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陳向山很快透過大資料的手段,約好了距離郡狄通勤30min的合租房。

中介正拿出租房合同:“70平,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不遠一公里處就有地鐵站,押一付三。”

陳向山環視了一週,公共區域的衛生看起來很一般,冰箱裡全是啤酒跟可樂,灶臺幾乎全新,油煙機也沒有汙垢,他看見最裡頭的那個鎖著的房門,問道:“另一間有人住了?男生?”

“對,他比你早來三個月,這個房間的上一任租客換工作了,剛搬走半個月。 ”

陳向山梳理著合同的條例,手指輕敲著桌面:“另一位室友是什麼來頭。”

中介是一個老實的中年男人,他撓下頭:“只記得是個大學生吧。”

最終陳向山以三千每月拿下了這個房子,他拎包入住的當天,他把自已房間做了一個徹底的大掃除,自已的房間並不是很大,好在向陽,有一個陽臺,還可以抽菸。

陳向山整理著原本在學長學姐公司的辭呈和交接,檢查了幾個正在執行且良好的小程式,忽地一下子發現在那個A級大專案之後,自已一下子就閒下來了。

他跟郡狄的人事約好了是下下星期入職,一下子手頭的資金暫時不缺,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自已所預想的那般進行,他卻覺得自已心裡空落落的,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向山拉開了自已的衣櫃,從裡面挑出最合身的白T恤跟壓箱底的淺色襯衫,一整個清爽男大,準備出門。

果然時過境遷,他又幹了自已的老本行,但心態已經全然不一樣的了。

在陳向山計算機磕磕絆絆還沒學出個名堂的時候,他是在酒吧做酒保的,這是剛高中畢業的他所能夠到時薪最高的工作了,他沒覺得自已幹酒保有丟人或者什麼的。

他剛入行的師傅Joe告訴他在酒吧的第一張皮就是臉,他把自已的劉海用吹風吹上去,露出一側光潔的額頭跟挺翹的鼻樑,一雙深邃的眼睛睫毛很長,眨一眨看起來可以比誰都深情。這一套也很好地應用到了面試跟比賽上。

陳向山工作的酒吧叫Elements,在東風路,確實在這玩的算亂的。這裡的男孩子會在這兒帶走女孩子,女孩子也會在這兒帶走男孩子,這還算是最正常的,故而陳向山在這個酒吧解酒藥從不離身,不喝這裡的任何一口酒水。

但是得虧Elements的酒水確實好喝,不少年輕男女慕名而來。

陳向山走到員工更衣室,給這兒的老闆打個招呼,“段哥,好久不見。”

正在抽菸的男人一頓,露出一個痞笑來:“Eric,稀客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陳向山想著,這是他第三次聽到人說“稀客”了,自已真的是生活過的太一成不變慣了。

段寧是Elements的大股東,也暫兼老闆一職,三年前他認識段寧的時候他還不是股東,只是個二十四五歲的主管,那時候段寧說話還不大好聽,上班的時候把他叼得鼻青臉腫,然後壓著陳向山的腦袋去給客戶賠罪。

陳向山一直記得他,在鄭慧病重,陳向山實在週轉不過來的時候,段寧給他打了一個四千塊。後來陳向山還是還了回去了,那時候他還問他:“段哥,要是我不還你當老賴怎麼辦。”段寧哧他一眼,“就你,vx三千就可以立案好伐。”

那時候的陳向山高中剛畢業,還是個瓷白色的奶油小生,少年青澀的氣息撲面而來,並且滿身都是清新的“窮”味,陳向山被客人騷擾得不行,不僅有女客人,還有男客人。打那之後,陳向山就健起了身,從此離少年的身份越來越遠,被當時的同事戲稱金剛芭比。

“最近兩個星期都有空,我來乾乾。”

段寧抖了抖菸灰,深深吐出一個菸圈來,抬眼看他:“最近咱們酒吧改革了,上面在查,有安保系統的。”

陳向山點點頭,去了更衣室,他扒拉著員工工作服,自從自已練成功了之後,碼數就不對了。

先前跟他熟的女同事阿雅給了他一件大號的,“先穿著吧,恩佐最近都不在。”

當陳向山穿著有些緊繃的襯衫走出來的時候,阿雅笑得滿眼冒紅心,她忍不住把手放在他胸肌面前捏了捏:“Eric,你好有料,比我的都大。”

陳向山一下子哭笑不得,他練的是寬肩窄腰,看上去真的很瘦,但凡是緊一點的衣服,人就會顯得壯好多,肌肉線條會更明顯。

為了不看上去太奇怪,他給自已穿了個黑色小馬甲。

阿雅惋惜:“遮住了。”

酒吧的燈光影影綽綽,在臺面上落著斑駁的光,舞池裡滿是搖擺著宣洩慾望和壓力的年輕人。

阿雅在他身邊說:“今天打碟的是蕭仔,他最近超受歡迎。”

陳向山點點頭,他看出來了,蕭仔放的是《水星記》,前排美女的手都要摸到他腹肌上了。

近期陳向山上的都是傍晚班,夜班上太多會一下子調整不過來。

很快有客人來了這邊的吧檯,看起來像是幾個涉世不深的女孩子。

陳向山挽起袖子,給自已戴了一副全框的黑色眼鏡,他遞給她們一份選單:“你好,想喝點什麼,可以先看看。”

幾個女孩興奮地挑選著,其中一個短髮女孩說:“這個,戀愛腦,治治我朋友這毛病。”

“確認是這份對嗎?”

在最中間的女孩羞澀地點頭。

“那好,這款戀愛腦是我們老闆設計的新款,也叫Swoon over you,主要成分是威士忌、白蘭地以及秘製香料,這款酒的酒語是‘好迷人,好上頭,如果可以,清醒一點’。”

低沉的磁性音色在舌尖打轉,酒吧這樣的特殊的氛圍裡,夜色裡放大了人的五感,對上男人在搖酒時張大青筋凸起的手掌,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以及動作間明顯的肌肉線條,讓女孩子們都不禁紅了臉。

一個女孩勇敢抬頭:“可以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嗎?”

陳向山笑了一下:“不可以哦。”

“那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Eric,最近兩週我都在的。”

“小姐,你的酒好了,戀愛腦,祝您有一個好的歸宿。”

高腳杯裡,一顆櫻桃在冰塊裡晃晃蕩蕩,浸潤著淺金色的酒水,顯得格外可口。

“好的謝謝……”女孩們羞紅了臉團在一起嘰嘰喳喳小聲說話。

阿雅在一旁悄悄說話:“哇!Eric你這麼久沒來風姿依舊啊。”

陳向山還沒來得及說話,聽見一陣清亮的少年音:“你好,我想要一份這個。”

陳向山轉身去看,撞進一雙靈動的桃花眼裡:“是‘許個願吧’,對嗎?”

少年重複道:“對,Make a 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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