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夏晨澤兄妹這邊,從夏卿卬書房一出來,崔嬤嬤便迎了上來,恭敬而又不失得體地開口道:“三哥兒、七姑娘,老太太那邊差老奴來傳話,水雲間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命老奴帶著兩位主子過去瞧瞧,若是有哪裡不足的,直接吩咐了老奴讓人添置了便是。”

雲冉知道,這位崔嬤嬤也是老太太身邊得力的老人了,如今親自過來傳話,自然也不敢怠慢,恭敬開口道:“讓祖母費心了,勞煩您老人家走一遭,幫晚檸帶帶路。”

“七姑娘客氣了,左右不過幾步路的事兒。”崔嬤嬤恭敬回道,心下對這位七姑娘也是頗有幾分好感。

果不其然,沒多久,一行人便到了水雲間,只見這兩進的小院修葺的也是格外別緻,抬頭看去,那門廊上掛著個木質牌匾,上面用墨色小篆書著“水雲間”三個大字,頗有幾分古香古色的韻味。

再向內走去,進門處便植著松柏翠竹一應綠植,偶爾有水聲從那綠植間傳來,再細細瞧去,一水榭自綠植間現出,旁側水車旋轉,引著流水自那水榭傾瀉而下,真是好一番別出心裁。

再繼續沿著曲折的石徑向內而行,一道月亮門出現在右手邊,朝那門內望去,隱約可以見到那邊場地軒敞,當是祖母口中說的那個園子了。見此,雲冉對這院子,也多了幾分探究之意,揣著好奇,又跟著崔嬤嬤向內院行去。

一行人才進內院,便見一紅裙少女迎面跑了出來,那少女面若銀盤,眼睛彎彎,面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頗有幾分嬌憨,見來人,雀躍著開口:“奴婢紅豆,給姑娘問安!”

雲冉一時有些怔愣,看了看一旁的崔嬤嬤。崔嬤嬤也是心領神會,開口介紹道:“這是紅豆,老太太身邊的一等女使,跟紫蘇一樣,都是伺候姑娘的。”

聞言,雲冉心下了然,看來祖母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於是開口道:“祖母替晚檸思慮的周全,還有勞嬤嬤代晚檸謝過祖母了。”

“七姑娘的心意,老奴我自是會全數轉達,姑娘安心住下便好。”崔嬤嬤微笑著回道。

後面便由紅豆在前引著,一行人由外而內在水雲間繞了一圈,見一應安排均已妥帖,崔嬤嬤便先告退向蘇老太君覆命去了。夏晨澤也不好在妹妹閨房多待,兄妹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便也退了,房內只留下雲冉主僕三人。

紫蘇也是貼心的,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才回了府就直接去了蘇老太君的院子,知曉姑娘也是乏了,便跟紅豆問道:“浴桶熱水可都安排好了?”

紅豆哪裡不知這些,幾天前她就被安排進了這院子,知曉姑娘今兒到了,一早便安排了一應事宜。開口回道:“我辦事,紫蘇姐姐還不放心嗎?早都備齊了,一會兒啊,我給姑娘好好捏捏,解解乏。”

幾日的舟車勞頓,一回府又是各種應酬,雲冉確實也乏了,什麼也沒說,便由著兩個丫頭伺候著沐浴去了。

待主僕幾人收拾妥帖,日頭早已西沉,雲冉等人正準備命小廚房安排晚膳,卻聽前院差人來報:“七姑娘,老太太這邊傳話,說大老爺當值回來了,今兒家裡人都齊了,正廳安排了團圓飯,讓您這邊小廚房不用安排晚膳了。”

紅豆替雲冉應下,便將來人送出了院子,一回屋便開始雀躍起來:“老太太對姑娘可真是上心,一早安排了院子不說,又難得安排了團圓飯,平日裡這大老爺公務繁忙,可是最難請的。”

聞言,雲冉頗有幾分好奇,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大伯父平日很忙嗎?”

紅豆見姑娘好奇,又倒豆子一般說了開去:“那可真是大忙人,咱們大老爺如今當著侍衛步兵都指揮使,掌著這大內守衛,平日多半都是宿在大內,只輪值下來才回府內,我們這些內院的僕婢也是難得才見上大老爺一面呢。”

聽了紅豆這番解說,雲冉眸子沉了沉,腦中飛快的旋轉謀劃著什麼。一旁的紫蘇見天色不早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去前院了,可不能讓人說咱們怠慢了去。”

得了紫蘇提醒,雲冉便沒有再繼續就這個話題深究,帶著紫蘇、紅豆二人去了前廳。

還未踏進前廳大門,便聽著裡面傳來夏卿卬的訓斥:“你個逆子,這麼晚才回來,這是又去了哪裡廝混?”

見父親又要發火,夏晨颸囁嚅著開口替自已解釋:“父親莫要誤會,是這幾日書院籌備詩會,兒子也想替夫子分憂,這才應了差事,替書院籌備詩會一應事宜去了。”一如夏晚荷此前在蘇老太君面前的說辭,若是長輩問起,那便是替書院辦事去了。

這話其實也不假,書院確實要籌備詩會,夏晨颸也確實主動請纓,去夫子面前求了差事,不過這差事不過是採買些紙張筆墨而已,不足半日,夏晨颸下邊的小廝便備齊了,而夏晨颸本人卻是邀了一眾紈絝去了留香閣。

“哼,你當我不知你什麼秉性?你能做什麼,無非是自掏腰包討夫子的歡心,也就仗著你母親給你的那些個體已,要是你沒個富甲天下的外家,我這夏家怕早都被你敗光了。”

夏卿卬很清楚自已這個二兒子是個什麼德行,讀書讀書不行,習武習武也是一塌糊塗,最擅長的就是花錢、結交酒肉朋友。沒直接點明他去吃花酒,都是礙於這前廳要留著些二房的顏面。

一旁的杜氏哪捨得任由丈夫訓斥自已的寶貝兒子,也忙上前打圓場:“兒子也是想替夫子分憂,花些小錢也不礙事,都是替書院做事嘛,也沒什麼不好,這一會兒人都要齊了,夫君就莫要在這裡教訓兒子了。”

夏卿卬自然也拎得清,鼻子裡冷哼一聲,便去落座了。雲冉見屋內靜了,這才帶著紫蘇、紅豆二人進了正廳,先是向夏卿卬、杜氏行了禮,又見過了自已這位四哥哥,這才由婆子引著到了合適的位置落了座。

才落座沒一會兒,蘇老太君、夏晨澤和大房的一眾便也都陸陸續續到了,眾人紛紛落了座,卻獨獨不見夏衍行的人影,蘇老太君開口問道:“不是說老大今兒可以歇了麼?怎得沒見來人?”

“回母親的話,夫君才回了府,宮裡又來人傳了話,這會子怕是被公務絆住了,一時半會兒走脫不開,還請母親恕罪。”孟氏不緊不慢地開口解釋道。蘇老太君也知曉,自已這大兒子公務一向繁忙,也無心嗔怪:“既有公務,那便由他去忙吧,咱們先開席。”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小廝高聲傳報:“大老爺到了。”外間門簾被人撩起,只見一個身量高大,蓄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來人不怒自威,他一進屋,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彷彿瞬間一滯。

“母親。”男人聲音低沉有力,進屋直接向蘇老太君問了安。“可是忙完了?若是無事了,便快快入座吧。”蘇老太君對這個大兒子一向是看重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親厚。

夏衍行依言,在蘇老太君身邊落了座,而一旁的雲冉卻是一直凝聚著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從那男人一進門,雲冉便感受到一股壓迫感,那是一種來自強者的威壓,雲冉小心地收斂著自已的氣息,生怕被這位大伯發現了什麼端倪。

努力平復了心緒,確定自已隱蔽得足夠安全,雲冉這才悄悄抬了眸子,向那上座之人身上打量,只見那人雙眉濃密烏黑,眉頭微微蹙起,在眉心隱隱褶出一個“川”字;再看那人一雙冷眸,如今雖是低垂著,卻也能感覺得到那人眸子如鷹隼般銳利,似是能洞穿一切。

雲冉小心地思忖著,手中的動作也是慢了幾分,一旁的夏晨澤見妹妹好像沒什麼胃口,小聲地問道:“檸兒,飯菜可是不合胃口?”聽了兄長的問候,雲冉這才回神,忙應道:“無事,只是習慣了一人用膳,如今眾人齊聚一時還未適應,兄長無需擔心。”

見妹妹無事,夏晨澤這才放了心,然而心底卻隱隱有些異樣:“妹妹似是有些懼怕大伯?”

一頓晚膳,眾人吃得是心思各異,沒多久,便散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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