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二郎,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夏卿卬才送走了夏晨澤兄妹,就被杜氏身邊的王媽媽急匆匆地叫了去,人才進屋,夫人杜氏就淚眼盈盈地撲了上來,不用猜,夏卿卬也知道,這是夫人又在母親那吃了瓜落。

“哎呀,夫人這又是怎麼了?怎得這麼委屈?”夏卿卬面上又是心疼又是關切,忙上前去寬慰,心下卻是瞭然:若非如此,今兒怕是別想安安穩穩踏出這屋子了。

“你還有臉說,我這個二房的主母,都沒臉在這府裡待著了,嗚嗚嗚——”杜氏捂著帕子,委屈極了,似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夫人這是哪裡的話,你是我夏府二房堂堂正正的正牌夫人,哪裡就沒臉呆在這府裡了。”說著,夏卿卬忙伸出手去,為杜氏拭去那原本就不存在的淚水。

鋪墊做足了,杜氏這才捂著帕子啜泣道:“二郎,你來評評理,今兒晚檸那丫頭歸府,我這個嫡母一早就派人給這丫頭收拾出院子,沒想到,卻還落了一身的不是,嗚嗚嗚——”話才說到一半,人就又嗚嗚咽咽地抽噎起來。

夏卿卬眸子一轉,有點懵,這怎得又牽扯到了晚檸那丫頭?便開口問道:“這是好事啊,怎得還落了不是了?”

聞言,早就在屋外候著的夏晚荷一把掀了簾子,義憤填膺地替母親叫屈:“父親有所不知,知道七妹妹要回來,母親幾日前就差人早早收拾出了院子,怕婆子們怠慢,一應物什無不是一一親自過手查驗了的,如此用心的安排,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比不得。”

說著,夏晚荷又暗中觀察著父親的表情,見父親微微頷首,又繼續開口道:“誰承想,三哥哥竟嫌棄那院子,還說母親不知安了什麼心思,竟將七妹妹打發去那等偏遠的院子。”

聞言,夏卿卬微微皺眉,面上顯出狐疑:“晨澤竟這麼說?”心下也是覺得,這個兒子雖是與自已不甚親近,但脾氣秉性他還是瞭解的,不至於如此。

夏晚荷見父親似是不信,又拔高了幾分聲調:“女兒不敢欺瞞,大伯母,二哥哥和五姐姐就在當場,父親不信一問便知;三哥哥當著大房還有夏府上下一應婆子丫鬟的面,就這般質疑母親,絲毫沒顧及咱們二房半分顏面,父親,您可要好生管教管教。”

聽到大房的幾個也在,夏卿卬頓時也歇了敷衍的心思,原本就一直被大房壓著,如今這個長子竟絲毫不顧及二房的顏面,當面質疑起嫡母來了,確實不妥,便端起做父親的架子:“若真是如此,那為父定要好生說說晨澤!”

可夏卿卬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也是在猶豫,要怎麼跟兒子開這個口。說起來,跟夏晨澤為數不多的幾次的接觸,都是夏晨澤主導控場,他這個老子在長子面前,竟活脫脫的像個兒子。

見夏卿卬神思似是有些遊移,夏晚荷哪裡肯就這般放過父親,又開口補充道:“不光如此,祖母也是,平日裡總給母親臉色也就罷了,今日晚檸妹妹才回府,祖母也是絲毫沒顧及母親這個嫡母的尊嚴。”

這點夏卿卬並不意外,當年自已執意求娶商賈杜家的姑娘,母親自始至終都是反對的,後來還是大哥出面,自已才納了敏怡入府;再後來敏怡扶正,還是自已那個過了逝的父親做的主,母親對自已這個夫人一向不喜,這些年可是沒少給這個兒媳吃瓜落。

想到這些,夏卿卬不免又生出幾分心疼,軟了語氣詢問道:“你祖母又怎得讓你母親難堪了?”

“三哥哥當眾譏諷母親也就罷了,祖母不僅不去約束三哥哥,竟還直接做主,把晚檸妹妹安排去了水雲間,說是那邊離著她近些,方便走動;可是父親,晚檸妹妹到底是咱們二房的姑娘,祖母就算要做主,怎麼也得先討了您這個父親的同意。”

聞言,夏卿卬覺得大女兒說得頗為在理,母親雖說把持著夏府,可晚檸的事到底是二房自已的內務,母親這樣插手,那二房未來的家務,母親豈不是說插手便要插手了?

見父親頷首表示贊同,夏晚荷又加大了攻勢:“父親,祖母這般,那是直接駁了母親的面子,那日後若是有個大事小情,讓母親這個當家主母,還怎麼做得了咱們二房的主?”

聽著女兒的控訴,杜氏美眸一轉,又放聲大哭起來,嘴裡還嗚咽著:“從我嫁入這府裡,何曾有過半分差池,無不是恭恭敬敬、小心謹慎,可母親從未正眼瞧過我這個兒媳,我自知比不過大嫂嫂那般身份尊貴,可到底也是一房主母,如今卻是連個婆子都不如了。”

夏卿卬最受不得杜氏這般,忙開口寬慰道:“哎呀,夫人,何至於此呀,快快別哭了,我的夫人呀。”

杜氏就知道只要提到老太太,自已這個窩囊夫君定是會百般隱忍,但她心裡也清楚如何拿捏自已這夫君,開口道:“若是夫君也做不了主,那將我休棄了便是,與其在這府裡日日受人冷眼輕視,不若回了杜家,我哥哥嫂嫂定然會留我一口飯吃。”

一提到自已這個大舅哥,夏卿卬瞬間就軟了腿,不為別的,自已這個大舅哥如今可是雍王殿下面前的紅人,又是個寵妹狂魔,自已不知在這個大舅哥手底下吃了多少瓜落,若是被夫人告到他那裡去,定然也是吃不到什麼好果子。

這樣想著,夏卿卬忙開口勸慰道:“我這就去找母親,咱們二房的事還是咱們二房做主,母親就算要過問,那還要問過我這個二房的當家人,夫人放心,為夫定然為你爭回這一房主母的尊嚴。”

聽了夏卿卬的保證,杜氏也不哭了,柔著聲音問道:“真的?”夏卿卬拍著胸脯保證道:“自然!為夫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夫人且等我的好訊息!”

杜氏這才破涕為笑,嗓音柔柔糯糯,一開口便讓人酥到了骨子裡:“我就知道,夫君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一定會替妾身爭回尊嚴。”

……

待夏卿卬人走遠了,屋內的母女二人這才卸下一臉的偽裝,恢復了平日的真實模樣。

“母親,女兒不明白,如今咱們最要緊的不是先處理掉夏晨澤這個禍害嗎?要不是他中了舉,祖母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將那對兄妹接回了府,您這多年的籌謀可不都白費了。”夏晚荷不太理解,為何剛剛在父親面前,母親不讓自已抓著夏晨澤的錯處深究。

聞言,杜氏卻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早就跟你說過,凡事多過過腦子,你就是不聽,什麼都放在面上,能成什麼事?”

夏晚荷也是一臉的委屈,小聲抱怨道:“可女兒也都是為了您啊,您反倒說起女兒的不是來了。”

杜氏也知道,自已這個女兒雖是個沉不住氣的,卻也是一心向著自已的,於是溫和了語氣,耐心解釋道:“你呀,多動動腦筋想想,那夏晨澤是能輕易動得嗎?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中了舉才回,為什麼?就是吃準了,他這有了官身咱們就輕易動他不得。”

聽了母親的一番解釋,夏晚荷這才恍然:“原是如此!”可轉頭一想,還是有些不解:“可如今咱們最大的威脅不就是那夏晨澤嗎?”

聞言,杜氏高深莫測地回了句:”是也不是。”這下,夏晚荷是徹底迷糊了:“母親這話又是何意?”

杜氏幽幽開口,耐心解釋道:“這些年,你大伯父手握實權,在雍王殿下面前甚是得臉,咱們二房一直被大房壓了一頭。你父親是個胸無大志的,你哥哥也沒爭出個什麼名堂,如今二房好不容易出了個舉人,你父親可是寶貝著呢。”

這樣一說,夏晚荷似乎有些明白了:“母親是說,咱們如今若是先去了夏晨澤,那對咱們二房而言相當於是自斷臂膀,所以現下還動不得他。可他畢竟跟咱們不是一條心,若是縱著他壯大勢力,咱們母子幾人還能討著好果子麼?”

聞言,杜氏的美眸微微一沉:“哼,動不得他,還動不得他妹妹了麼?想他這些年刻苦攻讀應當就是為了這個妹妹,如今夏晚檸要是不好過了,他還有什麼心思去替自已籌謀?且等著吧,母親是不會姑息養奸的,這夏府未來必定要落到你哥哥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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