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如洗,幾朵纖雲如綢緞般隨秋風繾綣,好不愜意;遠處的稻田早已染上金黃,秋風吹過,掀起大片大片的金黃色波浪,秋風夾雜著稻穀的沙沙聲時不時在人耳畔奏響樂章,空氣中稻穀的香氣也是若隱若現,不時地湧入人的鼻腔,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

一行車馬自官道上緩緩駛進,為首的一人,身騎高頭大馬,脊背挺括,筆直如松,一身淡青色長袍,襯得人格外的清俊儒雅。一旁的侍從打馬來報:“公子,前方便是這津陽與兗州的交界了,行了多半日,馬匹也都疲了,您看是否要停下歇歇腳?”

馬上的人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中的輿圖,想是這一路走來都頗為平順,便應了聲:“也罷,大家暫且在此稍作歇息,一刻鐘後啟程,莫要耽擱太久。”得令,侍從便一路傳令下去。

眼看車馬隊伍突然停了,後方的馬車上,下來二位姑娘,正是一對主僕。紫蘇攙扶著少女下了馬車,二人循著隊伍緩步而來,再看那少女身姿纖細,嫋嫋婷婷,頭帶圍帽,白紗遮面,隱約間可以看見少女俏麗的面龐,正是以夏府七小姐——夏晚檸身份歸來的雲冉。

“兄長,怎得突然停了?可是有什麼事?”雲冉,也就是如今的夏晚檸開口問道。見妹妹下了馬車,夏晨澤語氣關切道:“怎得下了車,不過是短暫休憩,這津陽不甚太平,快些回到車上去。”

見夏晨澤如此小心妥帖,雲冉心中漾起一股暖意,若是雲安等幾位兄長還活著,怕是也會如此這般護著自已吧,一時間思緒竟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時候的雲安、雲寧、雲琛和雲珩還都是少年少女模樣,各個恣意瀟灑,好不快活……

“檸兒?檸兒?可是哪裡不舒服?”見妹妹突然失神,夏晨澤還當是馬車裡憋悶,又是一路顛簸,許是人有些抱恙。聞言,雲冉也是忙收回思緒:“無事,兄長,我一切都好,切莫為我憂心。”聽妹妹氣息平穩,語中也未見異常,夏晨澤這才放下心來。

“那便早些回到車上去吧,我送你。”說著便欲將人送回車上去。然而,正當眾人鬆懈之際,遠處山坡上,突然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緊接著蹄聲陣陣,響徹雲霄,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夏晨澤心道:不好!是匪賊!

接著便是一聲高呼:“敵襲!戒備!”眾人聞言,紛紛拾起傢伙,當即便投入迎戰狀態。這邊,夏晨澤又吩咐紫蘇:“護送姑娘上車,沒我命令,不可下車!”紫蘇自小便跟在蘇老太君身邊,見此情形雖是心中慌亂,面上卻還是一片鎮定,急聲應是。

雲冉卻是不慌,暗中勾了勾唇:“沒想到,這群賊人竟如此大膽,官道之上也敢攔路截殺?既是如此,那便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心中這樣想著,人卻早已被紫蘇拉上了馬車。

紫蘇小心護著,嘴裡輕聲寬慰:“姑娘,咱們就在這馬車內老老實實待著,別怕,此次為咱們保駕護航的都是些青壯的家丁,不少都是軍中退下來的,身上頗有幾分功夫,咱們定然能平安無事!”

看著紫蘇那誠摯的眼神,雲冉不禁暗歎,沒想到這小丫頭看著不過比自已大了那麼一兩歲,竟能如此鎮靜?心中對紫蘇也是更多了幾分好感。

而此時,馬車外早已是一片混亂,馬兒的嘶鳴、怒吼的人聲、刀劍相擊發出的乒乓聲……種種聲響自馬車外傳來,聽得車內的紫蘇心中雷鼓大震。

突然,一柄長刀猛地刺破馬車窗欞,探入車內,堪堪貼著紫蘇的肩膀穿過,嚇得紫蘇不禁一聲驚呼:“啊!”緊接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撩了車簾,便闖入了車內,一把便扯住紫蘇的衣領,紫蘇一聲驚呼,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那人一腳踢下了馬車。

只見那人面容猥瑣,口中汙穢:“小美人兒,老子盯了你很久了,快來讓爺爽爽,興許你伺候得爺舒坦了,我還能饒過你一命。”聞言,雲冉心中火冒三丈,手中卻是早已捏了藥粉,就等那人近身。

就在那人扯著腰帶正欲進行下一步動作時,突然,自其身後傳來“噗呲——”一聲,是利箭穿透血肉的聲音!見此,雲冉眼眸微眯,腦中飛快思忖,卻見那人口角流血,一個前傾,便“撲通”一聲倒在了雲冉腳邊,當即便沒了聲息。

抬眸向車外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少年正策馬而立,那馬兒通體黝黑,毛色油亮,肌肉分明,正昂首挺立,顯得分外俊逸。在看那馬上的少年,手握一柄長弓,身著一身玄衣,墨髮玉冠、劍眉星目、英姿颯爽,整個人如天神降臨般,散發著威嚴而又不可一世的氣息。

雲冉美眸微凝,總覺得眼前之人似曾相識,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想起。紫蘇見姑娘得救,忙撲身上前,口中滿是焦急:“姑娘,姑娘,沒事吧?快讓我瞧瞧!”說著便拉起雲冉好一番細細查探,雲冉見狀,低聲撫慰:“我無事,還要多謝那位公子。”

說著便向車外望去,朝著那玄衣少年點頭示意,那少年見了,也是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這邊陸璟暥望著馬車內頭戴圍帽的少女,眸光焦距,只見那人腰身纖細,身姿窈窕,白紗下隱隱透出少女朦朧的面部輪廓,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道熟悉的纖影,心跳驟然如脫韁的野馬,奔騰不止。

努力定了定心神,終是平復了內心的激動,陸璟暥面上卻是未顯出半分端倪,只在心中暗自疑惑:是她嗎?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外派公辦半年有餘的陸璟暥,終是集齊了黔江暗查的各方線索和證據,便欲準備回京覆命,行至津陽兗州交界,卻見一夥賊人鬼鬼祟祟,再派天權一番暗探,便知原是一夥流賊,準備半路截襲官眷,當即便下令尾隨,這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在下威武將軍府夏晨澤,多謝恩公出手相救,敢問公子大名?”獲救的夏晨澤見眼前的少年正氣凜然,通身散發出一派威嚴氣魄,俯下身去,恭敬作揖。

一旁的天權見了,忙接了話茬,開口應聲:“公子無需客氣,此番我等也是舉手之勞,公子不必掛懷。”

見說話之人似是有些面熟,夏晨澤眼底眸光流轉,又暗自凝眸,朝那少年面上細細端詳,猛然間,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自腦海驟然浮現,心中一驚,便試探著開口問道:“不知公子可是提刑司副使——陸璟暥?”

聞言,天樞等人面上皆是一驚:這一路走來,都不曾輕易透露半分行跡,是哪裡走漏了風聲?怎得這就暴露了?!

夏晨澤見幾人面色有異,開口溫聲解釋:“幾位莫憂,猜想幾位應是外出公辦,不便透露身份,夏某並無惡意,只是覺得幾位面熟,才有此一問,是夏某唐突了,在此向幾位恩公請罪。”說著便雙手作揖,深深一褔,以示歉意。

陸璟暥見對方竟認出了自已,心中也是頗有幾分好奇,也不欲繼續隱瞞,便開口問道:“不知夏公子可曾見過陸某人?”

聞言,夏晨澤開口提醒:“陸副使不記得了?兩年前,南方水患,瘟疫橫行,臨江知州庸碌怠政,致使一方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您曾奉命前往臨江查辦此案……”

經此一提醒,陸璟暥腦海中掠過一些兩年前的零星片段,這才想起眼前之人,眸光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詫:“你是那個出面指控的書生?”

“正是在下。”夏晨澤微微一笑,謙恭地回道。見此,陸璟暥這才鬆下心中的戒備,笑道:“原是相識舊人。”轉頭卻見少女款步而來,疑惑間又開口問道:“津陽一帶匪患橫行,不知夏兄為何在此?”

夏晨澤回眸看了眼妹妹,面上溫和一笑:“舍妹體弱,遵醫者吩咐,自小便於津陽老家調養,如今身子大好,又想到近日津陽甚是不寧,祖母憂心,便差我接回舍妹,竟不想半路遭遇劫匪,還要多謝陸副使出手搭救。”

“原是如此。”陸璟暥微微頷首,眼底卻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就在二人談話間,那少女也行至兩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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