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學校做課題的時候接觸過這個群體,她們其實都是一群為生活掙扎努力的人。”

“她們這也叫努力啊。做點什麼其他工作不能掙錢啊,非得幹這個。”

“你還小,不知道有時候生活有多難。就像卜女士,她媽媽那樣的情況你也見到了,你覺得她能出去幹什麼工作,有哪個公司能允許她隨時照顧到她媽媽。”

“那就像之前編的,可以去賣滷味或者宵夜啊。”

“你怎麼知道她沒試過呢。看她講起擺攤的事情,我想她應該是做過的,只是後來遇到了困難做不下去了吧。”

“妤潔姐,你真是人美心善,對她們也很理解。”

“遭了,我好像把車鑰匙落在卜女士家裡了。”子珊懊惱的說道。

“那要馬上回去拿吧。”

看著子珊為難躊躇的樣子,蘇妤潔猜到她大概是不想再回到那條街道,也懼怕路過周圍門店時那些女人打量的眼神。

“你想起鑰匙掉在哪裡了嗎?我去幫你拿吧。”

“真的嗎?我就放在裡間的餐桌上,上廁所的時候放在那裡了。謝謝你。”

“好的,那你在這裡等我。”

蘇妤潔轉身往回卜女士家裡取車鑰匙,卻發現門開著,卜女士和母親都不曾在家中。

“卜女士?”叫了幾聲無人應答,蘇妤潔怕子珊等太久,獨自進入房間拿起鑰匙。

走到裡間時,蘇妤潔聽到衛生間好像有動靜,以為是卜女士帶母親上廁所。

“卜女士,子珊把車鑰匙忘在你們的飯桌上了,我回來拿一下,打擾了。”

說完並沒有得到回覆,蘇妤潔有點疑惑,正想走過去再說點什麼,子珊的電話打了過來,說電視臺催她趕緊回去。

蘇妤潔只好拿了鑰匙一刻不停留的向停車的地方趕去。

第二天上午,卜女士家所屬的片區的刑警找到了蘇妤潔,要求她回警所協助調查。

一個身穿制服、身材瘦削的中年刑警把她帶到了審訊室。

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眼角還有倦意,下巴還殘留有長出來的參差不齊的鬍鬚,眼圈發黑,可以猜想昨天晚上熬夜太久。

“你就是蘇妤潔,是吧?”

“是的。”

“昨天風情街發生了命案,你知道嗎?”

蘇妤潔一臉疑惑。

“我現在負責這個案子的審訊,我叫李陽。”

“李警官好,我昨天上午的確去過風情街,但我不知道發生了命案。”

李陽拿出卜女士的照片,問蘇妤潔是否認識,蘇妤潔點點頭,李陽又繼續問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最近有什麼來往。

“她是江州電視臺一個社會觀察類節目的求助者,我是負責她這個求助專案的嘉賓,也可以說是工作人員。我昨天上午就是想去她家瞭解情況的,主要是她們家的貧困情況,還有她的工作環境。”

“昨天上午之前你不知道她從事什麼工作的嗎?”

“不知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她家裡見面。”

“除了你,昨天上午還有什麼人見過她?”

“還有電視臺的實習記者子珊,我們一起去的風情街。”

“蘇女士,看在你審訊態度還算配合。我現在告訴你,昨天上午11點,卜女士被人發現死在自家地板上,身邊是一攤血跡。這是她死時的樣子,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身體上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

“這我真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根據街口監控影片提供的線索,你曾在11點前進入這條風情街,也是與她有過直接接觸的人。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李警官,你們要調查清楚啊,我不可能去殺她,沒有任何動機。”

“根據你同行的實習記者徐子珊提供的線索,她說這個求助者在面對你們調查的時候撒了謊,導致你們在直播前被迫取消了受害者的求助者資格,你們作為專案工作者為調查付出的努力也付之東流,還可能因此受到問責。”

“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必要殺她,我還打算為她跟電視臺爭取一下呢。我怎麼可能就因為她想保護自已的名譽和女兒的前途撒了謊,我就去殺她呢。”

“蘇小姐你別激動,現在只是根據時間和監控線索,我們暫時鎖定你為犯罪嫌疑人之一。只要你積極配合調查,幫助我們查明真相,也是有可能找回清白的。”

蘇妤潔點點頭,眉頭微皺,有些無奈和煩躁。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又惹上了命案事件。如今自已是吃的公眾人物這碗飯,就算是最後還了清白,只怕網上那些鍵盤俠也不會消停。

李陽昨晚就是因為卜女士這個案子,和同事加了一個通宵的班。風情街這個地方,大家都知道是些特殊行業的女性,時不時也會因為情色糾紛和利益紛爭發生一些打架鬥毆,但是近年來已經很少會出現殺人的刑事案件。在死亡現場,他也曾反覆觀察卜女士的死狀。眼睛緊閉,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身體也扭曲僵硬。家中的為數不多的傢俱和物品可能被她掙扎時碰倒,都有明顯的損壞。地上的血跡除了屍體旁的一灘,還在房屋一些角落裡零散的發現有。這說明她死前也曾奮力反抗或者與兇手搏鬥過。看屍體上的傷痕輕重,確實很可能是個女性犯罪者。檢視她的手機通訊記錄,確實只與蘇妤潔等人在死亡當天上午聯絡過。

雖然許多證據並不能直接指向蘇妤潔,但是在那個時間段除了她目前確實並未發現其他的可疑人。

蘇妤潔被刑警帶走的訊息,很快東總就報告給了許奕北。

“三少,現在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我們挖了坑。”

“先找人去了解下警官那邊的情況,當務之急先把蘇妤潔保釋出來,能正常直播,就會化解很多無端的猜測。”

東總假意給蘇妤潔打電話溝通這幾天的直播,使他主動說出自已現在被陷入一起殺人案的麻煩當中。東總表示絕對信任蘇妤潔的人品,讓她放心,一定會盡快找最好的律師把她保釋出來,幫助她查明真相。

子珊也同樣被帶到警局問話,不過很快就被放出去了。

蘇妤潔一直給她打電話,都無人接聽。

卜女士死亡的訊息傳到電視臺,眾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做節目的也講究風水,遇到這種死人的事情,多少覺得有些觸黴頭,對於接下來的工作,也多少有點埋下不吉利的影子。

“怎麼了,今天大家都感覺怪怪的,死氣沉沉的。”李微在化妝間問自已的化妝師。

“還不是上次那個撒謊的求助者,聽說她死了。”

“怎麼死了?”

“聽說被我們的實習記者發現其實是做小姐的,所以不敢在節目中暴露自已真實的工作環境。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家裡了。”

“做節目遇到這種事情,確實不算是好事。”

“肯定啊。本來這個節目副臺長就把大家盯得緊,之前以為收集好了材料還要讓她上的,所以前期宣傳資料都沒刪,現在那邊都趕緊刪了,生怕到時候給電視臺惹上麻煩。”

“我記得當時好像是小許總幫她說的話,所以副臺長才沒有馬上把她踢出求助者名單的。”

“對啊,聽說負責這個求助者的飛行嘉賓是那個叫蘇妤潔的網紅直播。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手段,一會兒勾搭許家三少,一會兒又勾搭小許總。”

聽到人把蘇妤潔和許奕北聯絡以來,李微有些不太高興,但不想在職場上表現得過於感性和衝動。

“我的眉毛感覺有點不對稱,你再幫我看看。”

“哦,好的。”

化妝結束後,李微在休息室等著上一次節目結束。電話鈴聲響起,是一個叫灰狗的打電話過來。

“微微小姐,上次的費用可以先結一下嗎?”

“急什麼,三天兩頭的催煩不煩。我一個知名主持人,還能差你那點錢嗎?”

“那這段時間我在直播間打賞的可不少,都是我自已墊的錢。你說,我這窮鬼一個非要裝大款,那點家底夠裝幾天的?”

李微一想也是。這個灰狗本來就是自已以前做鄉村振興專題節目認識的一個鄉下務工的農民,確實不可能有太多錢。

“行吧,我一會兒先給你轉20萬。”

“好的好的,謝謝微微小姐。不過,最近那個叫蘇妤潔的沒有直播了,我是不是可以休息幾天。”

“你休息什麼?她不直播,你可以去她的微博、小紅書、抖音上面罵她啊。我花錢就是讓你當她的職業黑粉,怎麼能休息呢。”

“好吧,那我天天都去罵她,只要您按時付錢,我保證罵的讓她想死的心都有。”

“行。反正你就按照我發給你的那些噴子的話去罵,要是幹得好,確實達到了效果,我還有額外的獎勵。”

“謝謝微微小姐。”

李微一想到,蘇妤潔天天都能看到那些評論區的汙言穢語,臉肯定會被氣成豬肝色,心情大好。

許奕北讓東總聯絡的人還沒有查到什麼,許嘉恆這邊就已經帶著律師來給蘇妤潔坐鎮了。

李陽一直把蘇妤潔留在警局,但是沒為難,好吃好喝的照顧著。市裡各層面確實有好幾撥人打電話過來探聽訊息,李陽作為主負責人,一直沒有透露過多。

但是,當許嘉恆帶著律師出現在警局的時候,李陽更加感受到了蘇妤潔這個女人不簡單。

“李警官,這是我們給蘇妤潔安排的負責律師。”

李陽笑了笑,看著眼前的老熟人伸出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老於,你現在難得出來接案子了,今天這事還能把你給驚動了。”

“蘇小姐這起案件的受害者參加的專案,許氏集團是重要的贊助商,因此派我過來幫助蘇小姐處理一些法律方面的問題,提供點專業幫助。”

老於笑得一臉精明,穿著幹練,透出職業律師的威嚴和睿智。

“李警官,我們能先見見我的當事人嗎?”

“沒問題,這邊請。”

許嘉恆並沒有陪著一同進去,而是轉身離開了警局。

李陽看著這位江州地面上傳言行蹤神秘的小許總,笑了笑,暗想這個案子似乎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一個社會最底層的風塵女子死了,牽連到江州最近最火的網紅主播,背後又牽扯出江州首富集團副總裁,這個事就小不了,辦起來也肯定不能簡單處理。

審訊室內,於東第一次見到了最近新聞裡很火的“地表最強小三”蘇妤潔小姐。本人氣質出眾,溫婉靚麗,實在很難想到她可能會是因為一點點不愉快就將人殘忍殺害的兇手。

“蘇小姐,我是你的代表律師,於東。”

於東遞上了自已的名單,注意到了他是江州集團首席律師,蘇妤潔以為又是許奕北幫忙找的於律師來。

於東給李陽使了個眼色,將他手邊的案件資料拿過來翻看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對蘇妤潔說,“蘇小姐,從現在開始,希望你不要對我和李警官有什麼隱瞞。法律不會袒護任何一個兇手,但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蘇妤潔點點頭,接過李陽遞來的紙杯,喝了口溫水,平復了一下緊張慌亂的情緒。

“資料我基本過了一遍。現場提取到的指紋資訊正在比對。從殺人動機來說,蘇小姐確實可以說並不強烈。但是根據街頭監控提供的資訊和時間線索,您必須要提供相關證據自證清白,否則很難擺脫犯罪嫌疑。”

“那監控沒有拍到我何時離開的嗎?我當時第一次去的時候和子珊一起的,她就是我的證人。但是後面我雖然一個人又回去了一趟,但只是取走掉落的車鑰匙,那個時間根本不足以殺人。”

“徐子珊女士在調查中說自已一直都在屋外等你,並沒有和你一起進入屋內與卜女士直接接觸,所以你們的話有矛盾之處。”

“什麼?子珊這樣說,不可能吧,她怎麼能撒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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