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晨澤見藥也送了,人也看了,可不想讓陸璟暥再賴著不走,出聲道:“守衡,這下你可是安心了?檸兒的身體自有我這個兄長看顧,就算她自已不看重,我這個做兄長的,可不會輕易縱著她。時辰也不早了,今日我還約了同窗,不若你與我一同前往如何?”

這意思還不明白嗎?陸璟暥眸光中顯出幾分戲謔,卻又沒讓雲冉瞧見,幽幽道:“即是如此,那我也不便叨擾,若有機會,再來拜訪。”

雲冉見人要走,客氣著開口:“多謝陸公子掛懷,今日多有不便,不能留公子用膳,他日若是上門,晚檸定盛情款待。”

聞言,陸璟暥似是尋著機會,笑意盈盈地開口:“夏家妹妹客氣,既是如此,那陸某下次登門,可就不客氣了。”

聽著這話,夏晨澤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想著:還想下次?見那邊醫官也收拾妥當了,便開口道:“守衡兄,我送你。”那樣子活像驅趕瘟神一般。

事情辦妥了,陸璟暥也沒想多留,便由著夏晨澤半推半送地將自已送出了門。

陸璟暥帶著醫官出了威武將軍府,待轉過了一處街角,才偏過頭去問道:“夏小姐的脈象可是正常?”醫官跟了陸璟暥多年,也是經驗老道,開口道:“確實如方才堂上所言,依屬下多年經驗,夏小姐這脈象不似作假。”

“哦?”陸璟暥眸色低沉,似是在想些什麼,口中又喃喃道:“難道真的只是意外?”一旁的明燭卻是看不明白了:怎得主子還懷疑起來了,自家主子又是送藥又是看病,難道不是對那夏家小姐有意思?

太液池上,水波浩淼,霧氣氤氳,夕陽的餘暉灑向水面,在那湖面上鋪散開一片泛著紅暈的波光,偶有幾隻漁船來回飄蕩,不時有漁夫向空中拋開大網。

遠處,一葉不起眼的小舟上水汽蒸騰,舟上的爐火燃起一豆紅光,爐上的茶鐺正咕嘟咕嘟的作響,水面上倒映的兩道人影此時正促膝而坐,似是在商談些什麼。

舟上的江闕率先開了口:“逸忻,平日你我都是書信往來,今日邀我面談,可是有何要事?”對面的顧北辰面色沉凝,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道:“冉丫頭身份引人懷疑了。”聞言,江闕眸子一沉:“是誰?”

“提刑司副使——陸璟暥。”收到留香閣的線報,顧北辰一刻不敢耽擱,直接給江闕去了訊息。聞言,江闕沒有多言,直接問道:“訊息可是可靠?”

顧北辰點了點頭,將暗探的彙報一一道來:“夏府暗哨來報,今日一早,陸璟暥便攜了醫官上門探病,可此前並不曾差人送過拜帖,來得如此突然自是引人懷疑;我便差人暗中調查,卻發現此前有人去過津陽,還專門打探過那夏七小姐的訊息。”

聽著好友的話,江闕眉頭微微一皺,便陷入了沉思。顧北辰見好友如此,便開口問道:“這提刑司怎會盯上冉丫頭一個閨閣女子?這陸璟暥又是何時起疑的呢?”

聞言,江闕眉頭舒展,淡淡地開口:“逸忻,你可曾記得此前棲雲谷冉兒採藥歸來那日?”顧北辰哪裡會忘,就是那日被雲冉撞破了二人的謀劃,他還記得那日雲冉被問及進山可否順利,當時冉丫頭的表情便頗有幾分赧然……這樣一想,顧北辰腦中也是瞬間清明。

江闕見好友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沒錯,平安不會看錯,如果我猜的沒錯,當日冉兒救下的,應當就是這位提刑司副使。”

這樣一想,一切便都理的通了,當日提刑司在黔江暗查遇襲,陸璟暥身負重傷卻被進山採藥的雲冉偶然搭救,原本二人此後應是不會再有交集,卻沒想到,回京途中,因緣際會之下,陸璟暥一行又救了夏晨澤兄妹二人,那佯裝成夏晚檸的雲冉,這身份自然是藏不住了。

這樣想著,顧北辰心中驟然大駭,忙出聲道:“這樣一來,那冉丫頭的身份不是暴露了?”見好友如此,江闕微微搖頭,出聲寬慰:“逸忻,你且稍安勿躁,若是冉兒身份暴露,那陸璟暥又怎會派人暗查?想是他也只是存疑,並不能確認眼前之人是否真是那夏七小姐。”

聞言,顧北辰這才心下稍安:“是了,冉丫頭一向古靈精怪得很,又怎會輕易向人坦露真容,那陸璟暥今日上門試探,就說明還沒尋到確切的證據。”

江闕聽了卻是格外謹慎,又再次向好友確認道:“逸忻,津陽那邊確定都安排妥當了?”顧北辰也是格外警惕,慎重回道:“放心,那夏七小姐的屍身早就被我轉移,一應線索都已處理乾淨,定不會叫人發現端倪。”

江闕聞言點點頭,開口道:“如此甚好。”好友的本事他自然是信得過,留香閣的暗探可不是吃素的。

顧北辰卻是依舊不放心,出聲道:“冉丫頭那邊,你準備怎麼安排?”江闕聞言,也知道,此番雲冉在夏府燒的這把火頗有些思慮不周,便開口道:“是該給冉兒些提醒了……”

水雲間,雲冉命紫蘇按照她的指示將陸璟暥日間送來的藥材一一封好,又差了紅豆去理了明日要採買的一應用具,這才回到臥房準備歇下。

就在雲冉對著銅鏡卸去釵寰時,卻聽見窗邊傳來幾聲“喵——喵——”的叫聲,再朝那窗子看去,只見金虎圓滾滾的身子一躍而下,嘴裡還叼了條頗為肥美的鮮魚。

“金虎,你這是從哪裡得來得鮮魚啊?”見狀,雲冉忙上前去,就在她靠近那鮮魚時,卻發現那魚腹上隱隱有條血痕,再仔細瞧去,那魚腹上竟有被人縫合過的痕跡,雲冉美眸微微一凝,心下登時便生出警覺:“先生來了訊息?”

雲冉取了髮間一根細細的銀簪,小心地剖開魚腹,取出其中用油紙小心包著的那枚小小的信箋。頓了頓,仔細聽了屋外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小心開啟那信箋。

這不看不知,一看那信中內容,雲冉那雙秀眉也是微微一蹙,信中意思很簡單:前幾日火燒廚房,行事過於高調,難免不會引人懷疑,日後須謹慎行事,莫要因一時意氣魯莽行動。

雲冉看過信箋,便將那紙條燒了,心中暗歎:“看來自已行事還是太過莽撞,事先籌謀也是思慮不周,日後還是要多加收斂,行事作風還需更加謹慎低調才是。”

果不其然,此後的日子,雲冉也是越發的低調,除了料理料理隔壁的園子,就只在水雲間閉門不出,任憑那夏晚荷如何上門挑釁,或是那杜氏極盡各種手段刁難,雲冉也只是逆來順受、按兵不動。

可雲冉沉得住氣,身邊的紅豆卻是忍不下這口氣,幽怨地抱怨著:“姑娘,您怎得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這怡春居和握瑜苑的二位都騎到咱們頭上來了,您還跟沒事兒人一樣,您到底怎麼想的呀?”

雲冉抬眸看了眼紅豆,手上澆花的動作卻是沒停,只漫不經心地回道:“沒怎麼想呀。”聞言,紅豆卻是不幹了:“怎麼可能?您這般聰慧,一定是憋著什麼謀劃不說是不是?”

雲冉笑笑:“還真沒有。”紅豆卻是急了,開口道:“沒有?您不知道這眼瞅著就要入冬了,前邊給咱們院子分的炭火足足少了三成;還有那過冬要穿的襖子,明明姑娘的份例都說的清楚,要絮了鵝絨,可給您送來的卻是塞的鴨毛,那襖子還輕薄的很,這讓人怎麼過冬?”

聽著紅豆的抱怨,雲冉只是笑笑:“他們送來什麼,你們收著便是,可莫要因為這些有的沒的,去與人生了齟齬。”一旁的紫蘇聽了,有些不解:“姑娘真打算就這麼縱著那些人?可入冬之後,缺了這一應物什,咱們院裡要怎麼辦才好?”

雲冉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呀,你們姑娘‘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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