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可要替女兒做主啊,嗚嗚嗚——”夏漪渏捂著帕子,淚眼婆娑地對著老母親哭訴,那樣子也是哭天搶地,說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毫不為過。

蘇老太君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也是無可奈何,嘴上卻還是說道:“這回又是怎得了,還是那蔡縉又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

聞言,夏漪渏哭聲更盛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除了……除了那個沒良心的,還能……還能有誰?”

蘇老太君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就知道一準是自已那個好女婿,語氣中也是多了幾分忿然:“當初,我便與你說過,那蔡家與我夏家門第相差甚遠,那個蔡縉又是個不堪託付的,叫你不要下嫁,可你呢,偏就不聽,一門心思認準了那蔡家二郎,現如今,隔三差五地跑回孃家,又算是怎麼回事?”

聽聞母親不僅不替自已著想,反倒先責備起自已的不是,夏漪渏也是沒了好脾氣,憤憤道:“可女兒已是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母親還想讓女兒被休了不成?您不心疼女兒便罷了,如今反倒責備起女兒的不是,那這夏家便當沒我這個不孝女罷了。”

說著夏漪渏便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蘇老太君見女兒這般,也不欲與之分辯,心想還是先問清了緣由,再細細謀劃解決之策。可見女兒哭成這般,也知道,從她嘴裡也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便偏頭朝兩個外孫女看去。

只見蔡卿卿手中絞著帕子,眼圈紅紅地咬著下唇,又是酸楚又是心疼地看著自已的母親;一旁的蔡彤彤,則是滿眼的氣憤,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看樣子心中應是頗為不平。

蘇老太君見狀,心下清楚,此事怕是不甚光彩,便出聲問道:“卿丫頭、彤丫頭,你們且說說,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可是你們那個父親又做了什麼混賬事?”“混賬事”三個字也是被咬得極其沉重。

蔡卿卿咬著下唇,目光遊移,不知如何是好,這種家醜若是讓外祖母知曉,不知又會怎麼鬧上門去;可一旁的蔡彤彤卻不這麼想,見外祖母問了,便憤憤地張口,欲將父親的所做所為一一說與外祖母。

一旁的蔡卿卿見狀,忙拉了妹妹一把,似是要阻止,卻被夏彤彤一把回握住:“事已至此,姐姐難道還想著去替父親遮羞嗎?”

話畢,夏卿卿也是當即軟了姿態,夏彤彤見姐姐如此,便又轉身朝著外祖母道:“外祖母有所不知,今兒個除夕,本是闔家團圓之際,一家人也應是和氣融融地吃團圓飯,可父親卻是不知從哪裡帶了個婦人回府,那婦人手裡竟還牽著個五六歲的男童。”

蘇老太君一聽,心中便猜出了大概,這對母子怕不是自已那好女婿養在外頭的外室和私生子吧。

話及此處,蔡彤彤也是當即紅了眼,卻還是哽咽著道:“父親一回來便要邀那對母子上正桌,今晚可是家宴,在座的無不是我蔡家族人,父親隨隨便便帶回個人,便要請上正桌,母親自是不同意,可父親卻說……”

蘇老太君聞言,氣得胸脯上下接連起伏,好一會子才理順了氣,憤然道:“荒唐!此等家宴,一個婦人也配上正桌?你那父親也真是個混賬東西,他還說了什麼?”

“父親還說,這個男童是他的親生兒子……”說著,蔡彤彤的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卻仍是倔強著開口,“父親還說,這麼多年,他只得了那麼一個兒子傳承血脈,如今這孩子大了,終是不忍在外漂泊,要讓這孩子進了族譜,認祖歸宗。”話畢,蔡彤彤也是泣不成聲。

蘇老太君聽了外孫女的哭訴,“鐺——”的一聲,將手中的柺杖直直戳向地面,努力剋制著胸中的怒火,出聲道:“這蔡縉真是好大的膽子,真當我夏家沒人了?竟這般折辱我夏家的女兒。”

一旁的崔嬤嬤見了,也是憂心老太太的身體,忙出聲勸慰:“老太太莫急,千萬莫要氣壞了身子,想來這姑爺也是盼子心切,這好不容易有了兒子,才一時迷了心竅,不過咱們姑娘畢竟是這屋裡的正頭娘子,那孩子就算是記入族譜,那也是咱們姑娘的庶子不是?”

不說這個倒好,一說到這,那頭的夏漪渏就哭得越發撕心裂肺了,蘇老太君見狀更困惑了,忙向外孫女追問:“這又是怎麼了?一個庶子而已,總不能越過嫡母去。”

夏彤彤好一陣子才止住了哭泣,又哽咽道:“父親說……說要將那婦人抬為平妻!還說日後家產,要盡數歸那男童所有。”話畢,便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聞言,蘇老太君滿眼的不可置信,又氣又惱地開口道:“好一個蔡縉,誰給他的膽子,竟敢如此?!”

聽了這話,那頭的夏漪渏卻是突然止住了哭聲,語氣恨恨地道:“除了我那個好婆母,還能有誰?要不是她這個老不死的攛掇,那個沒良心的,又怎會有這個膽子?”

聞言,蘇老太君冷哼一聲,出聲道:“哼,那個蔡劉氏,真是使得一手的好手段,這些個年,陰謀詭計一直不斷便罷了,還想將我渏兒取而代之,我看她是痴心妄想!”說著又轉頭朝崔嬤嬤道:“崔嬤嬤,去叫老大過來,這事兒我要同他好生說說。”

崔嬤嬤也不敢耽擱,忙去了祠堂請了大老爺來了仁安堂。而留在祠堂內的夏卿卬,卻是幽幽吐出一口濁氣:哎,自已這個三妹妹啊,真是……要怎麼說才好呢?罷了,總歸還有大哥哥在,想來當是不會讓同胞手足吃虧。

夏衍行隨著崔嬤嬤到了仁安堂,卻是沒有進屋,而是被引去了一旁的佛堂。才跨步進門,就見老母親已是跪坐在佛前,口中還喃喃念著《靜心訣》。

“母親,兒子來了。”夏衍行弓著身子,恭敬開口道。不過,雖說那姿態甚是恭敬,可依舊掩不住那周身威嚴的氣魄。

蘇老太君唸了好一會子《靜心訣》才算平復了心緒,幽幽開口道:“你妹妹的事,崔嬤嬤可是都同你說了?”

聞言,夏衍行依舊弓著身子,恭順地說道:“來的路上,崔嬤嬤同兒子都已言明,那蔡縉此舉確實是囂張狂悖。”雖然嘴上是這麼指責,可那語氣卻是分外平靜,讓人聽不出半分情緒。

“即是如此,你想如何?”蘇老太君並非不想打上門去,可畢竟她只是個內宅婦人,又已是這般年歲,夏家的門庭,自有她這個能力頗為出眾的嫡長子撐著,還用不到她一個老婆子自降身份殺上門去。

夏卿卬自是知曉老母親的意思,沉聲道:“母親且放心,此事交由兒子,定叫那蔡縉親自登門賠罪。”聞言,蘇老太君又問:“只是如此?”

夏卿卬卻是目光幽深,讓人辨不清那眸底的神色,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幽幽地開口道:“哼——怎麼會如此輕易便宜了他?”說著,眸底深處也是劃過一抹冷冽與危險。

蘇老太君自然知曉自已這個大兒子的能力和手腕兒,卻依舊補充道:“那蔡家欺我太甚,這次要讓那蔡縉八抬大轎地將你妹妹抬回去,還有,他不是想抬平妻嗎?那就讓他從此斷了這個念想,這蔡家的主母只能是你妹妹一人,旁人休想染指!”

夏衍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語氣卻是依舊不夾雜半分情緒:“母親且寬心,兒子定會處理妥當。”

言罷,夏衍行也未多留,便與老母親告了退,又回了祠堂守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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