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只見紅豆又捂著帕子跪倒在地,聲音也是哭得越發委屈:“老太君,求您給我們姑娘做主啊。”

一旁的紫蘇見狀,忙趁熱打鐵加大攻勢,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上顯出決絕的神色:“求老太君給我們姑娘做主!”說著,便拉上紅豆齊齊拜了下去。

見這架勢,眾人皆是一愣,這又是個什麼情況?看這樣子,那費、錢兩個婆子真是沒少磋磨這七姑娘啊。

蘇老太君見兩個曾在自已身邊頗為得力的丫頭,擺出這般陣仗,心裡哪裡還不明白,接下來怕是要“三堂會審”了。一旁的杜氏見了這場面,心裡也是直打鼓: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費、錢兩個婆子還有什麼瞞著自已不成?

這邊杜氏還沒理清狀況,那邊紫蘇就已經開了口:“老太太,求您幫我們姑娘處置了那費、錢兩個婆子!”

王媽媽見狀,可不想紫蘇一句話就直接除去自已好不容易才安插的兩顆棋子,那錢婆子廢了,可是還有費婆子,這樣想著便開口道:“這錢婆子釀出如此大禍,自然是要處置的,可那費媽媽作為七姑娘的教養嬤嬤,不過是管教的嚴苛了些,小懲大誡也便罷了。”

聞言,紫蘇冷哼一聲:“哼,小懲大誡?王媽媽的意思是,肆意剋扣下等女使的月錢,以權謀私、中飽私囊、聚眾賭博,小懲大誡便可放過了?”

聽了紫蘇曝出這一連串的罪行,王媽媽面上刷得一片鐵青,聲音顫抖著問道:“你說什麼?”

紫蘇可無心再去跟那王媽媽解釋,迎著眾人吃驚的目光,正色道:“王媽媽若是不信,大可叫了水雲間的一眾丫鬟女使過來,咱們當堂對證,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說著,目光向那王媽媽斜斜瞥去,看得那王媽媽也是心頭一震。

蘇老太君身旁的夏卿卬人都懵了,不過是個婆子吃醉了酒闖了禍,原以為處置了便是,萬萬沒想到竟接連引出這一連串的醜事,就在他這個主君的眼皮子底下,竟還有那許多陰私勾當?這樣想著,心裡的火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而一旁,蘇老太君聽了紫蘇一連串的指控,早已是怒火中燒,這就是那杜氏手底下出來的人,若不是有自已這個婆母在頭上壓著,這二房怕是早已烏煙瘴氣了。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但蘇老太君面上還是穩重如山,聲音威嚴地對著身旁的崔嬤嬤吩咐道:“去,叫了水雲間的管家嬤嬤過來,還有那外院負責花木的下等女使,也一併叫來,我倒要瞧瞧,這府裡還有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得了老太太吩咐,崔嬤嬤挑了幾個得力的,親自領了人,去了水雲間。

崔嬤嬤動作確實麻利,不多時,便帶了一眾的丫鬟婆子回了仁安堂,待人再邁步進入正堂,卻見那堂中早已擺開了架勢,老太太,大房、二房的幾位主子一個不落的,悉數落了座。

見這場面,那費婆子早就軟了腿,“撲通”一聲直接撲倒在地,錢婆子倒是好些,可如今也是抖若篩糠,哪裡還看得出半分往日的潑辣與伶俐。

崔嬤嬤上前回話:“老太太,水雲間一干人等悉數在此,您還有何吩咐?”蘇老太君掃視了一圈堂下伏地的眾人,沉聲開口:“直接開始吧。”

這種事情,崔嬤嬤早就熟稔於心了,也不用蘇老太君進一步示下,便直接面對堂下的眾人,擺正了身子,沉聲道:“今兒叫大傢伙過來,想必各位心中也是十分清楚了,紫蘇紅豆二位姑娘控訴錢、費兩位媽媽欺上壓下、聚眾賭博、以權謀私、中飽私囊。”

說著,崔嬤嬤眸色銳利地斜睨了一眼堂下的費、錢二人,又繼續沉聲道:“今兒就想問問與之共事的各位,此事可當真?”

聞言,堂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不知是何情狀。見此,崔嬤嬤也不急,聲音緩和了幾分,開口道:“大家無需擔憂,今兒沒旁人,一應裁斷自有老太太做主,大家有冤的訴冤,有怨的抱怨,儘可暢所欲言。”

聽了這話,角落裡一個小丫鬟早就憋不住了,徑直開口道:“求老太太做主,奴婢是外院看管花草的下等女使,那費婆子最是狐假虎威,仗著自已是二太太房裡的,從不把我們這些下等女使放在眼裡,平日裡非打即罵不說,還剋扣了奴婢的月錢!”

有了人開頭,其餘眾人也被帶動了起來:“回老太太的話,老奴我是小廚房燒炭的婆子,這錢婆子每日都私自取了灶間的炭火,拿出府去轉賣,害的老奴被管家嬤嬤訓斥不說,還扣了銀錢貼補。”

又有一個粗壯的女使開了口:“奴婢是小廚房灶間燒水的,這費婆子一來,就直接把自已當成了小廚房的管事,對我們吆五喝六不說,還把持著小廚房的一眾進項,女婢有好幾次都見著她以次充好,換了食材,甚至是七姑娘常用的藥材。”

一時間堂內怨聲四起,有說瞧見那費婆子改了賬目的,有說那錢婆子取了公款去賭錢的,還有說見著那錢婆子偷了人參的……

一時間眾口鑠金,聽得一旁的夏卿卬太陽穴突突直跳;再看那一邊的杜氏,早已是面如土色,本以為是自已給水雲間送去兩個禍害,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崔嬤嬤見眾人也說得差不多了,忙去討老太太的示下:“老太太,您看……”“叫眾人都退下吧。”蘇老太君聽著眾人的控訴,心中早已一片瞭然,也不欲在此多耽誤工夫,便直接命眾人散了去。

又看了眼一旁的紫蘇紅豆二人,見那兩個丫頭還跪著,開口道:“紫蘇紅豆,你們二人也別跪著了,起來吧。”聞言,二人竟沒有起身,反是齊聲道:“求老太太嚴懲費、錢二人!”

聽了這話,這杜氏簡直就如被人當面掌摑,事情都鬧到這個份上了,這種醜事,私底下將那兩個婆子處置了便是,沒想到這兩個死丫頭竟不依不饒,非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處決,這不就等於昭告天下: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管教不利,手底下竟出了此等敗類?

這樣想著,杜氏哪肯輕易就此任人拿捏,語氣不善地開口道:“看來這紫蘇紅豆兩個丫頭,是認定了那費、錢兩個婆子的罪了,不過只聽眾人一面之詞,為免也太過偏頗,這官家斷案都還講求個證據,若是拿不出實際的罪證,就算嚴懲了兩個婆子,怕也不能服眾吧?”

聞言,屋內的雲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就怕這杜氏不做掙扎,這不自已就自投羅網了?

外間屋裡,紫蘇早就做好了準備,自袖中取出一摞賬目,義正辭嚴地開口:“這,便是證據。”說著便將一應物證交予崔嬤嬤,崔嬤嬤小心收了,又理了理,這才呈遞給蘇老太君。

蘇老太君翻著那賬目,一頁一頁地仔細看了,越往後翻臉色越是難看,直到看到最後一頁,“啪”的一聲,在那八仙桌上驟然落下一掌。

嚇得一邊的夏卿卬身子一抖,忙上前接了老母親手裡的賬目看去,心下也是震驚不已:“這,這,這,真是膽大包天!”眾人見狀,紛紛將那賬目傳閱開去。

沒想到兩個管家婆子,這才不過月餘,竟貪墨了這許多銀兩。夏晨澤遠遠瞥了一眼那最後的數目,只略略一算,竟夠得上七口之家一年的口糧了,心下這才明白,為何妹妹非要如此大費周章,鬧出這般陣仗。

“傳我的令,費、錢兩個婆子以權謀私、貪墨公產、中飽私囊,膽大妄為,即刻撕了身契,趕出府去,永不錄用!一應賭資贓物,盡數收歸公中!凡有涉賭之人,一併打發出去!”蘇老太君直接一錘定音。

再看那杜氏,此時面色沉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那袖中的指甲早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內心的憤懣、惱火、憋屈早就衝散了她肉體的疼痛,只有一股火焰在胸膛瘋狂叫囂:“好一個夏晚檸,真是小瞧了你了。”

可等待杜氏的又豈止於此呢?蘇老太君沒好氣的瞥了眼杜氏:“哼,你手底下養出的好奴才!日後這二房的家丁奴僕,通通給我去老大那邊,先讓老大媳婦挨個調教了,再給我調回去當差。”聽了這話,一直未言語的孟氏,面上頗顯出幾分得意。

而這邊夏卿卬一聽,卻是不樂意了:“母親,這成何體統,不合規矩呀。”

對此,蘇老太君並不以為意,直接沉聲道:“若是你媳婦管教有方,還用得著你大嫂嫂去費這個心思?就這麼定了!好了,我也乏了,都散了吧。”聞言,夏卿卬只得作罷,帶著妻女悻悻離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