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久慢慢走了過去,她拿走賀亭西手上的煙把它熄滅。

“難受啊?”她並排與他一起坐在地上,月光照在了他們兩個的臉上。

“賀震霆變植物人了。夏泣露還真和他去說要斷絕父女關係,他直接一口氣沒上來。”他頓了頓:“一切都是我害得。”

時安久反駁道:“是夏泣露刺激的他。”

他搖搖頭:“是我開始了這一切。”

“那我也是幫兇。”

“瞎說什麼。”賀亭西把手放在嘴邊才意識到已經沒了煙。

沉默了很久,賀亭西從旁邊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這個給你。”

時安久看著他伸出的手,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僵硬地問道:“你不會在這半天就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吧。”

賀亭西見她不肯接,又把手放了下來,頭扭向另一邊,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要帶賀震霆去美國修養和治療,我種的因,自要承擔一切的果。”

時安久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這和我們之間的事有什麼聯絡嗎?你手裡的是什麼我問你是什麼!”

“我都要去美國了難道還要綁著你嗎,你在這裡的一切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賀亭西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顫,他的眼神變得晦澀難辮:“永遠不要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已的生活和夢想。”

時安久的肩膀被他捏的隱隱作痛,她的理智被他的話炸的七零八落,鼻子一酸,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你還真把自已當我人生導師了啊!”

他放開了她,聲音仍在顫抖:“我不配得到你的愛,現在想想我真幼稚,如果這是我的報應我認,但是我最後悔的是把你牽入其中。”

看著他懊悔的表情時安久左胸膛的深處開始一陣陣的刺痛,她用力地攥了攥手想讓自已冷靜下來:“我沒有受什麼傷啊?你看我每天有不樂意的樣子嗎?我演技還沒有那麼好?”

他的眼底微微閃現了一層黯淡,在地上的一堆雜亂中抽出了一本本子,幽幽說道:“你沒有受傷?那這是什麼!”

時安久認出了那是她的日記本,她的眼神在本子和賀亭西之間來回搖擺,喉嚨像被掐住一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啊,她又有什麼資格替從前的時安久說沒事。

他看著她,眉心皺地越來越厲害,一頁一頁地翻著日記,上面都是愛上他的痛苦,每天都在強顏歡笑的無奈,

“我真是機關算盡,最後一無所有的典範。”賀亭西頭靠在床沿上,任由眼淚落下。

時安久看著他那長而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溼,她從他手裡拿過那本日記,一頁頁地翻了一遍,

“是,我曾經很痛苦,以前也想著永遠不會原諒你,後面變成了要離開你忘了你。”

她也慢慢地躺了下來:“但是那都是過去了,此刻的我不會怪你,所以你也別太自責了,給自已判的罪可以取消一條了。”

一開始就準備做壞人的話就狠心到底啊,現在清醒過來只怕會被自已的道德意識壓垮,賀亭西你真矛盾。

“我會去贖罪,賀震霆也在贖他的罪了,每一筆賬,老天都幫我們算得清清楚楚。”

他伸出手來拂去時安久臉上的淚,眼神比月光還溫柔,每一眼都像要把她看進心裡。只是月光有時比冰霜還冷,還殘酷,無言地見證著人間無數的告別。

那晚時安久離開前對他最後說了句:“賀亭西你要是敢不告而別,我這次是真的不會原諒你。”

之後的日子,時安久每天都早早回家,看到賀亭西的衣服都在她才稍稍鬆口氣,

孟話桑看她天天提心吊膽的樣子擔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啊?”

她也只是笑笑說沒事。每天旁敲側擊地問問梅芳芳賀闌西那邊有沒有什麼反常的事得到的答案也是無事發生。

那天回家的時候,罕見地賀亭西竟然在,他不僅在,甚至還在做飯,

看到時安久愣在原地還笑她是不是傻了,

“快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一切不真實地好像這場重生要結束了一樣,賀亭西是她的喚醒者,然而當飯菜入口的時候時安久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熟悉的味道,

她調侃道:“賀亭西私房菜又開業啦?”她夾塊紅燒肉到他碗裡:“瘦了這麼多,多吃點!你可不準比我瘦!”

時安久努力地笑著說:“幹嘛這麼看著我,會讓我覺得是最後的晚餐。”

賀亭西抹了抹自已的眼睛,只是這一抹變得更紅了,

“吃吧!你喜歡的小孩雞翅。”他不敢再看她,只是往她的碗裡夾菜。

吃著吃著,這飯怎麼又溼又鹹,這什麼神仙雞翅,都能把人吃哭。時安久嘴巴有多努力地微笑,眼睛就哭的有多慘,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翻滾著落下來。

賀亭西先是低聲抽泣,最後直接雙手捂臉,可淚水還是從指縫流出,

“賀亭西,這飯真鹹。”時安久邊哭邊笑,賀亭西也被這荒誕的一幕逗地笑了一下。

任誰看,這兩個人都不正常。最後兩個紅著眼睛的人在水池邊洗碗,

“你明天還在對不對。”時安久小聲地問道。

“在,我一直都在。”

晚上時安久緊緊抱著他睡覺,賀亭西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又不會跑。”

時安久搖搖頭就是不放手,等到她睡著了,賀亭西發現自已的胸前已經溼了,只覺喉嚨被什麼堵住一樣,他只有咬緊自已的手才能不會哭地太狼狽。他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生怕把她吵醒。

最後在她額頭留下充滿著眷戀與不捨的一吻,願你今後的人生健康平安,喜樂安寧。

時安久和往常一樣在公司忙碌著,離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要操心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梅芳芳突然敲門:“安久,賀闌西找你。”

“這個點?找我?”

她帶著疑惑望著來人,他手上的檔案袋格外刺眼,時安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安久,這是亭西讓我給你的。”

她死死盯著那個袋子問道:“他自已怎麼不來?”

賀闌西嘆了口氣:“他中午的飛機,已經帶著爸去美國了。”

“果然,賀亭西你這個騙子。”

時安久呆呆地望著前方,一雙明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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