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這天,氣溫回升了一點,忙完實驗後葉子跟姥姥姥爺說她想過去陪床,結果被姥姥姥爺當即拒絕了。兩位老人家堅持讓葉子上完週二的課再過去,葉子沒能拗過姥姥姥爺,最終她答應了姥姥姥爺週三再過去看他們。傍晚的時候,五彩斑斕的晚霞綴滿了天空,葉子裝著一腔心事獨自去了操場看日落。日落頗為壯觀,葉子看得入了迷,不知不覺她就在那裡坐到了晚上七點多,就在葉子坐在那裡盯著手機發呆的時候,有人悄步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在這坐多久了?”

“師兄!你忙完啦?”

“嗯,吃晚飯了嗎?”

“吃了。”

“嗯哼?看你這樣,十有八九沒吃吧。”

“嗯,沒胃口。”

“怎麼了?姥爺的狀況不太好嗎?”

“不是,我姥爺恢復得很好。”

“那是為什麼?”

“不知道。”

“那就是因為他了。”

“他來找過你嗎?”

“找過。”

“和他好好談過了嗎?”

“算是吧。”

“他說什麼?”

“沒說什麼。”

“你不想說,我就不多問了。你的事你自已看著辦,想問什麼,可以隨時開口。”

“師兄,你說,他怎麼會那麼喜歡他妹呢?他居然喜歡到,願意給我這個和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安排一切。”

“他那天跟我說,他做這一切是因為他喜歡我,可我不信。”

“我現在,壓根就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

“師兄,其實這三年,我壓根就沒有忘記過他。我記得我們所有的接觸,尤其記得他罵我的那些話。”

“那晚,看那個男的怎麼都不說光碟在哪,我當時真的想放棄我自已了。可是,就在我快要放棄自已的時候,他卻突然說出了光碟的下落,也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拿到光碟幫那個女孩子打贏官司以後,我就以為,我能真正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了。”

“結果,他又一次出現了。”

“我越想越恨,我沒辦法接受他說的那些話,即使他真的為我做了很多,我也不想信他。”

“師妹,慢慢來,別急。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無論什麼,我都會答應。”

“師兄,我不能把你扯進來,你有你愛的人,你們的感情那麼好,我真的很羨慕。你好好過你的人生,別記著我的這些破事。”

“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我也突然明白了三年前,他為什麼對我忽冷忽熱的——因為不喜歡,所以不想被打擾。可我當時頭腦發熱,沒明白他的拒絕,還以為他只是心情不好。”

“師妹,不喜歡他就別記著他了,你可以試著多跟別人接觸接觸。”

“你以前的那點事壓根就不算什麼,你這麼優秀,這麼美好,會有人看到你的。”

“走,帶你去吃飯。”

“走不動了。”

“那我牽著你,來。”

柳勝智帶葉子去了校外的一家飯館,等菜的時候,葉子拿出手機給她和柳勝智的那對手鍊拍了個照,拍好後,葉子發了個朋友圈。看到葉子朋友圈的內容,甜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猶豫了幾分鐘後,她去找了肖亦驍。看了那個朋友圈,肖亦驍瞬間就手足無措了,直愣愣地發了會呆之後,他讓甜甜先別跟孟宴臣說,甜甜答應了。

因為忙著專案的事,孟宴臣這幾天沒有來過肖亦驍這裡,他再一次步入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十一假期了。這些天他一直在盡力挽回那個專案,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結果還是於事無補。而且,不僅是專案黃了讓他覺得難受,到目前為止,葉子還沒有把他放出黑名單,這麼些天都看不到葉子的朋友圈,他的心情已是煩躁至極。

這會兒,看甜甜的眼睛滴溜溜地轉還怎麼都不肯給他看葉子的朋友圈,孟宴臣心裡突然開始打鼓了。強硬地從甜甜手裡拿過手機看了看葉子的朋友圈後,孟宴臣的臉一下子就垮了,坐在吧檯沉默了幾分鐘後,他開口跟甜甜要了瓶酒。今晚孟宴臣格外能喝,因為怎麼都喝不醉,他索性扔下酒瓶踉踉蹌蹌地躺去了沙發。進來包間後,看到孟宴臣喝了那麼多,甜甜心裡非常不安,她趕緊給肖亦驍打了個電話。知道孟宴臣已經看過朋友圈了以後,肖亦驍沉默了很久,最後,他跟甜甜說他很快就到,讓甜甜好好看住孟宴臣,甜甜照做了。打完電話沒多久肖亦驍就來了,看孟宴臣躺在沙發上睡得不怎麼安穩,他沒忍住說了句:“回家睡吧。”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怕你受不了。”

“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不知道。”

“我感覺,我好像快瘋了。”

“宴臣,要不,就到這吧。”

“三年前,你們就錯過了,現在,你再如何堅持,葉子都不會信你的。你再怎麼對自已不好,她也不會關心的。”

“沁沁你不也放下了嗎?葉子,等時間長了,你忙著忙著,慢慢就忘了。”

“我現在才發現,我真的就沒喜歡過我妹。”

“我對她的心思,快要把我毀滅了。”

“為什麼她現在這麼狠心呢?”

“三年前,看到我掉眼淚,她會問我,怎麼才能讓我開心。我喝醉了鬧著不想回家,她也不會拋棄我,她會把我帶回她家,還會給我帶早餐。”

“現在,看到我流血,她都不會擔心我,咬了我的鎖骨,她也立馬不記得了。我跟她說過專案大機率要黃了,她也不擔心我是不是會受影響。”

“什麼叫,有人寵,真幸福?”

“這三年,我做的一切,在她眼裡,不算寵嗎?”

“我怎麼做,她都不接受。早餐她不肯吃,掀了一地,後來照顧了她一夜,她還是連頓早餐都不肯陪我吃。”

“我跟她說,她是第一個那麼對我的人,她也不信。”

“我越想靠近她,她就越是推開我。”

“在她眼裡,我對她的好,遠遠比不上那對手鍊的另一個主人。”

“為什麼我妹和宋焰十年都沒有聯絡,最後依舊能結婚生子呢?我們才三年不見,才三年,她就喜歡上別人了。”

“宴臣,我不知道那個手鍊是怎麼回事,甜甜也不知道。也許,也許葉子只是隨便發的朋友圈,沒想暗示什麼呢?”

“你覺得,她像是會隨便說那種話的人嗎?”

“我們那晚的所有,她真得可以無所謂嗎?”

“我一直都很篤定,篤定她一定不會忘記我,因為那一晚,是她主動的。”

“她前幾天也說過,那晚她是第一次那麼做,這才幾天,她就牽著別人的手發朋友圈了。”

“那個男生,真的可以對這種事無所謂嗎?”

“你倆其實什麼都沒有,你不也說過嗎,你們那晚什麼都沒做。”

“那是對你說的。”

“我那天跟她說,我沒辦法接受其他人那麼對我,只有她那麼對我,我才不會介意。”

“你這……”

“三年前你倆鬧成那樣,搞得別人都以為你們真的是有什麼了,可你們實際上什麼都沒有。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她選擇別人,也沒什麼不可以。”

“我突然後悔了,當初為什麼要叫你去解決掉那些記錄?如果那些記錄還在,現在我就能拿著資料去站在她身邊了,即使當時我們什麼都沒有,有了那些記錄,其他人也不會相信我們什麼都沒做。”

“那晚還不如把罪名給坐實了,如果真得那麼做了,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宴臣,你不是那樣的人。”

“明明是她主動的,她怎麼能一下子就不在意了呢?前幾天她還說,那是她的第一次,結果現在,她居然牽著別人的手發朋友圈。”

“你倆這真的是,明明什麼都沒有,又好像什麼都做過了。”

“我感覺我好像,不想再理智下去了。”

“千萬別,你還是稍微理智點吧,你要再進一回警局,你家裡估計真得會打斷你的腿。”

“打斷就打斷,總比把她讓給別人的好。”

“我覺得,葉子應該不會徹底忘記你。我還記得她那晚說找茬那男的的那些話,她那個官司的補充材料我也看了,綜合起來看,小姑娘挺潔身自好的。”

“如果我現在給自已一刀,她會來這找我嗎?”

“老弟,你追人家別老是嚇她啊,你老是嚇她,小姑娘真的會被你嚇跑的。再說了,她再來這,也肯定不會碰你了,你可以無所謂,她還有家裡人要照顧呢。”

“我問她,她姥爺的病情好轉了嗎?她回都不回,直接說了句不關我事。”

“她還說,我要是再提起那晚的事,她就去跟別人上床。她說她要還給我對我的冒犯,等她還完了,就請我別再去打擾她了。她說了好幾次了,每次聽到這種話,我都會很生氣。”

“我有時候真想發瘋,什麼都沒有,不如什麼都有。”

“回家睡吧,別躺這了,她不會再來這了。”

“至於朋友圈這個,你不還有牌嗎?她老師,或者實在不行,你就去她姥姥姥爺面前表現表現。看到你這麼上進,這麼優秀,這麼有教養,她姥姥姥爺說不定會很喜歡你。”

“再說了,病房不是你給解決的嗎?而且,你讓我找的房子我也找好了,就憑這點,估計他們也不會不信你的。”

“事情怎麼會失控到這一步呢?我明明做盡了打算,安排好了一切的。”

“為什麼每一步,都在我意料之外呢?”

“事與願違,再正常不過了。”

“回家睡吧,改天有時間,讓甜甜約葉子出來,你趁機跟她好好談談。”

“她還會好好跟我說話嗎?這些天,她不是罵我就是推開我,現在,她已經有了別的人,估計她更不會好好跟我說話了。”

“事在人為,相信你自已。”

“找代駕吧。”

“如果不是她姥姥姥爺還需要她照顧,真想把她叫過來給我做代駕。”

“呼,希望你還有機會吧。”

回家以後,孟宴臣去洗了個冷水澡,洗完後,他對著鏡子看了看他的身體。鎖骨處的咬痕淡化了許多,腹部的那處刀疤也已經開始撤退。葉子留給他的痕跡在一點一點地淡去,如同她正抽身出他的世界一樣。躺在床上,孟宴臣不自覺地回想起了那個朋友圈——葉子發了她和另一個手鍊的主人的牽手照和幾張美食照,她還配文:有人寵,真幸福。

有人寵,真幸福?三年前他不也請她吃過飯嗎?他還變著法提醒她別去整容,那難道還不算寵嗎?愛情與美食不可辜負,她這麼快就能轉身去喜歡別人嗎?三年前他和她明明什麼都沒有,最後卻鬧得那麼難看,現在想想,他當時還不如陰險一點,直接坐實罪名算了。

因為越想越煩,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凌晨三點孟宴臣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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