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見人進了內間,這才移步到那滿是釵寰珠翠的櫃檯,似是漫不經心地拿起櫃檯上那三隻銅製項圈細細打量。

只見那項圈通體用以黃銅打造,上面用雲紋雕著精美的圖樣,下方墜著個小小的墜子,墜子上以東陵石雕著“金虎”等字樣,看上去似是並無特別之處。天權又將那墜子翻了個面,用指甲在那底託上輕輕敲了敲,亦是沒有發現有何異樣,一連看了三個項圈,皆是如此。

待天權檢視的差不多了,那邊的夥計也從內間出來了:“客官,這些都是小店最好的首飾,您瞧瞧?”夥計掀了簾子,正從內間跨步而出,懷裡還捧著個滿是珠翠的托盤。

天權聞言,忙將手中的項圈放下,又小心將那項圈調回原有模樣,這才轉身去看那夥計。

在夥計熱情的介紹和推銷下,天權最終挑了支看上去頗為華貴的金鑲玉步搖,付了銀兩便徑直離開了。

待天權走遠了,那夥計才卸了面上的笑,神情倏然變得嚴肅,這才又進了內間:“掌櫃的,人走了。”那掌櫃頷了頷首:“很好,下去吧。”夥計得令,便退下了。

待夥計出了內間,那掌櫃的才移步至一書架,轉了下架上的青花瓷瓶,面前書架移動,顯出一道暗門,推門而入,便是一間暗閣……

“東家,都辦妥了。”掌櫃向面前之人恭敬稟報道。只見那人一襲白衣,衣帶飄飄,脊背挺拔,雖是人到中年,卻依舊是神采奕奕、風流倜儻。

“很好,待紅豆姑娘來了,你將這個交予她。”說著,那人便從腰間取出三個銅製項圈,只見那項圈樣式和外間櫃檯上的簡直一模一樣,毫無二致。掌櫃的也沒多問,接了項圈便告退了。

天權這邊,從玲瓏閣出來,便徑直回了恭王府向陸璟暥覆命。

“主子,依您吩咐,屬下最近一直盯著玲瓏閣,並未發現有何異常。”天權躬身道。聞言,陸璟暥眸光微微一凝,問道:“可是有查清那玲瓏閣的底細?”

天權微微頷首,語氣恭肅:“是,那玲瓏閣在京中已經營十數年,一直做著釵寰首飾的營生,因為樣式時興,手藝精湛,頗受京中官眷小姐青睞。”

見陸璟暥對這些似是不太關心,又繼續道:“那店鋪掌櫃姓金,自鋪子開張,便是這鋪面的夥計,後來老掌櫃退下,便接了掌櫃的差事 ;鋪子背後的東家是平津姚氏,在京中官場頗有些關係,屬下暗中查探了此中關係網,皆來自榷貨務、市舶司等,其餘並無異常之處。”

陸璟暥聞言,修長的手指在書案上輕輕敲了兩下,又開口道:“如此說來,那玲瓏閣只是間普通鋪子,當是無異……難道是我想多了?”這樣想著,眸光中倏而劃過一縷精光,又沉聲問道:“那幾只項圈,可是仔細查驗了?”

“是!屬下一一查驗了那三隻項圈,只是普通黃銅所制,用料雕工也並無異處,確實只是普通的項圈。”天權不敢大意,小心說道。

聞言,陸璟暥俊眉微蹙,眸色顯出幾分深沉,似是陷入了沉思。天權見自家主子如此,小心地出聲試探道:“主子?”

陸璟暥這才回神,沉聲道:“你先下去吧。”天權得令,也是滿臉疑惑,卻還是遵命退了下去。

太液湖上,水天一色,霧凇沆碭,遠處的湖心亭在那浩渺的湖面上映出一點斑駁。細細望去,亭中兩人道人影一坐一立,一旁的酒爐正沸騰著叫囂,不時有淡淡的酒香伴隨著清風湧入鼻腔。

江闕坐著素輿,手中執子,正於亭中自奕;一旁的平安側身而立,身形筆挺,眸光敏銳,警覺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戒行。”一聲熟悉的呼喚自身後響起,江闕轉頭看去,就見顧北辰正風塵僕僕地跨步而來。

“事情可是處理妥當?”江闕淡淡地開口問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顧北辰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在江闕對面坐下,取了桌上江闕的熱酒飲了一口,這才出聲道:“嗯,都辦妥了。”

聞言,江闕微微頷了頷首,卻聽對面的顧北辰又出聲道:“不過……”顧北辰欲言又止,眸色中多了幾分肅然與冷凝。“不過什麼?”江闕落下手中一子,抬眸向好友望去,疑惑道。

只見顧北辰面如寒霜,眸色陰沉,開口道:“不過,我們的人又探出,似是有一撥人也在暗中跟蹤陸璟暥,觀那陸璟暥情狀,對此似是並無覺察。”

“哦?還有此等事情?可是有查明那撥人的身份?”江闕聞言,眸中也是染上寒霜,詫異地出聲問道。

顧北辰搖了搖頭,沉聲回道:“不曾,那夥人行蹤隱秘,身手了得,看樣子當是暗中潛伏多年,如此本事,應是專門培養的暗探。”

聞言,江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警覺,沉聲叮囑道:“逸忻,此事非同小可,還需留香閣多加留意。”

顧北辰心中自然知曉,陸璟暥此等身手,都不曾察覺身側有人潛藏多年,那背後勢力定然不可小覷,也是越發慎重:“放心,這次由我親自追查,定要摸出這幕後之人!”

江闕聞言頷了頷首,又出聲叮囑道:“那夥人定然也會對冉兒起疑,此次行動定要格外謹慎,切莫讓冉兒暴露了行跡。”

顧北辰伸出手去,自棋簍內取出一枚黑子,頓了頓,又將那枚黑子置於棋盤之上,眸子微眯,沉聲道:“我明白……”

日子過得飛快,一晃便已是年關,京城各處皆是張燈結綵、披紅掛綠,放眼望去亦是一片萬家燈火、喜氣洋洋;不時有噼噼啪啪的鞭炮聲自坊間響起,顯得好不熱鬧。

雲冉此時正躺在搖椅上,一邊悠悠晃晃地搖著,一邊貼著爐邊烤著火,懷中的錦團也是偎依著睡得正香。忽而聽到門外紅豆來報:“姑娘,前院兒收拾的差不多了,老太太差人來叫您過去。”

雲冉聞言,這才起身,放下懷中的錦團,朝門外走去,抬頭看了眼天色,果然日頭已是沉沉落去,遠處的高樓也是陸陸續續地上了燈,遠遠瞧去,滿眼皆是一派節日的喜慶與溫馨。

紫蘇懷中揣著個湯婆子自小廚房出來,見自家姑娘還穿著往日那一身淡青色羅裙,忙出聲道:“姑娘怎得還沒換下衣裳?今兒個除夕,咱們可不能穿得如此素淡,當是換身喜慶的,以免被六姑娘瞧見,又要挑您的不是。”

一旁的紅豆也上前幫腔,撅著小嘴,喃喃抱怨:“可不是嗎,那六姑娘最是喜歡拿腔作勢,姑娘您這身裝扮要是被她瞧了去,定要給您扣上一頂不懂分寸、不敬尊長的帽子。”

雲冉哪裡不懂兩個丫頭的心意,這些個日子,夏晚荷可是沒少來她院裡故意挑事兒,不是指責她不給嫡母請安,就是端著姐姐的派頭,訓斥她這個妹妹不敬重自已,要麼就是拿著衣著打扮、言談舉止說事兒,左右無非是不想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過得痛快。

這些雲冉倒也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打扮,確實是頗顯著寡淡了些,便回了臥房,又重新換了件桃花粉的芙蓉滿開羽紗裙,便欲往前院去。

卻又被紅豆按下,紅豆一邊嘴上說著打扮過於素淡云云,一邊又挑了枝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給雲冉戴上。又讓紫蘇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終是確定無何不妥了,這才肯作罷。

雲冉由著兩個丫頭將自已好一番收拾,見時辰不早了,這才帶著紫蘇紅豆二人去了前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場除夕團圓宴卻是吃得頗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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