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客官,奴家不過是這小小花樓的老鴇而已,不知幾位尋奴家有何貴幹?”那老鴇見對面幾人皆是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來此消遣的嫖客,一時間也是有些緊張,遂試探著問道。

夏晨澤聞言,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微微一笑,出聲道:“好茶,應是江南新進的龍井,這醉春煙果真品味不俗。”

身後的蔡彤彤聽了,還頗有幾分不解,心道不是來此說正事的麼,怎生還聊起了茶葉?一旁的雲冉卻是看得明白,就知道自家哥哥早有準備。

果然,那老鴇聞言,當即便心生警惕,這龍井茶乃是上邊專門通了路子才從江南運過來的,莫非此人探出了什麼?

見那老鴇面色倏然變的不自然,眸光也是一直躲閃,似是頗有幾分緊張警惕,夏晨澤就知道猜對了。一個小小花樓的老鴇,怎會有這般膽子敢去那高門大戶訛錢?

就算那龐家現下大不如前,可依舊家底殷實財力雄厚,且官門也頗有些故交舊友,處置一個小小的老鴇不是手到擒來?能讓她有此番作為,必定不是單單圖利,而是另有緣由,亦或許是這背後,另有他人指使。果不其然,從這老鴇的面色來看,當是受人指使無疑了。

“媽媽不必如此緊張,在下此番尋來,絕無半分惡意,反倒是要跟媽媽談筆交易。”夏晨澤面上依舊噙著笑意,語聲也是格外的悅耳動聽。

那老鴇聞言,眸子一緊,警惕地出聲問道:“什麼交易?我這花樓做的無非是皮肉生意,實在不知還能與客官做什麼交易。”夏晨澤見狀,也不急,悠悠開口說道:“媽媽放心,這筆買賣包您只賺不賠,不知媽媽可有興趣?”

“哼,客官說笑了,這天下的買賣有賺就有賠,哪有隻賺不賠的道理?客官還是莫要拿我打趣了。”夏晨澤見這老鴇並不買賬,倒也是耐心十足,又出聲道:“媽媽此言差矣,這凡事都有例外,媽媽不問問我是何買賣,就如此篤定,未免言之過早。”

那老鴇聞言也是來了興趣,開口問道:“那敢問客官,您要與我做的,是什麼買賣?”夏晨澤這才開口進入正題:“聽聞前幾日,媽媽被人打了?”

那老鴇聞言,當即臉色一沉,沒想到對方一開口便落了自已面子,遂也沒了好脾氣:“哼,客官今日若是專程來拿我取笑的,還是早些回吧。”說著,便要招呼小廝送客。

蔡彤彤見狀,心下驟然一緊,心想這還未開始談正事,難不成就要先被人打發了出去?這可如何是好?遂欲出聲辯解,卻被身側的雲冉一把扯住衣襬。就見雲冉朝她微不可察得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示意其不要出聲。蔡彤彤見此,這才將那呼之欲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再看夏晨澤倒也不惱,依舊淡定地出聲道:“媽媽莫急,且聽在下把話說完,若是在下所言依舊不能讓媽媽動心,再將我等打發出去也不遲。”

那老鴇聞言,這才鎮定下來,復又坐回座位,目光冷冷地瞥著夏晨澤。夏晨澤見狀,這才繼續開口補充道:“看媽媽這反應,當是確有此事,在下不才,但在這盛京城也頗有些門路,聽聞您是被那城北的龐家打傷的?”

那老鴇一語不發,算是預設。說起來,這事兒也不是甚秘密,有些關係的一問便知,況且若不是上邊發了話,說是小懲大誡便好,她巴不得把這事兒鬧大,狠狠敲上那龐家一筆。

夏晨澤見狀,繼續說道:“在下還聽聞,您之所以被打,是因著替樓裡的姑娘上門討要公道?”

那老鴇聞言,這才緩和了面色,頗有些怨懟地開了口:“可不是麼,那龐家真是欺人太甚!那龐家公子來我樓裡吃酒賒賬也便罷了,這不甚吃醉了還撒起了酒瘋,接連打傷了我樓裡三四個姑娘,到今日人都下不來床。”

說著,便又捂著帕子佯裝心疼地哭了起來,好一會兒子,才復又開口道:“奴家想著好歹這大戶人家也是要些臉面的,此事鬧大都不好看,能討些補償也便罷了,可誰承想,那龐家竟如此不做人,不給補償也便罷了,還將我等打了出來,到現在我這老腰還疼著呢。”

夏晨澤見這老鴇越說越起勁兒,也抓住時機添了一把火:“如此說來,那龐家確實是欺人太甚,聽聞那龐家家大業大,竟不想連個酒錢都要賒賬。更何況這打傷了人本就理虧,上門討要公道乃是天經地義,不過是手指頭縫裡漏點錢財而已,多大的事兒,竟還打人?實在過分!”

那老鴇一聽也是火氣上竄,憤憤地出聲附和:“可不是麼?那龐家公子整日裡花天酒地沒個正行,幾次科考落榜不說,成日裡遊手好閒鬥雞走狗,那龐夫人看不住自已兒子也便罷了,還斷了他的銀錢,由著他成日在外面鬼混,這龐家看似家底殷實,可那又如何,子孫不濟,怕是早晚都要敗光!”

蔡彤彤聽了老鴇這話,心下登時便是一緊,沒想到這龐志博看上去儀表堂堂,這背後竟是個無才無德、貪圖享樂的紈絝,父親還真是替阿姐尋了個“好夫君”啊。

一旁的雲冉聽了,心下也是頗生出幾分火氣,知道這蔡縉冷血無情,不疼惜親生女兒,卻不知天下竟還有如此不負責任的父親,明知那人不堪託付,為了一已私利,竟還固執地將女兒推向地獄。這樣想著,胸中也是越發的氣悶。

再看那老鴇,也是開啟了話匣子,揉了揉自已的老腰,又無奈地控訴道:“只可惜,我等不過是些市井小民,現下還不敢與那龐家作對,只得將這口氣生生嚥下。哎,這謀個營生不易,在這天子腳下謀個營生更是不易……”說著,也是滿臉無奈,頗有幾分喪氣地搖了搖頭。

夏晨澤見狀,知是來了機會,遂佯裝義憤地出聲道:“那龐家如此欺人,媽媽就真能忍下?更何況,這天子腳下,才更要討回公道,若是今日您縱了這龐家公子,那明日又來了李家公子,後日又來了趙家公子,您可還招架的住?”

那老鴇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可上面沒有明確發話,她哪裡敢輕舉妄動?遂又出聲道:“客官所言自然在理,可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那龐家雖說現下朝中無人,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就算是告到開封府,那府尹不是還要顧著龐家祖上那幾分薄面?”

提到開封府,夏晨澤當即抓住話頭,出聲道:“開封府開衙建府,自當為民做主,媽媽不去告上一告,怎知那官府不會還您一個公道?”

那老鴇一聽,當即便是連連搖頭:“哎呀呀,客官您可休要戲言,您這話,我今日聽聽便罷了,若是真鬧上公堂,我怕是也討不到什麼好。”

夏晨澤聞言,也不欲再與這老鴇周旋,徑直開口道:“若是在下願意助上一臂之力,媽媽可願意將那龐家公子告上公堂?”

話畢,那老鴇也是登時一怔,可轉而便覺有異,遂開口問道:“客官與那龐家可是有甚過節?為何非要借奴家之手將那龐家告上公堂?”語氣中也是頗有幾分警覺。

夏晨澤也是坦率直爽,眸中顯出幾分怒意,出聲道:“哼,自然是與那龐家有怨,若非如此,在下又怎會尋上媽媽?”

那老鴇雙眼一眯,似是不信,出聲道:“客官不是打南邊而來嗎?怎得會與這京城龐家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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