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兩人身前站定,清越的聲音自圍帽內傳出:“多謝公子出手搭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小女一拜。”說著便朝陸璟暥微微福身,以示恭敬。聽著少女熟悉的聲音,陸璟暥突然一陣恍惚,一絲異樣自眸底劃過,卻又轉瞬即逝。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姑娘不必介懷。”陸璟暥眸光幽幽,盯著圍帽內那朦朧的面龐,心念動轉,似是不經意的,又開口問道:“敢問夏姑娘芳名?”,話鋒急轉,一旁的夏晨澤聽了,眸底也是一凝,面上卻是一切如常,未顯出半分異色。

然而,跟在雲冉身後的紫蘇,眼底卻是顯出一絲異樣:雖說這公子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但至少也要遵些禮法,怎得一見面就問起姑娘家的芳名?

雲冉聞言,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溫聲開口:“小女名喚晚檸,‘桑榆非晚,檸月如風’正是小女閨名。”聞言,陸璟暥微微頷首,口中喃喃重複:“晚檸、晚檸,果然是好名字。”

一番交談,陸璟暥雖是面上看著漫不經心,但夏晨澤卻是看得清楚,這陸璟暥對自家小妹態度有異,似乎是格外關注……

這樣思忖著,夏晨澤暗暗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也是警鈴大震,忙出聲道:“檸兒,你身子羸弱,又受了驚嚇,這江邊風寒,莫要久站,早些回到車上去吧。”聽出兄長語氣中的異樣,雲冉也不想多做停留,溫聲回道:“那晚檸便先行告退了,陸公子留步。”

看著少女遠去的纖影,一旁的天璇抬頭看了看當空的正陽,面上顯出一絲疑惑,喃喃道:“這日頭正盛,秋風也是涼爽愜意,冷嗎?剛剛好啊。”聞言陸璟暥微微斜眸,淡淡地掃了一眼身旁的夏晨澤,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弧度。

夏晨澤哪裡感受不到身旁之人的目光,面上只當做恍若未覺,嘴上卻是說道:“前方便是兗州界內了,這兗州知府治下向來太平,想是也不會再有什麼危險,陸副使,此行多有叨擾,我們便在前方別過吧。”說著雙手作揖,便欲與之告別。

陸璟暥卻是滿不在乎,開口道:“夏兄見外了,我小字守衡,夏兄喚我守衡便可,不知夏兄小字為何?”見陸璟暥避重就輕,夏晨澤心中暗暗一笑,果然也是個狡猾的,不想竟是同道中人。面上也是微微一笑,開口回道:“守衡兄客氣,夏某小字彥殊,喚我彥殊便可。”

陸璟暥見對方答得爽快,也不是扭捏做作之人,便開口道:“彥殊兄既然也是歸京,此行我們剛好順路,不若相伴而行,路上也有照應。”夏晨澤哪裡不知陸璟暥心中所想,但畢竟對方於自已有救命之恩,也不好一再推拒,只得應了下來。

不成想這看似無奈的應承,竟成就了一段深情厚誼……

一路上,陸夏二人聊起如今的時政實事,又聊到了如今的民生百態,竟發現兩人諸多觀念竟都不謀而合,再聊到人生理想、個人追求時,竟也是頗為投機。一時間,二人皆是深感相見恨晚,未過兩日,二人便已將對方視做多年不遇的知已摯友。

好在,後來的這一路頗為平順,有夏府的車馬掩護,陸璟暥一行便佯裝夏家的護衛,混跡於家丁之內,竟也無人在意。很快,兩隊人馬便順利抵達盛京。

“守衡兄,此行多有仰仗,待夏某安置好舍妹,定要登門致謝。”說著,夏晨澤便雙手作揖,俯下身去,欲行大禮,卻被陸璟暥當空攔住:“彥殊兄,你我二人也算患難之交,何須行此大禮?見外了不是。”

說著,便瞥見夏晨澤身後的馬車上下來一少女,又開口道:“若說登門致謝,倒也不必了,我陸某人孤家寡人,府上也沒的什麼好酒好菜招待,倒是要到你府上討幾杯酒吃,屆時你可不能將我拒之門外。”

“守衡兄哪裡的話,你來,我將軍府定會中門大開,設酒擺宴,邀你上座。”夏晨澤還沒覺察到身後的妹妹正朝這邊走來,口中爽快的應承著。

“如此,那便一言為定!”陸璟暥眸中喜色流轉,見來人,特地拔高了語氣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夏晨澤也是語氣決絕。

“兄長,陸公子,可是有何喜事?”雲冉見二人相談甚歡,自夏晨澤身後現身,好奇地問道,頭上卻是依舊帶著那頂熟悉的圍帽,讓人看不清模樣,然而許是幾日的相處,加之兄長的關係,彼此也算熟稔,語氣間也不似初識時那般生疏見外。

突然聽到妹妹的聲音,夏晨澤也是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難怪……竟被陸璟暥這小子誆了,夏晨澤心中既好氣又好笑,一時間,心中的話也是脫口而出:“檸兒,你怎得來了?”竟忘了,分別在即,出於禮數,妹妹理應與那陸璟暥告別。

聞言,雲冉眸中也是頗為詫異,但嘴上還是溫聲解釋:“得陸公子一路護送,我們才能安全抵京,如今既要分別,晚檸自當前來拜別。”

說著,又從腰間摸出一枚小小的白色瓷瓶,雙手奉上,開口道:“前兩年瘟疫橫行,偶然從一位遊方神醫處習得一秘方,這藥丸乃是我親手所制,有排毒補氣、溫經通脈之功效,還望陸公子莫要嫌棄。”

陸璟暥哪裡會嫌棄,心中早已是暗自歡喜:“夏家妹妹有心了,承蒙厚愛,陸某深表謝意。”口中這樣說著,面上卻是依舊風輕雲淡,伸出手去,便要接下那枚白色瓷瓶,卻不想竟被人半路截了胡。

夏晨澤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接了妹妹手中的瓷瓶,轉而才又轉交給陸璟暥,死死盯著陸璟暥的眸子,面上堆笑道:“即是如此,那守衡兄便好生收著,也全了檸兒一番感激之情。”

“感激”二字被夏晨澤咬得格外清晰而又低沉,一旁的雲冉聽了,心中不覺掠過一絲疑惑,卻終是未作他想,只當兄長是想借此機會,再次向那陸公子表達感恩之情。

夏晨澤卻是不欲二人再去接觸,繼續開口道:“天色不早了,守衡兄,我們就在此別過吧。檸兒,我們也該去拜望祖母了。”說著,便與陸璟暥拜別,親自送了夏晚檸登上馬車,自已也是一個翻身上馬,便徑直帶了車馬隊伍朝將軍府而去。

望著前方遠去的車馬,又低頭看看手中那與記憶中頗有幾分相似的瓷瓶,陸璟暥的眼底晦暗不明,開口喚道:“天權!”天權見主子有所吩咐,利落回道:“屬下在!”“去查查夏家小姐。”陸璟暥吩咐道。

聞言,天權頗有幾分疑惑,這一路走來,見主子言行,還以為主子對這夏家小姐……這樣想著,嘴上也就脫口而出:“主子是懷疑這夏家小姐有異?”陸璟暥一個斜眸冷冷瞥去,天權心下一緊,嘴上果斷應道:“屬下遵命!”

“天璇,此前竹林中遇刺的三位同僚,可是安排妥當了?”陸璟暥又開口問道。“回主子,都安排妥當了,按照提刑司的規矩,已經安排了人處理了後事,皆是按照往日慣例厚葬,每人家眷又得了三百兩撫卹,已經送至各個家眷手中。”

聞言,陸璟暥點了點頭,又開口補充道:“告訴明燭,從我私庫裡再撥出九百兩,送去那幾人家中,無需提我的名義,只說是提刑司眾同僚籌款便可。”天璇得令,果斷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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