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小時,司機打來電話,通知溫珣他人已經到了。

他們起身,鹿柟欲把外套脫下來還給溫珣,“穿著吧。”

溫珣手裡拿著鹿柟的衣服,朝櫃檯走去。

“哎哎哎,”鹿柟抓住他的手,阻止道,“說好了我請你吃飯的。”

結賬時,老闆給鹿柟他們抹掉了零頭,笑著說:“下次再來啊。”

“沒問題,下回來我試試你們的新菜品哈。”鹿柟從一旁的傘架裡拿回溫珣的雨傘。

“誒,對了。”老闆叫住鹿柟,“你朋友,就上次來我們這彈吉他的……”

“傅禮?”鹿柟幾乎想都不用想,她就和傅禮來過許多次這裡。

“對,是他。”老闆拉開抽屜,從裡面翻找東西,“他前幾天帶朋友來我這裡吃飯談事,落下了張卡,你和他說一聲,問問他下次啥時候有空過來,或者他告訴我地址,我給他弄一個同城閃送。”

“什麼卡?”

老闆把卡遞過來給鹿柟看。

這是他小區的門禁卡,鹿柟認得。

“你給我吧,我過幾天剛好要去他附近工作,我順手給他拿過去。”

“行,那麻煩你了。”

鹿柟將門禁卡放進包裡,掀開布簾出門。

心裡有點堵,她一邊下樓梯,一邊將傘頁捋順收起來。

鹿柟的裙子有點長,她心不在焉地踩在磨平的樓梯上,下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溫珣眼疾手快,一下子提住她的手臂,皺眉道:“小心——下樓梯都不留神,你在想什麼?”

鹿柟挽著他,羞澀又狡黠地笑了一下,“在想,你今晚會不會帶我走?”

她難道告訴他,自已是在想別的男人,所以才差點摔下樓梯嗎?

溫珣雙眸噙著散漫笑意,不作聲地瞧著她。

“你上回不是說我不夠敬業嗎?”

嗓音嘶啞誘人,溫珣懶懶地說:“我要是把你帶走,你今晚打算怎麼個敬業法?”

髮絲一半披落肩頭,一半散落在背。

鹿柟漂亮的面孔迎著他,用那種深深綿綿的眼神望著人,卻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我不知道。”

聲音輕如耳語。

倆人親密地靠著,站在門口處,迎面拂來帶水汽的寒風,鹿柟眸光迷離,像風似的往溫珣身上吹。

溫珣收回目光,淡淡一句,“走吧。”

“去哪?”

“送你回家。”

鹿柟瞭然點頭,溫珣這種人驕傲到壓根不屑於玩“巧取豪奪”的遊戲,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如若不行,至少得是“半推半就”,虛情假意。

她的猶豫、遲疑、不確定都會讓他掃興。

回家的路上,雨又開始下。

溫珣身形稍有鬆懈,扯了扯襯衫領口。

他身姿清貴,襯衫西褲又帶著點凜然在上的氣度。

那一小塊冷白的肌膚,露出的脖頸喉結,讓人忍不住想看看——高嶺之花沾染脂粉,放逐自我的墮落。

或是因先前的“親密接觸”,鹿柟沒有來時的拘謹和僵硬。

她特意做了一個亮晶晶的指甲,溫珣欲抽菸,她很自然地靠過去,半傾著身體,亮漆黑色的打火機,滑開時有“叮”的一聲脆響,火苗橙黃。

她伸手攏著火光,微微彎腰湊近香菸。

腦袋順勢枕在他肩上,“我也要。”

溫珣將香菸遞給她。

她嬌懶地發出一個表示否定的“嗯”,要溫珣把煙遞到她嘴邊。

溫珣低頭瞧她一眼,照做。

女人抽菸的姿勢通常很誘人。

鹿柟眼睛垂著,濃密的睫毛在白皙面容投出淡淡的陰影。

她抿唇吸了一口——

那煙味道很怪,過濾嘴很甜,像抹了蜜一樣。

而後是股清涼的草藥味,又不如薄荷那般純粹,沿著喉嚨刺刺拉拉飄進肺裡,又直通天靈蓋。

鹿柟吐出薄薄的菸圈,有段時日未抽了,她被氣味刺激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溫珣看著她兩眼淚汪汪的模樣,嫵媚慵懶和可愛嬌憨並存,讓人看得心癢癢,他也不例外。

他不喜歡女人白紙一張,但又不希望她們太過多錢善賈。

鹿柟有種恰到好處的美感。

坦白說,前幾回她近乎“烈女”式的反應,幾乎讓他耐心耗盡。

今天這局,她很聰明的扳回了一城。

面龐嬌美,頭髮被隨意挽起,只有幾縷碎髮垂落。

脖子上戴著一串溫柔的珍珠項鍊,珍珠顏色偏粉,絲緞似的光澤和她頸間的細膩肌膚融為一體。

溫珣定睛良久,出聲問道:“怎麼忽然就想通了?”

鹿柟反應一下,回過神來,應該是說最開始她主動打電話過去要和他“交易”的事。

“你不也一點都不意外嗎?似乎很篤定我一定會找你呀。”

溫珣深吸一口煙,吞雲吐霧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不成熟的野心,和從不估量結果的愚蠢。”

鹿柟自覺忽略他的後半句話,“嗯,你說得對。”

“我們樂隊窮歸窮,但現在也慢慢好起來了,開始巡演,有一定數量願意為我們演出買票的樂迷,錢嘛,每個月都按時打到卡上。有時還能接些商務,拍拍廣告,做些來錢快的散活兒。總的來說,基本上沒怎麼缺過錢,在瀛城還能活。”

“但我常常覺得自已像塵埃一樣在空中飄蕩,像無腳鳥一樣四處流動,混跡在芸芸眾生中,我模模糊糊,半沉半浮地活著,太沒勁了。”

“平白無故混了這麼多年,現在才想通?”

鹿柟微涼的手指觸到他溫熱的掌心,眼睛輕眨,手指軟軟地牽住他的手,拇指輕輕摩挲他的腕骨。

“這不是一直沒遇到像溫總這樣慷慨的買家嗎?”

“我不喜歡聽人說話陰陽怪氣。”男人溫熱白皙的肌膚下,隱隱凸起條條筋絡血管。

鹿柟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很性感。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鹿柟坦然又澄淨地迎著他的目光,“整個瀛城,根本找不到多少個敢直接和齊家叫板的‘良心老闆’。”

“倘若有,我早就把自已賣了。……不對,可能得吊足胃口,再談一個好價錢。”

她直直仰視著他,兩頰嫣紅,聲如蚊吶,“況且……我更喜歡溫公子你……”

溫珣濃眉下那雙如墨的雙眼盯著她,神色若有所思。

有些事很難拒絕。

譬如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同他對視時那雙明亮率真的眼,以及直抒胸臆時亦真亦假的“羞澀愛意”。

溫珣俯身湊近她,嗓音溫和地問:“鹿小姐……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帥。”鹿柟被他幽深的視線瞧著,心頭顫顫,嗓子如棉花堵住,“只要看著你的眼睛,我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她沒想到這麼油膩又中二的臺詞,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被她說出口。

“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溫珣笑了,看她像看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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