,隨即男人點點頭,帶著一眾人走出了辦公室。

霎時間,室內只剩林舒二人。

“悠悠,你可以私下聯絡我的。”

老人放緩了語氣,招手讓林舒坐到她身側去。

林舒因為她忽然的態度轉變心裡犯嘀咕,但還是聽命的扭扭捏捏地靠了過去。

“我已經找人查過你的基本資訊,大機率不會錯。”

“但若你要回到陸氏,的確是要有鑑定服眾。”

老人抓起林舒的手握在手心,悠悠道。

自那通電話至今,已經一週有餘。

林舒此前對此事沒什麼實感。

就像當初林氏的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她從林家老宅裡送出來,剛開始,她沒什麼感覺。

她向來不愛問為什麼。

奶奶過世了,父親也早就不在了。

林氏對她而言從前都像是寄居之地,從前是,往後更是。

直到她遊歷在大街上,凍結的銀行卡刷不出一分錢。而錢包空空居無定所,最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被沈言帶回他租住的老破小……

坐在擁擠破舊的沙發上,林舒第一次覺得自已徹底被拋棄了。

此刻,婦人握著她的手摩挲,她不知為何,內心油然而生的感覺,便和那日略有雷同。

她怔愣半晌,然後沉默的點點頭。

“你既然調查過,應該知道我父親是誰。”她頓了頓,繼而道:“大家族的規矩我懂。”

“我不會讓你為難。”

林舒抬眸對上陸老太太的視線,後者眼眶紅紅,半晌又落下淚來。

她說:“悠悠,你受苦了。”

林舒粲然一笑,無所謂地揚起嘴角。

心裡卻有什麼東西微微顫動了一下。不過瞬間,她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

她深知豪門深似海,她才剛從一個漩渦裡逃生,下一個漩渦,又有什麼等待著她呢?

“我剛說了,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

“親子鑑定一事我答應你。”

老婦人欣慰的點點頭,問道:“那第二個呢?”

就聽林舒輕飄飄道:“我母親在哪裡?你們打算何時讓我見到她?”

A市的春天,來的溫熱而猛烈。

中午的日光透過落地窗直射進室內,在地板上形成溫熱的光影。

林舒坐在光影裡,只覺得眼眶也溫熱起來。

比起突然的尋親、親子鑑定、陸家這等等一切,最讓她期待,但同時也最恐懼的,是她的母親……

陸老太太站起身行至窗邊,放下百葉窗。

光線被窗葉隔絕,林舒看不清陸老太太的臉,就聽她哽咽開口:“我很抱歉悠悠。”

“但目前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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