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下的婆子犯了事,你個做主母的竟全然不知?”蘇老太君語氣憤然,開口便是訓斥。

一旁的王媽媽聞言,忙開口替自家主子辯解:“老太太有所不知,這錢婆子早就被夫人劃到了七姑娘院裡,現下已是七姑娘手底下的人,至於她如何吃醉了酒,又如何釀成了大禍,夫人確實不知啊。”

見此情況,早就躍躍欲試的紅豆可是忍不住了,忙上前來,憤憤地開口道:“這錢婆子跟了二太太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她什麼脾氣秉性,王媽媽您掌著二房事務那麼久,難道也不知曉嗎?”

王媽媽見紅豆直接將禍水引到自已身上,忙開口辯解:“這錢婆子在二房一向是個安分守已的,從未有何逾矩,不知怎的,到了水雲間,這人反倒越發沒了規矩,紅豆姑娘難道不該好好想想嗎?”

這意思很明顯,人在我這可是服帖的很,怎麼一到了你那,人就亂了規矩,只能說是你們家主子約束不力。

紅豆怎麼會就這般任其指責:“你胡說!老太太安置在姑娘院裡的,哪個不是被姑娘管教得順從妥帖,偏偏就二太太指派來的錢、費兩個婆子,一直拿捏著府里老人的做派,壓得姑娘是半分委屈也不肯吐露。”

說著,人便捂著帕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求老太太做主啊,自從那錢、費兩個婆子來了我們院子,咱們姑娘都不知被磋磨成什麼樣了,嗚嗚嗚——”

一聽此言,蘇老太君瞬間坐不住了,忙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這府裡是這些個下人婆子做主的了,竟還能將主家小姐蓋過了去?今兒個我便做主,若是七丫頭受了什麼委屈,定要給我分辯個清楚!”

一旁的紫蘇見火候到了,忙上前委屈巴巴地回稟:“老太太有所不知,自從您安排姑娘進了水雲間,第二日二太太便遣了費、錢兩位媽媽來了姑娘院裡,說是姑娘在鄉下教養不周,要二位媽媽教習姑娘禮儀。”

上座的夏卿卬聽了,點了點頭,這事杜氏跟他說過,他也是曉得的,這怎得就出了問題了?

便開口替自家夫人辯解:“這事,敏怡早就同我說過,晚檸一直養在鄉下,這高門規矩、閨閣禮儀想是確實有些教習不到的地方,為了我夏家的門風,就差了兩個婆子去了,這麼做也並無不妥啊?”

紫蘇一早就受了雲冉提醒,哪裡不知這二老爺的一貫做派,老早就想好了說辭:“二老爺有所不知,這教習規矩定是好的,可是這費、錢兩位媽媽卻是以此拿捏了姿態,每日叫姑娘晨昏定省不說,稍有不妥便是罰站抄書,連姑娘生著病,都要窩在病榻上抄著《女戒》。”

說著,心疼的淚水便啪嗒啪嗒落了下來,那樣子,一旁的婆子看了,都覺得這七姑娘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做足了樣子,紫蘇也沒忘記繼續控訴:“可憐我們姑娘,身子這般孱弱,還要被那兩個婆子欺壓,老太太您是不知,我們姑娘這手板都不知捱了多少了。”

蘇老太君聞言,面上顯出不可置信:“什麼?!這兩個刁婆子竟還敢打主子的手板?”

紅豆聽了忙接了老太太的話茬:“可不是嗎,可憐我們姑娘想著這二位媽媽是二夫人房裡的,又不想被那不知情的說是被後母苛待,硬生生將這些委屈獨自嚥下,半句不敢向外聲張,嗚嗚嗚……”說著又捂著帕子啜泣起來。

屋內的雲冉聽著堂上兩個丫頭一唱一和的控訴,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兩個丫頭,竟還有這般演技,之前真是低估了。

而正堂的杜氏卻是坐不住了,忙上前分辯:“我何時苛待了七丫頭?你們兩個奴才休要在這裡顛倒黑白,若是那七丫頭真是這般備受欺壓,又怎得會差了兩個管家婆子去做那理花草、看灶臺的下等粗使?”

聽著這話,夏卿卬也是覺出了異樣:是呀,這錢婆子分明是看灶臺時翫忽職守,才釀成了大禍啊。

聞言,紫蘇紅豆心中也是一震,沒想到這二太太這般情狀之下,竟還能臨危不亂,抓住關鍵,一時間竟也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回覆。

就在此時,內堂卻接連傳來幾聲“咳咳——咳咳——”,正是雲冉醒了,聽了動靜,夏晨澤第一個動身衝向臥房,其餘眾人也簇擁著湧進了內屋。

夏晨澤面上顯出焦急,語氣關切道:“檸兒,你終於醒了。”雲冉面色憔悴,語聲微弱,輕輕喚了聲“哥哥”,便掙扎著要起身。

後邊緊隨而來的蘇老太君見狀,忙上前將人按了回去,溫聲叮囑道:“快快躺下,好生歇著。”雲冉依著祖母,又重新躺了回去,口中卻還不忘回了杜氏方才的質問:“方才,檸兒意識朦朧間,彷彿聽到二夫人說檸兒行事不妥,不知檸兒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觸了二夫人的黴頭?”

這一開口,雲冉就是做小伏低,對比剛剛杜氏那一副氣勢洶洶的姿態,倒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一旁的王媽媽哪裡肯放過這種機會,忙又將方才杜氏的質問重複了一遍。聞言,雲冉面上更顯出幾分無辜,竟叫那杜氏頗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雲冉一開口,便是反省自已的不是:“是檸兒思慮不周了,當初只是想著,祖母已經在院子裡安置了管家嬤嬤,若是讓錢、費兩位媽媽再去打理一應事宜,如若傳到外人耳裡,恐要被人嚼舌,汙衊我們夏府兒媳和婆母藉著由頭鬥法,爭奪這管家之權。”

說著,又斜斜瞥了一眼夏卿卬,目光中盡是委屈:“檸兒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夏家的清譽要緊,可一時也沒什麼差事安排了兩位媽媽去,便想著要不就讓兩位媽媽暫且只管著禮儀教習,旁的差事若是日後有了合適的,再安排了不遲。”

一旁的紫蘇得了自家姑娘提醒,也是反應伶俐,立馬接了話茬:“是那錢媽媽說,二太太撥了她們二人過來,那便是姑娘房裡的人,一應差事都從了主人安排便是,姑娘才入府,哪裡知道這些個官眷內院的事,想著外院和灶間剛好缺了差事,便安排了兩位媽媽去了。”

再看那王媽媽還要開口說話,紫蘇哪裡不知她要說些什麼,忙出聲攬下了責任:“是紫蘇的不是,沒能及時提點姑娘,這才讓二太太誤會了去,若是要罰,那便罰了奴婢吧。”

雲冉當然不會讓人抓住機會對她的貼身之人下手,掙扎著撐起身子,氣息奄奄:“不,跟紫蘇無關,紫蘇這丫頭也不過是護主心切而已。”

聞言,蘇老太君有些疑惑:“哦?不過是安排個差事,怎得和護主扯上了關係?”

一旁的紅豆聽了,忙開口道:“是那費、錢兩位媽媽一早便氣勢洶洶地要闖了我們院子,我跟紫蘇是怎麼攔也攔不下,想著兩個婆子這般刁蠻跋扈,紫蘇也不想讓兩個婆子在姑娘近前伺候,這才沒去提點姑娘。”

“可是,方才聽七姑娘所言,後來分明也是知曉對這二位媽媽的安排頗為不妥,怎得還差使二人去做那下等活計?”杜氏身邊的王媽媽見一直插不上話,忙逮住機會,抓住話頭去質問。可是,這王媽媽不開口便罷了,一開口便正中雲冉的下懷。

王媽媽話音才落,雲冉就已是是眼圈紅紅,那惹人憐惜的美眸中也是噙滿了淚水,語氣中似是壓抑著酸楚,怯懦懦地開口:“是檸兒無能。”

見妹妹如此,夏晨澤就知道接下來的重頭戲要來了,眸子一轉,語氣焦急地問道:“妹妹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訴兄長,為兄定然為你做主!”

眼看兄妹二人這一唱一和的不知是演得哪出,杜氏和王媽媽眸底也升起幾分狐疑:這對兄妹在作甚?難道說這接下來還有什麼么蛾子?

很快,紫蘇紅豆二人便用現實行動,向那杜氏主僕演繹了什麼叫做“趁熱打鐵、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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