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陳向山心裡咯噔一下,完了——

那是昨天晚上宋汀對著自已的喉結又吸又咬留下的,想到那張淚光閃閃,眼尾嫣紅的臉,他只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早上起來在浴室他不是沒有看到,但是六月的天,他也沒有高領的衣服可以換。他覺得自已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帶著這個明晃晃的吻痕來見鄭慧。

“昨天天太熱了,差點中暑,我自已拔的。”

鄭慧看著自家兒子頻繁眨動的眼睛,覺得有趣極了,他從小到大都不會撒謊。

陳向山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他點開訊息,是宋汀發的一張照片。

準確的來說,是他穿著那件V領白襯衫解開的樣子。

從嘴唇到胸前,白皙如牛奶一樣質地的面板,凹陷的鎖骨上紅色的牙印特別顯眼,沒有完全拉開,若隱若現顯得更加引人遐想。

怎麼這樣,流氓……

陳向山只覺得眼睛被燙了一下,匆匆移開視線。

“小山,看什麼呢?”鄭慧正喝著水,看見自家兒子的耳朵就像是變色一樣,忽地變得通紅,就像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

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被自已抓包到同班女孩子給他寫情書的樣子,那時的小陳向山人小鬼大,卻很有自已的想法,他嚴肅道:“媽媽,不可以給你看,這個是別人的隱私!這是一份感情,需要尊重!”小小年紀哪懂什麼感情,不知道是從誰那裡學來的。但白嫩嫩的小臉很嚴肅,耳朵紅撲撲的。

陳向山有點尷尬地給她倒水,拿紙巾,期間宋汀最起碼給自已發了十幾條訊息,震動個不停。

陳向山一邊暗罵宋汀搞事情,一邊把手機揣在褲子口袋裡。

鄭慧打趣他:“你開啟手機看看,指不定是有什麼急事呢?”

能有什麼急事啊,但他沉穩道:“沒事,不差這一會兒。”

他陪鄭慧嘮了會嗑,但很快她精力不夠了,坐了才一會兒就覺得累,今年她才四十多歲,卻已經有了日薄西山之態,整個人像被什麼東西拖住了一樣,連喘息都覺得費勁。

鄭慧半坐在床上說要小睡一會兒,她側著臉,有些疲憊的臉上帶著一點笑意:“小山,最近還好嗎?”

陳向山輕輕給她蓋薄被子,她已經瘦的全身上下沒什麼肉了,只要被子厚一點她就會喘不過氣,他輕聲說:“還好,吃的好,睡得好,最近我新參加的比賽要得獎了,老孔說獎勵很豐厚的。”

鄭慧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聽不見,“那就好……”

六月的天裡,鄭慧吹不得空調,只餘一個立起來的小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這個病房的病友病情都差不多,起初隔壁是一個健談的大媽,每每見到陳向山都說他孝順,再後來她的面色變得跟鄭慧一樣黝黑,變得沉寂,每回見到她都是在閉目養神,也變得不愛說話。

外頭陽光明媚,整個病房卻都是一幅暮色沉寂的模樣,明明滿背都是生出的汗水,陳向山卻還是覺得有些涼。

他握著鄭慧滿是針孔的手背,原本十指不沾楊春水的手變得粗糙,滿是色素沉著,真的開始像老人遲暮。

他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告訴她:“媽媽,我有遇見一個很好的人。”他腦海中少年那張好看生動的臉一閃而過,很快他又覺得沒必要了,他有些不自主地摸著自已喉結上那個自已看不到的印記,他自已都沒有捋清楚這段感情,又何必讓鄭慧跟自已一樣煩惱呢。

陳向山給鄭慧打好水壺的熱水,輕輕掖了下被角,“媽媽,我先走了。”

被子中傳出一點聲響,算是回應。

從醫院出來的陳向山正往宿舍趕去,正巧在走廊遇見從外面校園跑兼職回來的李曉。

李曉開啟宿舍的鎖,看著陳向山一整個風塵僕僕有些疲倦的樣子,詫異道:“你不是參加ICNC比賽去了嗎?”

陳向山收起原本咬在齒間的菸蒂,“啊,結束了,郡狄那邊催我儘快入職,我最近要準備這些手續了。”

郡狄是江城近些年興起的超級IT大廠,一個月前陳向山獲得了他們公司的offer,但是由於這個剛剛初審的專案,他延遲了入職的時間。實際上,郡狄的人事並沒有催,他只是想盡早從宿舍搬出去。

李曉並沒有發現陳向山的心不在焉,事實上,他知道陳向山是他們這一屆第一個這麼早被拋橄欖枝的學生,但他一點都不嫉妒,就陳向山這個努力程度,一天24h恨不得掰成八瓣用,活該人家這麼早拿到offer。

他看著陳向山在用紙箱把桌上的雜物都掃進去,他擦了下自已滿是水漬的手:“那你什麼時候搬啊,你住的地方找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搬。”

“嗯,住的地方找好了,就這麼點東西,我自已來就好了。”陳向山這麼應著,他看著抽屜裡一瓶沒開封的蜂蜜水愣了一下,把這瓶蜂蜜水也放進灰撲撲的紙箱裡。

實際上,他剛從醫院趕回來,哪能那麼快就找到房子,他思索了一下,決定今晚去徐子皓那湊合一晚。

大概半個小時,東西就收拾好了。

一個行李箱,一個紙箱,一個放被子的大袋子。

李曉看著陳向山忙碌的身影出神,他覺得對於陳向山來說,宿舍只是個睡覺的地方,不像他們把宿舍當家的樣子。

在江大三年,他連一本教材書都沒有,為了省錢不買教材,都是無紙化學習。

他就像是個可以隨時抽身離去的俠客,對紅塵凡世沒有一分留戀,時光流轉,他又要回江湖了。

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祝福他:“向山,好好幹啊,幹好了帶兄弟吃香的喝辣的。”

陳向山看著他舉起來的拳頭,笑著跟他碰了個拳:“好啊。”

“我把我電腦跟主機先放著這了,等過幾天我找人來搬走,你幫我看著點。”陳向山交代著,突然想到了點什麼,說:“如果有人問我去哪了,你別說我去郡狄了,就說不知道,跟宿舍另外兩個也這麼講。”

李曉連連點頭,他對陳向山的交代表示義不容辭,他懂,這就是大佬覺得這是沒必要的炫耀,怕小人在背後嚼口舌,酸的不行說閒話。

很快,李曉沒有想到,傍晚宿舍很快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他曾經有幸見過的大帥哥。

大帥哥感覺心情不好,但幸虧長得好看,發脾氣就像那種矜貴的緬甸貓,至少沒讓人覺得沒素質。

宋汀看見光禿禿只剩個電腦的床位簡直怒火中燒:“他跟你講要搬走,有沒有說要搬去哪裡?”

李曉堅定表示,“沒有。”他這也不算說謊,陳向山確實沒說搬去哪裡。

他看見大帥哥氣的差點給了陳向山的電腦主機一腳,嚇得他一個滑跪立馬護住,他心想陳向山真是高明,有什麼人找茬,連電腦都預測到了。

宋汀氣的兩眼發紅,他沒忍住罵道:“陳向山你個混蛋!”遂揚長而去。

只留李曉在原地蒙圈,他這麼覺得這也不算找茬啊,看見宋汀氣紅的眼,心裡暗忖道:這不會是大佬的桃花債吧。

很快他把這個想法搖出去,怎麼可能,都是倆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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