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鈺自覺委屈,發誓再也不要跟魏五說話。

結果魏五讓長風來找他,他轉頭就回來了,雖然不是魏五親自來,但四捨五入也算她道歉了。

秦鈺板著臉,揹著手,剛想嘚瑟幾句,“是不是發現沒有我還是不行?”

魏五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去收拾東西。”

“?”秦鈺小腿僵住,大腦飛速旋轉,揣測這幾個字的意思,“你還是要趕我走?小心我去主公那裡告你狀。”

魏五手上沒有工具,只好抬手曲起手指敲了他的腦門,這人心眼子是多,一句尋常普通的話也能歪曲出許多意思。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蘄州。”思來想去,魏五還是覺得有必要親自到蘄州一趟。

即使蘄州路途遙遠,冥冥之中有種直覺,此行定會另有收穫。

知道是自已誤會了,秦鈺鬧了個臉紅,“都怪你不早說。”

因為這次行動與之前的有所不同,沒必要聲勢浩大,帶上一堆人馬,那樣還沒出京城就容易引起旁人警覺,打草驚蛇。

所以最後只有魏五、長風和秦鈺三人一同前往蘄州。

長風武功高超,自能護她周全,而秦鈺雖有所不及,但也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不容小覷。他不喜舞刀弄槍,整日不離手的那柄摺扇便是他的武器,扇骨皆以精鋼寒鐵所鑄,暗藏機關,可攻可守。

一輛馬車,三個人,趁著夜色來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京城。

長風向來心細,貼心,為這場長途做足了準備。知道魏五坐久了馬車會不舒服,備好了數個柔軟的靠枕,是以馬車顛簸,魏五靠著柔軟的靠枕也不覺得難受。

魏五舒服了,有人卻看得眼紅。

秦鈺悄悄扯了扯魏五手下的靠枕,見扯不動,小聲嘟囔,“有必要麼,一個人佔這麼多。”

馬車中只點了一盞蠟燭,沒能完全照亮車廂,風保持著穩定的頻率不停地吹起車廂兩邊的簾子,火苗晃來晃去,一時縮成沙粒,似乎要滅過去,一時又躍得極高,彰顯火焰的力量。

魏五合著眼,似乎睡著了,光影在她臉上映出朦朧的分界線,一半溫暖一半清冷,有種神奇的魔力。

秦鈺沒忍住湊近了些,從前沒仔細看,只覺得這人可惡,現在一瞧,倒有點像模像樣,是鼻子是眼的。

秦鈺看得入迷,半個身子都要貼到魏五身上去了,“眼睛...好像也挺好看的。”看著盛滿星河的眸子,秦鈺喃喃道。

眼睛...?魏五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秦鈺反應誇張地彈到一旁, 拍了拍胸口,“你怎麼嚇人?”

魏五實在無語,早知道她就不帶上秦鈺了,“你又在做什麼?”她聲音微微發啞,聽得人耳朵發癢。

見魏五沒發現自已剛才出格的舉動,秦鈺巴不得將這件事趕緊翻篇,“這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自已就佔了這麼多個靠枕,未免有些貪心。

“伸手。”魏五說話時連身子都沒坐直,秦鈺遲疑地伸出手,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果不其然,魏五拍了他的掌心,力道不重,跟貓抓似的,“再胡鬧你就出去趕車。”長風一個人在外面辛苦趕車,他在這裡坐著還不知足,“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幼稚?”

秦鈺收回手放到身後,用另一隻手輕輕摩挲掌心,他覺得現在自已狀態有些不對,罕見的一聲不吭就出去了。

魏五沒發現秦鈺不尋常的地方,反正他一向奇奇怪怪的,離蘄州還有很長一段路途,她實在不想因為這些有的沒有煩心。

長風專心趕車,出了京城,往蘄州方向,下一個城市便是萬州。

秦鈺坐在長風身邊,抱著一條腿,少見的沉默。

長風只是在他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大概又是惹大人不高興了。

就在以為這份寧靜要一直持續下去時,秦鈺幽幽開口道,“兄弟,你跟著他這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不知道秦鈺從哪裡得來的結論,長風搖頭否定,“大人非常好。”

“你意思是,問題出在我身上?”秦鈺一聽又不高興了,敢情魏五好他壞是吧?

長風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如果不是秦鈺屢屢給大人找不自在,大人平白無故地怎麼會生氣。

“我看你們都被她騙了,要不你以後跟著我混?”秦鈺深知長風是魏五身邊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於是嘗試看能不能把人撬走,反正跟著他混不也挺好的。

還沒等長風拒絕,簾子又被掀開,魏五冷冷地盯著秦鈺,把秦鈺嚇得渾身一哆嗦。

以為魏五又要刺他幾句,沒想到魏五直接抓住長風的手腕,把馬鞭丟給了他,“不想休息就去趕車,長風你進來。”

長風回了秦鈺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半夜趕路格外費神,大人讓他休息,他便好好養精蓄銳,才能更好地守護大人。

秦鈺氣急,接過馬鞭,發出一聲長吁,“駕!”

“大人,其實秦公子本性不算壞,只是有些孩子心性。”被魏五拉進車廂內,長風貼近她小聲道。

魏五冷哼,“他可是多次罵你是狗。”有的話她自已說得,卻不愛聽別人說。

看到長風緊抿著唇,魏五鬆開他的手腕,兩隻手胡亂揉了他腦袋一通,“我看就只有你是好人。”

長風頭髮被揉得亂七八糟,也不損半分英俊,他衝著魏五笑,“在長風心裡,大人最好。”

魏五心中咯噔一下,收回手,倒向長風為她準備的那堆靠枕中,“傻子。”

車門外聽見裡面有說話聲的秦鈺,豎起耳朵努力辨認他們在說些什麼,卻聽的不大清楚,不會在說他壞話吧?

秦鈺耳朵越貼越近,腦袋幾乎要貼到門簾上去,門簾突然被掀開,秦鈺頓時坐的不穩,身形倒去,被長風及時扶了一下。

以為魏五口是心非,又讓長風出來趕車,秦鈺正要將馬鞭交給長風,只見長風把一件披風遞給了他,“夜深寒重,辛苦秦公子趕車了。”

秦鈺愣了愣,長風把披風給他後又轉身回到了車廂,竟是他自作多情了。

秦鈺不大高興,卻還是老實披上了披風,夜裡風大,他心寒。

等到達萬州,秦鈺一臉疲憊,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之色。

見魏五醒了,秦鈺雖不說話,但還是有些想得到魏五的稱讚,只是對方完全忽視他的辛苦,讓他難免忿忿不平。

下了馬車,看秦鈺靠在車上沒有要走的動作,魏五心中明瞭,秦鈺自負天才,哪裡試過給人做車伕的滋味。

在魏五這兒連連碰壁,秦鈺心中確實不大是滋味,以往人人都捧著他,哪有像魏五這樣的。

不管秦鈺那點小心思,魏五走了兩步又停下,側過身子望向秦鈺,“辛苦了一夜,不餓不渴不累?”

原本秦鈺還坐在那裡生悶氣,以為魏五要拋下他一走了之,看魏五主動喊他了,也不再扭捏,從車上跳下,走到魏五身邊。

“我是不是錯了?”走了幾步,秦鈺輕聲道,比起跟魏五說話,更像是在問自已。

魏五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正如長風所言,秦鈺孩子心性,她又何必和他那樣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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