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陳向山覺得自已在擁抱一朵花,太用力他會疼,太冷了他會哭,他不太敢用力捧著他,他一生中沒有遇過這麼漂亮的花,路過的花嫌棄他不懂憐愛,木訥無趣。他看著這朵花漂亮的紋路出神,他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的漂亮話,他只會說你長得真好看,他怕他嫌他嘴笨。

他想到小王子跟他的玫瑰花,他有在想,他要是小王子就好了,但他不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花匠,沒有巨大的財富,不能給他打造一個玻璃罩阻擋一切攻擊,也沒有一個屬於自已的星球。

但他憐惜他的花,大抵是因為太冷了,花瓣上滿是晶瑩的露珠,那是他的眼淚,他輕輕俯下身,捲去了那彷彿沒有停止的眼淚,花身激動的渾身一顫,他知道他嚇到他了,嗅著花花的香氣,把他擁進懷裡。

宋汀坐在他的懷抱裡喘氣,嘴角微開,裸露的舌尖粉的像一株含苞的薔薇。在他並不餮足的渴望裡,他將隱形的牽引繩系在對方的脖頸,他親吻著那顆滾動的喉結,手指解開他胸前的扣子去摸那熾熱的肌膚。

他想著,既然他已經掉下慾望的深淵,那切不可只有獨自一人的沉淪。

少年的細細拷問下的動作像是一種審判,令陳向山額角都產生了難耐的熱意。

“學長,你喜歡季霏霏嗎?”

“她給你拍了好多照片,她有看過你的每場比賽。”

“她每回都有給你送水,你知道嗎?”

含糊間他沒聽見陳向山的回答,他緊緊摟著他,手從衣襬伸進去摸他的肌肉換來對方的悶哼聲,灼熱的吻一下下落在他的唇瓣上企圖獲得回應,他不知道自已在一聲聲啄吻裡眼淚又嘩嘩流了下來。

你喜歡她嗎?或者說,你喜歡我嗎?他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又是委屈,他覺得心臟就像一條沒有被擰過水的毛巾,溼漉漉的,他覺得自已又要哭了。

一隻有力的大手掌扣在他的腦後,壓得他反抗不得,感受到陳向山吞吐著自已的唇瓣,燙得他嘴唇開始發麻,四肢發軟,整個人要被吞之入腹的恐慌感,他聽見陳向山說:“不喜歡,我不喜歡,後面那些我都沒聽到。”

老孔的陳年老釀後勁很大,大到視線裡走廊的光束像氤氳著模糊的水汽,讓他什麼都看不清,耳朵也開始渾濁,他難得沒有認真聽女同學的告白,他當時看著走廊後面那個縮起來的影子,他在想,宋汀怎麼還不來啊,什麼時候把自已帶走。

為了怕打擾的宋汀沒有出來拯救他,卻把當事人沒仔細聽的少女的告白一字一句聽了個清清楚楚。

陳向山把宋汀摟在懷裡,冰涼的眼淚一顆一顆像是掉在自已的心上,泛起層層漣漪,很難受嗎,他為什麼又哭了?哭得他覺得自已心尖都開始發麻。

暈頭轉向間,陳向山上排一顆利齒劃破了他的嘴唇,口腔裡瀰漫起血腥的味道,痛感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甜蜜的痛楚,他的心告訴他在痛苦,但他的身體跟本能在渴求。

他笑著看向陳向山,嘴角溢位一滴血珠,笑容就像地獄生起的曼珠沙華一樣絢爛,他循循引誘道:“學長,這回我是真的好痛。”

回答他的是被舔舐乾淨的嘴唇,以及一雙鷹隼一樣盯著他的眼睛:“是嗎。”

此時的宋汀並沒有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

宋汀突然感覺他是否是真的清醒都不重要了,他就是沉溺其中的癮君子,臣服於他所帶來的荷爾蒙跟腎上腺素。什麼冷靜啊,什麼後果他都不想管了。

他忘我地交纏著,胸膛相抵間陳向山的扣子被自已盡數剝掉,他身上的襯衫被丟在床邊,露出赤裸的胸膛跟寬闊的肩線,指甲在他的背上抓著一道道紅線。

鋒利的犬牙從脖頸一路下來,最後咬在自已的鎖骨上,因為瘦,鎖骨這一塊確實沒什麼肉,只有一層皮,他痛得叫出聲來,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又哭了。

大拇指摩挲著眼角,帶起一片嫣紅。

“你好愛哭。”他躺在男人懷裡,男人嘆息一聲,像在嘆氣。

宋汀感覺舒爽過後身體一下子變得好累,淚水模糊得眼皮開始沉重,不禁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宋汀從睡夢中起來,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得厲害,不對,他記得自已沒喝酒。

他起身爬起來,陳向山的床位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就跟沒睡過一樣。應該是買早飯去了。

他眯著眼睛爬去洗漱,他依稀記得昨晚做了一個很旖旎的夢,具體內容有點模糊,但是爽到了是切切實實的。

他給自已擠了一段牙膏,觸及到什麼,定睛一看嘴角有一個血痂,等一下,嘴唇還有點腫,有點麻,紅得肉嘟嘟的。

什麼?

那不是說,昨晚不是夢。

他想起什麼,翻開衣領,看見右邊鎖骨一個紅色的牙印。

這可是巨大的戰績,他拿出手機對鏡三連拍,並找好光線給具體部位特寫。

他等了好一會兒,把那幾張照片裡裡外外欣賞了個遍,放入了自已的收藏夾裡。

陳向山去哪了?他給他發了vx,但是沒有回,他找了件遮鎖骨的衣服,準備去找他。

昨天聚會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比比皆是,因而顯得早上起來吃早飯的也不多了,只有零星幾個女生。

幾個女孩子探頭探腦看他,明顯到難以忽視地狀態,他只得笑著問道:“你們有誰看見陳向山學長嗎?”

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們對視一眼,發出巨大的叫鳴聲,讓宋汀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一會才有一個女孩細聲細氣地回答:“他有事跟老孔請假先回去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

“謝謝啊。”他揮手跟她們說再見。

沒有注意到身後,幾個女孩子興奮得滿臉發紅:“我就說了吧,是真的,怎麼不是真的!”

“你們看家他嘴角的血痂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們的尖叫差點頂掉天花板,引得好幾個路人回頭看她們。

“真的好帥,而且好溫柔,本人比照片還要帥的程度!”

“我就說我磕到真的了吧!你們還不信我!”

——————

回到203後宋汀的腦袋一下子就垂了下來。

果然最壞的結果出現了,陳向山不是不記得,他果然是逃跑了,他被自已嚇跑了。

宋汀把自已埋在被子裡,露出幽幽的眸子,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果然自已太沖動了!手裡的咖啡罐子被擰得咔咔響。

就該溫水煮青蛙!

但是昨晚嚐到的甜頭夠多了,要是溫水煮青蛙,得什麼時候才能吃上口肉啊!別說肉了,湯都沒有!!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宋汀的腦子高速運轉,很快他想到了什麼,他坐直了身子,纖細的手指在聊天框上輕點幾下。

此刻大清早買票逃回江城的陳向山一時不知道去哪合適,來到了市中心醫院。

鄭慧正在吃早飯,現在她近乎吃不進什麼了,只能喝點湯湯水水,對於大清早來看她的陳向山表示:“稀客呀小山,今早怎麼有空來看我。”

陳向山一下子哽住了,宿醉後的腦袋還有一點緊箍的疼痛,他只得說:“今天剛好有空,來看看你。”這話他說的很心虛,往常他來看鄭慧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才騰出時間,今天也不是平時探視來看的時間點。

鄭慧對於陳向山難得的反常時間不置可否,她眯著眼對他緊抿嘴唇的小動作視而不見,露出一個調侃的笑來:“小山,你脖子上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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