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早點睡
鹿柟失神,頃刻間只覺,世界天旋地轉,即將顛覆,聲音顫抖。
這不是結束。
正餐才剛剛開始。
後半夜忽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雨聲,帶著要將整座城傾覆、顛倒、毀滅的力量。
他們也一樣。
鹿柟有種脫水般的口渴感。
應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這種療法被稱為“暴\/\/露\/\/療法”,靠近你恐懼的事物,它是迴避的解藥。
幸好,她遇到了一個不賴的“醫師”。
溫珣絕對是一個高手,她終於可以放任自已追逐本能,快活地享受這件事。
動情處,耳心傳來男人低啞酥麻的嗓音,讓她身體發軟。
溫珣不急不躁,額角汗珠滴落,帶著灼人的溫度,滴落到她鎖骨。
滾燙的不止是汗珠,還有別的。
“再來一次。”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沉沉的笑聲,貼著鹿柟的耳廓道,“學得真快。”
雨夜,鹿柟像是一條魚,在潮溼的夜裡暢快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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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柟身體緊繃,……臉蛋紅撲撲的。
稀疏月影照射進來,兩人重合的背影美得像是一幅動人心神的畫作,體型差距懸殊,無休止的放縱。
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能盡興。
*
鹿柟躺在沙發上,平順呼吸,在睡和醒的邊緣,散亂的、濡溼的鬢髮,汗津津的身體,連呼吸都是黏糊的。
壁爐裡的餘燼非常漂亮,一明一暗,像是躍動的仙子。
眼裡有光、有水色,有很多遮遮掩掩的東西。
溫珣撿起地上的浴袍往鹿柟身上一蓋,自已赤果果地走向浴室。
鹿柟累得差一點就要睡著。
躺了好一會兒,終歸是受不住渾身的黏膩,爬起來穿上衣服,回臥室。
浴室裡的燈亮著,聽著裡面一陣一陣的水聲,溫珣在洗澡。
浴室的一角,映出他高大的影子,肩寬背闊。
沒一會兒,他洗完澡出來,身上圍著一件淺灰色的繫帶浴袍,胸前交叉的領口露出他冷白的肌膚和明顯的胸肌。
溫珣的身材是屬於很有少年氣的那種,寬肩緊腰,鎖骨明顯,肌肉線條流暢,腹肌和胸肌都只是薄薄一層。
正好是鹿柟喜歡的型別——
她不喜歡肌肉線條太誇張、太粗獷的猛男。
像溫珣這種程度的,看起來清瘦,實則用起來正正好。
“你平常一般做什麼運動?”鹿柟目不轉睛地看著溫珣。
“衝浪、網球、拳擊……”溫珣回頭看她,“怎麼了?”
“沒怎麼,隨便問問。”
溫珣走出來,從她身旁經過,“早點睡。”
“誒,”鹿柟出聲留住他,溫珣停步,“做個好夢,晚安。”
她湊上前去,盯住他的唇,吻上去,只蜻蜓點水一般,又飛速退開。
“晚安。”溫珣繼續往外走。
鹿柟累得猶如被抽筋剝皮了一般,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醒來,睜眼時臥室一片漆黑。
不確定溫珣走了沒有,她打算先下樓看看。
只見他神清氣爽、神采奕奕地坐在餐廳裡吃早餐。
又是一身商務精英的打扮,剪裁和質地都是上乘的黑襯衫,被高大挺拔的身材撐開,斂入筆直挺括的西褲裡,露出精瘦的腰線。
“早呀,溫總。”
溫珣聞言抬頭,“早。”
鹿柟坐下沒多久,便有人從廚房裡走出來問她要吃什麼?
她瞄了一眼溫珣正在吃的,堅果法棍、滑蛋、午餐肉、蝦仁、小番茄……
可真豐富,但她有點提不起興趣,可又怕路上胃不舒服,她說了一句:“我要一份水果三明治和一杯冰美式吧,謝謝。”
等待的過程,鹿柟假裝低頭看手機,回微信訊息。
大白天的,還是會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尷尬和有一點的羞恥。
溫珣吃完早餐,抬手系衣釦,身姿清雅矜貴,神色是一貫的的溫和,“你慢慢吃,吃完好好休息,要什麼東西可以找管家,要是等會要走,司機會在樓下等你。”
“不要,我想跟你一起走。”
“我趕時間。”
“我很快,等我十分鐘,好不好?”
鹿柟沒等溫珣回答,她起身問廚師,“可以給我打包嗎?”
“可以的,小姐。”
“那麻煩你做好後幫我打包,謝謝。”她回頭去看溫珣還在不在,接著說,“我現在上樓換衣服,你等我!我很快!”
說完,快速跑上樓。
她撈起衛衣就往身上套,反倒是那複雜的裙裝和褲子,正常情況下也不算難穿,可是她心裡急呀,一著急就穿錯。
好不容易換好,以最快速度跑下去。
她拿過廚師放在餐桌上提前準備打包好的早餐,一路緊趕快跑地去到停車場。
鹿柟拉開車門上車,溫珣正坐在駕駛座上,戴著手錶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規律地敲擊著,時不時看到表上的時間,他等待的耐心即將告罄。
幸好鹿柟踩在最後一秒上車落座了。
“我沒遲到吧?”急速的奔跑讓鹿柟微微喘氣,蒼白的臉頰上泛起兩縷紅暈,胸脯一起一伏。
“嗯。”這是秒針轉過的第15圈,溫珣讓她繫好安全帶。
車子揚長而去,鹿柟緩了好一會兒。
她小心翼翼地開啟早餐袋,沒有食慾,又合上。
只喝了一口冰美式——無知時詆譭冰美式,懂事時質疑冰美式,年輕時貶低冰美式,長大後理解冰美式,成熟後只喝冰美式,入土時帶上冰美式。
冰美式是人生標杆,什麼時候感覺冰美式甜了,這就證明我的命比冰美式還苦了。
鹿柟喝得齜牙咧嘴的,喝到打冷顫。
她的嘴很刁,太甜的不吃,太苦的不行。
溫珣從內後視鏡瞄了她一眼,“苦就別喝。”
“你沒聽說過嗎——明星的血液裡流的都是冰美式。”鹿柟擅長歪理正說,“提神醒腦,消腫清腸。”
“我這裡也有一個醒神的方法,有興趣知道嗎?”溫珣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搭話道。
“洗耳恭聽。”
鹿柟遲遲沒等來下文,相反,她這一側的窗戶被降了下來。
冷風瞬間灌入,寒氣逼人,她被吹得差點呼吸不過來,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乍然清醒。
奪筍吶,這人……
她伸手按鈕,將車窗重新升起來。
“如何?”溫珣明知故問。
“我還是選擇喝西式中藥吧。”
駕著車回到市裡,溫珣沒有把鹿柟送回她家小區,路況顯示,她小區附近的路發生了交通事故,正嚴重擁堵中。
故而,他提前兩個路口把鹿柟放下。
“謝謝溫總,拜拜。”鹿柟正準備關門,溫珣叫住她。
“31號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