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吃夜宵的時間啊,小饞貓。”溫珣低頭看手上的腕錶時間。

“剛煮好,再蓋蓋燜一會更香。”溫漓拉著溫珣的手,示意他把自已推過去沙發邊上,“你過來陪我聊一會兒,夜宵時間就到了。”

溫珣落座在單人沙發上,溫漓就坐在他左側,茶几上有兩個相框,立著的是一張雙胞胎合照,長得真的是非常的相似。

扣起來的那個相框,溫珣無意識拿起來,又在一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溫母年輕的時候和溫父為數不多的合照,她穿一條白色純棉連衣裙,頭髮半扎,配上一個貼滿珍珠水鑽的細髮箍,眼神溫柔而平靜,五官清秀,仙氣飄飄,妥妥的是當年的萬人迷“校園女神”。

照片裡兩人緊密地靠在一起,相互依偎,面色羞澀,你儂我儂。

今天是溫母的生辰。

每年的生辰和忌辰,溫漓總會把照片拿出來擦拭一遍。

溫漓注意到溫珣的動作和視線,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說我們還能再見到姨媽嗎?”

溫珣盯著看了兩眼,又把相框扣回去,答:“不知道。”

“你說姨媽是不是真的和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不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溫珣並不太能理解溫漓這樣做的意義,他生硬地轉移話題,“前天去聽的音樂會,如何?”

溫漓對音樂十分感興趣——

冗長繁重的交響樂會讓她感到酣暢淋漓,只聽得風狂雨驟,一陣禁似一陣,天昏地暗壓下來。彷彿有百十輛火車,嗚嗚放著汽,開足了馬力,齊齊向這邊衝過來,車上滿載搖旗吶喊的人,空中大放焰火,地上花炮亂飛,也不知慶祝些什麼,歡喜些什麼。

歡喜到了極處,又有一種兇獷的悲哀,小提琴的弦子緊緊絞著,絞著,絞得扭麻花似的,琴聲出力交纏,擠榨,嘩嘩流下千古的哀愁。這樣的喧聲無限制地擴大,直至脹裂,曲終收撥,意猶未盡。

提起這個,溫漓不知怎地,有點緊張,“挺……挺好的……”

溫珣狐疑地看向溫漓,他知道自家妹妹只要一撒謊就會結巴,會心虛地不敢同他對視。

“怎麼了?”

“就……就是……”溫漓吞吞吐吐,“認……識了一個人……”

溫漓底氣不足,說話聲如蚊蠅。

“什麼?”溫珣聽不太清,“什麼人?”

“一個音樂學院的學生。”溫漓不想多說,顯然,溫珣並不這樣想。

“嗯?”

“那天他恰巧坐我旁邊,我的包被來遲的人撞掉在地上,他幫我撿了起來。”溫漓不安地扣手,“後來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聊了……聊了兩句。”

“他約我……約我下次……一起去……國家大劇院聽音樂會。”

話畢,溫漓的臉微微泛紅。

“知道他的名字嗎?”

“他留了聯絡方式?”

“他是哪所學校的?”

溫珣立馬來一個“死亡”三連問。

溫漓沒好氣地說:“你又想去查人戶口嗎?要不要把別人‘祖宗十八代’也查個遍?”

“那自然是最好的。”溫珣絲毫不解風情,大言不慚地應答。

溫漓默不作聲,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溫珣——

她的眼睛清明如春,沒有一點雜質,山川日月,河流星辰,統統融在裡面。被這樣一雙明亮奪目的雙眸看著,溫珣難免有點不自在,陷入一種微妙的負罪感。

溫漓,家累千金、單純善良又門第顯赫,偏偏雙腿殘疾,還不諳世事,是多少心懷叵測、別有用心之人的絕佳獵物。

溫珣不得不把她看好——

他曾多次以保護之名干涉過溫漓的交友,他明白這樣做不對,可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長兄如父,他不可避免地也落入到封建大家長的俗套當中去。

“查清楚總不會對你有害。”

“哥!”溫漓拖長聲音,無奈道,“他從小就開始學小提琴,能一直學音樂的家庭,條件能差到哪裡去?再說了,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奔著咱家那幾個錢來的。”

“況且她也不知道我是誰啊。”

溫漓據理力爭,不想自已哥哥去幹擾這位好心“路人”的生活。

溫珣明面上不想拂了她的興致,應和道:“行,那你自已拿主意吧。”

溫漓苦笑,“我還不知道你嗎?回頭你就讓羅姨監視著我……”

“說不定還會讓張總助去做背調。”

“這就是你說的讓我自已看著辦嗎?”溫漓不滿地抗議著,不高興地蹙眉撅嘴。

溫珣沉默。

他不想惹溫漓生氣,索性不說。

“行了,”溫漓遙控著輪椅離開,像沒有被影響到心情一般,撒嬌道:“我打算聽書,要一起嗎?”

“這回是霸道總裁愛上我,還是重生之我是大女主……”

“不是!”溫漓急忙打斷他。

“那我對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談戀愛的更沒興趣……”

“……”溫漓右手握拳,做出一副錘人狀,“我最近在聽那不勒斯四部曲!”

溫珣推著溫漓進書房。

溫漓喚醒“天貓精靈”,連線藍芽,繼續播放。

她最近正讀到《我的天才女友》。

溫珣在沙發椅上坐下,很累,下意識地想摸一支菸出來,不過溫漓討厭煙味,遂作罷。

他靜靜地坐著,不再說話,稍稍閉目養神一會兒。

*

助理英綺的辦事效率出奇的高,幾天不到便幫鹿柟在附近五公里遠的地方找到了一處中高檔小區。

莫姐過目後,尚算滿意,就定下來了。

鹿柟搬家後,東西把家裡堆得滿滿當當的,沒有下腳地,她專門花費了幾天時間來專心分類和收納,重新整理佈置。又請了保潔阿姨上門打掃衛生,等一切都收拾妥當,鹿柟喊上朋友們來玩。

基本上都是玩樂隊的朋友,叫上傅禮、小米他們,林姝順便帶上了她的男朋友季遠。

鹿柟將“暖房派對”時間定在週六晚上。

陸席張羅著準備一束花過去——一束手捧“野獸派”花束,芍藥嬌豔欲滴,蒼蘭格外清秀,包裝也極其講究。大家都在起鬨,陸席紅著臉說:“都是傅禮哥的主意,他負責挑的花……”

鹿柟笑著接過,“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酒過三巡,鹿柟打過招呼,也同人聊過一圈,除了剛進門時和傅禮打了個照面,便再也尋不到他人在何處。

最後是在露臺發現了他。

開放式陽臺,房東在角落放置了一個舒適實用的室外沙發,傅禮此刻正盤腿坐在上面打瞌睡。

他穿著一件羽絨夾克,戴著頂杏色的刺繡棒球帽,不確定是否足以禦寒,畢竟瀛城的秋天,夜裡風大得嚇人。

尤其是鹿柟租在一個高樓層,空曠更顯風之猛。

“傅老師?”鹿柟盯著看了一會,還是叫醒了他,“傅禮,你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

傅禮雙眼似睜非睜,眼神迷離,最終目光降落在鹿柟臉上,緩緩聚焦,尷尬地笑笑說:“不好意思啊,最近幾天有點睡眠不足。”

鹿柟原本靠在陽臺移門的門框上,這會走過去,順手闔上門,幾乎隔絕了屋裡所有的喧鬧聲。

“你要坐嗎?”傅禮欲給她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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