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夏漪渏雖說是在孟氏眼皮子底下落荒而逃,可她這一貫是個跋扈蠻橫、驕縱傲氣的,又怎麼會輕易嚥下這口氣?

胸口窩著一團火,夏氏惡狠狠地暗道:“哼,要不是顧及著大哥哥,我堂堂威武將軍府的嫡出小姐、夏家的姑奶奶,怎會受那些個下賤坯子的窩囊氣?

這樣想著,夏氏胸中的火氣燃得更盛了,恨恨道:“還有那孟氏,仗著自已出身侯府,整日裡趾高氣揚,鼻孔看人,真當自已多麼了不得,也不看看這威武將軍府姓什麼,一個外姓人,還想爬到我頭上去?”

可是一想到自已每每在孟氏那裡,都是一副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樣子,她這心中又頗有幾分惱恨與羞憤:“走著瞧,若是有朝一日,本姑奶奶翻了身,定要好好教教這些個建昌侯府出來的賤蹄子,讓你們都瞧瞧,到底誰才是這府裡的主子!”

夏氏嘴裡嘟嘟囔囔地念著,不斷地發洩著胸中那糰子怒氣,一時間,滿心滿口的都是“賤坯子、刁奴才、假清高”云云,也顧不得腳下看路了。

嘭——!一聲骨肉碰撞的悶響,自拐角處倏地迸出……就見兩個婦人猛然相撞,又驀地彈開,接著便各自四仰八叉地倒向地面。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膽敢衝撞本夫人?!”杜氏一邊撐著身子,一邊扶著額頭,高聲喝罵道;那邊夏氏也是模樣慘壯,只見其顴骨處漸漸暈開一片淤青,脖頸處也因一時不察,被那路邊的枝子劃出一道血痕,此時夏氏哪裡還有心思再管其他,只口中哎呦哎呦地叫著。

杜氏見無人回應,也是更惱了,說著便要起身朝來人扯去,大戰也是一觸即發。卻突然瞥見,那撞上自已的人,不是自已那討人厭的小姑子,又是誰?

一時間,杜氏也頗有些怔愣,這事兒鬧的,好在杜氏反應飛快,忙裝出一副嬌弱的樣子,詫異地問道:“哎呀,怎得是三妹妹呀?無事吧?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說著作勢便要去扶那身下之人。

夏氏正哎呦哎呦地叫著,卻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那人不是自已那討人厭的二嫂嫂,又是誰?也是沒好氣地出聲道:“二嫂嫂,你怎得在這?”

這便要從片刻之前說起,那杜氏聽著前院好像有人起了爭執,那聲音,倒是頗有些像自已那刁蠻任性的小姑子,也是瞬間就來了興致,興沖沖地就循著方向尋去……

這好巧不巧,沒趕上看戲不說,卻是與那夏氏滿滿當當地撞了個滿懷。這杜氏倒是還好,可再看那小姑子夏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那模樣怎一個“慘”字了得?

夏漪渏本就才從大嫂嫂那,窩了一肚子火氣,現如今又偏巧和這二嫂嫂撞上,也不知今日是觸了什麼黴頭,一個兩個的全都來找她的不痛快,心中哪裡還憋得下這口氣,再開口,語氣間也是夾槍帶棒:“二嫂嫂這是怎麼看的路,這麼大個人,愣是沒瞧見,幹甚去了?”

杜氏一聽就不樂意了,方才明明是這小姑子,自已瞧不見路,這才撞上了,現如今倒是反賴上自已了,也是出言不遜:“三妹妹說的哪裡的話,方才我正往這外院去呢,誰知你嘴裡也不知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我這兒好端端走著,你就直愣愣地撞了上來,三妹妹可莫要冤枉了你嫂嫂我。”

夏漪渏見這杜氏不道歉便罷了,竟還在這裡狡辯,也是不管不顧了:“二嫂嫂你這是什麼話,你瞧瞧自個兒,你再瞅瞅妹妹我,這怎麼看,都是妹妹我傷勢更重吧,這不是你撞得還能是誰?”

杜氏聞言也是沒好氣,冷哼著出聲道:“三妹妹這話說的可不對吧,這不是三妹妹你自已摔的麼?我看你是在大嫂嫂那裡受了氣,念著二嫂嫂我是個好脾氣的,便跑我這來故意找茬,拿我撒氣來了是吧。

不提那孟氏還好,一提那孟氏,夏漪渏心中登時便燃起了火:“合著二嫂嫂是聽著動靜,故意跑來看戲來了?哼哼,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商賈之女,還學人聽牆角,真是上不得檯面。”

杜氏最厭人有的沒的就拿她的出身說事,登時就被勾起了怒火:“我是出身不高,可無論怎樣也好過三妹妹你吧,大過年的被個外室下了臉子不說,還有臉跑回孃家訴苦,真是可笑!”

被杜氏這麼直戳肺管子,夏氏哪裡還忍得下這口氣,拔高了音量又道:“杜氏,你個填房而已,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夏家姑奶奶,怎得就沒臉回孃家了?”

杜氏一聽“填房”二字,眼中的惱怒也是掩不住了:“填房怎麼了?我好歹能攬住郎君的心,可不像你,差點都要被夫家休棄了,竟還有臉在這高聲宣揚,我都替你臊得慌。”

夏氏聽了這話,肺管子都要氣炸了,言語間也是更加刻薄:“就憑你個下賤出身的,也有資格在這指責姑奶奶我?不過是窮人乍富,得了雍王殿下青眼,這才嫁入我夏府,否則連我夏家的妾室,你都不配,還真當夏家抬舉你了?””

這下,真真是戳到了杜氏的心窩子,引得杜氏越發的無所顧忌:“我不配?我如今好歹也是這屋裡的正頭娘子,夫君敬重,兒子傍身;在瞧瞧你呢,這正頭娘子做的,我都替你憋屈,攬不住郎君的心便罷了,連個兒子都生不出,竟被個外室搶先生下長子,真是丟人。”

夏氏聽了氣得直抖,磕磕巴巴地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個賤人!”

見狀,杜氏更是加大了攻勢,嘴上也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你,你什麼你?我是賤人,哼哼,那你就是個蠢貨,蠢鈍如豬!郎君那外室都在外面養了七八年了,竟都渾然不覺,人都領著孩子殺上門去了,還有臉找母親哭鼻子,蠢得我都要心疼你了。”

聞言,夏氏的臉漲得通紅,連那脖子的傷口也顯得格外猙獰:“你……你個下賤胚子……我……”

杜氏見狀,彷彿大獲全勝,眼中滿是得意與鄙夷,嘴上也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我看三妹妹有時間啊,還是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嗷,對了,嘴皮子不夠活絡,就別學人吵架,上不得檯面。”杜氏又將夏氏剛剛的話依樣奉還,這才撣了撣身上的土,便準備拂袖而去。

夏氏在婆家受氣不說,如今回了孃家,竟又接連被兩個嫂嫂刁難羞辱,哪裡還能維持理智,整個人已是怒髮衝冠,氣急敗壞,只想著讓這眼前的賤人不得好過。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便也不管不顧,上去一把扯住杜氏頭髮,將其撲倒在地,一時間二人也是扭作一團,你扯了我的衣服,我揪了你的頭髮,你腿上給我一腳,我給你臉上一道……那場面也是好不熱鬧。

幾個婆子聽了這邊動靜,忙上前拉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那扭作一團的二人分開。再看那二人,哪裡還有高門貴婦的端莊模樣,早已是釵發凌亂、狼狽不已。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二太太和三姑奶奶打起來了!”門外的婆子急匆匆地跑來稟報,也是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蘇老太君還以為自已耳背聽岔了,出聲詢問道:“你說什麼?”那婆子忙吞了吞口水,重複道:“二太太和三姑奶奶打起來了!”

聞言,蘇老太君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好在身側的崔嬤嬤眼疾手快,這才沒讓老太太倒地。

蘇老太君閉了閉眼,理順了氣息,這才開口道:“你與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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